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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11月8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现代快报网
高敏进入国家队集训,成绩却不理想
  高敏 著
  北京时代华文书局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中国第一代跳水皇后高敏沉寂多年后,首次推出自传体励志书《敏·感:人生没有规定动作》,讲述她七十余枚金牌之上的人生修炼。

  和很多普通人一样,高敏从逆境中起步,经历被看轻、挫折、迷茫、犹豫,通过不断面对、考问和改变自己,她决战于全运会、亚运会、世界大学生运动会、世界杯、世锦赛、奥运会等一场场大赛,一步步走上人生的顶峰,成为一代跳水皇后。该书收录了她与困境交锋的不同寻常的经历、思考和体悟。

  [上期回顾]

  1984年,高敏经历了这辈子最大的苦痛,在训练中受伤的她吐了一个月的血。

  1985年初,因为不断受伤,14岁的我经历了有生以来最大的怀疑和徘徊。

  我认为自己是一个非常好的运动员,不是吗?没有几个运动员能在12岁拿到全国冠军,并拿到两个世界分龄组冠军,又练好了一套在女子运动员中少见的高难度动作。

  但,那又怎样?接下来,受伤,受伤,再受伤!是不是老天在暗示我该退役了?

  那段时间,我情绪低落,像一个败得很惨的士兵,拖着被炮火摧毁的心和伤痕累累的身体,艰难地、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地走着。

  关键时刻,刘指导找我谈了一次话。她意味深长地说:“当年那些外国专家都认为你能成为1988年奥运会冠军。如果你现在放弃,1988年奥运会时你会在哪里?”她还告诉我,只有跳台才能充分展示出我的特点和实力,只有站在跳台上,国家队才会考虑让我去集训。

  我该怎么选?

  如果不坚持,下一刻我将会在哪里?无论我在哪里,肯定都会后悔。

  如果拼下去,也许就能进国家队,一是光荣,二是有崭新的机会,以后就算真的不干了,进过国家队,也算对得起爸妈,对得起自己。这一次,我再次作出人生选择:努力进国家队。

  1985年夏天,我参加了全国第一届青少年运动会。

  比赛中,不知道为什么,裁判们都不喜欢我的动作,不管我跳得多努力、多好,连7分都很少给。最后,在跳板上我只拿到第七名,10米跳台破纪录——倒数第一。我一点都不难受,反而非常开心。虽然我跳得出奇的差,向内3周半裁判甚至狠下心给了我0分,向后3周半也给了我0分。但我觉得摔得不疼,没有受伤,所以高兴。

  所有人都觉得奇怪,得了0分居然还能笑出来,还有人说我的性格真好。但毫无疑问的是,我的自信心遭受了毁灭性打击。

  那一刻,“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句从小就种在我心里的至理名言,却结出了巨大的嘲讽。我停在了命运的转角处,无数的岔路让我迷茫、心痛。

  没想到,一个月之后,国家队的曙光,在最黑暗的时候,爆裂在我的天空。

  回到成都,没过几天,刘指导兴奋地告诉我,国家队通知我去北京集训,明天必须离开成都,去北京报到。我当时的迷惑大于激动,自己想了那么久的目标怎么一下子就实现了?以前是不是太小看自己了?

  刘指导和我拿着行李到了火车站。我只有一大一小两个包,大包里有一个床单、一床被子和几件衣服,小包里有牙膏、牙刷、盘子和一个碗,再有就是用年历做的钱包和放在里面的60元钱。火车汽笛嘹亮,看着窗外,妈妈一样的刘指导越来越远,记忆和眼睛瞬间变得模糊。我开始了更远的跋涉。

  1985年11月,我来到北京进入“国家跳水少年集训组”。

  这个集训组集中了当时全国跳水界20多个最有潜力的少年运动员,包括许艳梅、熊倪、陈琳等后来的世界冠军。多数小队员一年前就在这里训练了,而且当年的成绩个个都比我好。

  命运开始了新的轮回。进省队4年之后,我跳到了更高的平台上,但却是最低点,我要怎么跳上去?

  第一天训练我见到了徐益明教练。他身高1.74米,40岁左右,肚子有点大,老队员们私下叫他“罗汉”。他高兴的时候的确像个笑罗汉,可不高兴的时候像个凶罗汉,这个外号真精准。徐教练是集训组的总教练,他一出现,大家都被镇住了。他站在队伍前给我们安排训练计划,好家伙,一说就是大半天,哪能记得住!

  每人都有一份写了满满两页纸的训练计划。一看,全都是最简单的基本功,但数量大、种类多,估计每天6个小时都练不完。

  首先是陆上项目。集训组有二三十人,只有几张弹网和几块板,如果排队轮流上,我要练到半夜了。我就找了一块没人用的旧跳板在上面练,只要有弹网空出来,我就争着往上跳。可徐教练好像很不喜欢我,从不拿正眼瞧我,从我身边走过也不看我跳。

  一周基本功训练下来,徐教练给集训组安排了一个基本功比赛。他在弹网上做了一个圈,指定大家在网上做10次直体、10次屈体、10次抱膝的连跳,看10次中能有几次跳在圈里。

  轮到我时,我很蔑视:不就跳10下嘛,这还不容易。可弹起来后才知道,每次都要弹在圈子里真不容易,10次弹跳对身体平衡要求很高,有一点点偏差就出圈,一出圈再想回来就难了。

  其他队员最少的都有五六次在圈里,我很丢人,只有2次。

  我比集训组里多数队员要大两三岁,水平却比他们差那么多,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徐教练发话了:“你的基本功太差,训练不动脑筋,比赛不会发挥,一上台就乱跳,有一身劲又有什么用!”我总算明白徐教练为什么不喜欢我了,原来我给他的印象是这样。我的心瞬间就结了冰,可能不出3个月我就要被打发回四川了。

  我安慰自己:反正只是试试,实在不行,混身国家队的队服回去,也算没白来北京一趟。

  但在我心里,肯定不是试试,而是一场战争,我得豁出去拼的战争。

  第二天训练,我以完全不同的心理去迎接。我给自己定了几个规矩:不能只完成训练计划,要注重质量;训练时不聊天,免得浪费时间;每天早10分钟到训练场地,减少10分钟准备活动时间,这样每天就可以比别人多练20分钟,一年下来我就能比别人多练7000多分钟。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拼命训练,只要有空就想,用什么方法可以改好技术。教练讲的每一个技术我都拿过来认真研究。除了教练的指导,我还问一起训练的队友,听他们的看法。每天第一个到训练场,最后一个离开,从不多说话,只是死劲跳、死劲练。

  有一天,大家都发了新大衣,我没有,这时我才知道我到国家队不是集训,只是带训。带训的意思是跟着国家队练,但不占名额,几个月后就要回省队,这下连一套运动服也混不到了。

  这像一个尖锐的冰锥,深深刺痛了我。但我告诉自己,自己不能看不起自己,决不能放弃这次学习的机会。有一天真的不练了,还有可能做教练,现在所学的技术也不会白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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