[内容简介]
弟弟移民后,照顾母亲的责任落在了中学语文老师顾晓蒙身上,生活习惯不同造成母亲和丈夫冲突不断,工作上的问题也因此纷至沓来。孩子降临后,还没来得及体验初为人母的喜悦,母亲就罹患老年痴呆症。顾晓蒙被生活逼到了墙角,母亲因为不想影响子女,选择离开……顾晓蒙该何去何从,她是否能达成所愿平衡各方面关系,成为好妻子、好女儿、好老师?让每个女人战无不胜的,唯有爱和希望。
[上期回顾]
刘美琴确诊得了老年痴呆症,这时顾晓蒙怀孕了。
顾晓蒙在网上检索验孕纸的误差,搜索一阵后,她认为究竟怀孕没还要去医院检测,肯定是试纸错了。
接着,就是春节了。除夕夜,晓蒙再也睡不着了,她静静地躺到天明,等到商场开门营业,第一个冲进去,直奔小家电柜台,买了一台便携DV机,又去买了一个容量最大的移动硬盘。回到家,晓蒙宣布,在母亲去加拿大前,尽可能多地录点家庭录像,将来就可以放给她的孩子看。
大年初三,晓蒙骗家里的三个人说学校有点事儿。她跑到学校附近的网吧里上网找晓松,晓松正好在线,问顾晓蒙有什么事儿。晓蒙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敲了一行字发给晓松:妈得了AD,已经确诊了。晓松看到这行字,脸上的表情凝固了,沉默良久,说:“姐,你放心,我肯定不会把妈扔给你不管。”“我是在问你,你想怎么办?”“我能怎么办?前两天还好好的,突然你就跟我说咱妈傻了,问我怎么办。”晓蒙也很生气:“你是要带妈去养老的!那是在国外,无依无靠的,你总要考虑到妈病了怎么办!”“我想了啊!我想的办法就是移民啊!谁知道她这么早就出问题啊。你们给我时间了么?”晓松说着说着,就有点哽咽了。
晓蒙也沉默了,她和晓松都了解,他们并不是在跟对方争吵,而是他们不知该把心头那腔莫名其妙的怒火撒在哪里。晓蒙平静下来:“已经这样了,再多说也没用了。这个病至少还能有个准备,它也不是突然查出癌症晚期。你跟你媳妇儿商量商量,该怎么办。我回去也再想想。”“我尽快把她弄到这边来,剩下的事儿我来管。你跟我姐夫说了么?”“还没。”“那你就先别跟我姐夫说了。说句不好听的,咱妈将来肯定是个拖累。你跟我姐夫说了,他该怎么想我,想咱们家?”“你姐夫不是那样的人。你不要跟我划清界限了,那也是我妈。”“对,但她不是吕翔她妈啊!你现在就说了,我姐夫心里别扭,肯定还是要影响你俩的感情。”
从网吧出来,晓蒙站在网吧门口吐了。几个学生看见了,非要送她回家。吕翔见几个陌生人把顾晓蒙送回来,很奇怪。学生们跟吕翔解释,他们碰见吐了的顾老师,就把她送回来了。后来,顾晓蒙把情况告诉了吕翔。“你干吗不一早跟我说呢,这么大的事儿还瞒我,我平时在家时间多,我还能看着她点,你胆子好大啊,你就瞒着吧,万一咱妈出了什么事儿,后悔死你!”吕翔压低了声音跟顾晓蒙理论。晓蒙感到心中的大石卸下一些,“医生跟我说,这个病不能治也没法好转,晓松想尽快把妈弄到加拿大去。这段时间,让你和咱爸跟着担惊受怕地吃了不少苦。”“我私下找个时间跟爸说一下,让他也多留心一下。晓蒙,你不要有任何负担,什么事儿都有我呢。”
吕翔当晚就网购了自己一直想买的平板电脑,下载了好多小游戏,送给丈母娘。说自己和晓蒙工作忙,没时间陪她,让她有时间玩游戏解闷。
平板电脑刘美琴摆弄了不到一个钟头就放一边了,她觉得没什么意思。倒是吕志高发现这么个小玩意居然可以斗地主,每天欣喜地玩着。吕翔找个机会跟吕志高说了刘美琴的病情,希望吕志高能教刘美琴打斗地主,锻炼一下大脑。吕志高一听亲家得了这样的病,特别唏嘘,以后斗地主的时候,总不断给刘美琴提问题。
顾晓蒙在幸福里蕴含巨大悲伤前景的家庭气氛中,迎来了开学。每年春季开学的第一个大坎儿,就是情人节。虽然顾晓蒙这一代的老师,大都被现在的学生和家长磨练出了刚强的心脏,但“早恋”,仍是一个敏感话题。
情人节第二天上午,顾晓蒙刚下课,副校长夫人就怒气冲冲地跑进来,递给顾晓蒙一叠信,要顾晓蒙好好管管班里的某些女孩。
顾晓蒙接过来,果然是张朵朵的字迹,内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自己每天干了些什么,看到某个场景会想念彭帅之类的。“顾老师,我们彭帅虽然叛逆了一点,但成绩还是不错的。这个女孩怎么样,我不知道,但希望你能委婉地提醒一下她。我们彭帅还是要上大学的。”顾晓蒙只能说:“如果非要比成绩,校长是市里师范毕业的,我是国家211学校研究生毕业,您得承认,我比校长成绩好,至少比他会考试,能读书。但你看,现在校长当了校长,将来去教育局,做市里省里的教育局领导也就是几年的事儿。所以成绩只代表一个阶段的某种总结,不能代表一个人。”
顾晓蒙接着说:“再说这些信,肯定不是彭帅拿给你的吧,私拆别人信件是犯法的。这个女孩和彭帅我都非常了解,他们是好朋友,就算生出一些朦胧的感情,也肯定不会做傻事。我当然可以去警告我的学生,但彭帅就会知道您看了他的信,您因为这种无稽的担忧,毁了自己跟儿子的关系,得不偿失。只能推着彭帅跟姑娘越走越近。”副校长夫人已经完全被说服,有点慌了:“那你说怎么办啊顾老师?”“这俩孩子不就是写写信么?这种事我有经验,年轻人嘛,感情来得快,去得也快,他们意识到自己选错了恋爱对象,自然会分手。如果没选错,那你该偷着乐了,彭帅大学一毕业就可以结婚,多好。”
一听结婚,副校长夫人又炸毛了:“不行,对方家庭什么样都不知道,将来后悔都来不及!”“这样吧,我以人格担保我的这两个学生,您看行不行?”
打发走了副校长夫人,顾晓蒙给吕翔打了电话,中午她没法回去做饭了,让吕翔带着两个老的在外面吃或者叫外卖。吕翔带两个老的去附近的寺里吃个斋饭,喝个茶,寒风中踏踏青。晓蒙则对彭帅和张朵朵说,要请他们两个去吃pizza,有要事跟他们商量。京北附中每年四五月份的时候,都会办一次艺术节,给高三的毕业生送别,也是高二的誓师大会。晚会除了节目要评选参加外,主持人也是各个班推选,择优录取。
顾晓蒙说让张朵朵来主笔串场词。“主持人的人选,不少女同学跟我推选了彭帅。”张朵朵说:“我也推举彭帅,给他写串场词我肯定行。”“这个我放心,但是女主持把我难坏了,你们有什么建议?”张朵朵没搭腔。
顾晓蒙问彭帅:“你们男生私下就不评个女神什么的?关键是要个性大方,压得住台。”彭帅想了一会儿:“徐菲苒最漂亮,但气质就不如魏溦。我想还是魏溦吧。”“嗯,这样吧,这段时间让魏溦那桌调到你们旁边,跟你俩挨着坐。朵朵你也跟魏溦多聊聊天,了解一下,想想怎么给她写词。”
张朵朵僵硬地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