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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3年9月17日 星期 放大 缩小 默认 3 上一篇 >>现代快报网
十六岁那年,我给凌一尧写了封情书
  李海波 著
  江苏文艺出版社友情提供

  [内容简介]

  今年年初,江苏南通人李海波在豆瓣上发表直播帖——“与我长跑十年的女朋友就要嫁人了”,火爆网络。这份3万多字的长帖以男主角吕钦扬的口吻讲述了与“女神”凌一尧十年间的爱情长跑故事。这一由青春、奋斗、丈母娘、磨难组成的真实爱情获得网友的强烈共鸣,先后吸引8000多万粉丝转载评论。

  如今,本书在网络原帖的基础上又扩充了12万多字,比原帖更细腻、更感人,挑战你对爱情的更极致想象。

  给凌一尧的情书被缴获

  2001年的夏天,我十六岁,正在读高中。

  即便是半夜三更,气温仍然高得令人辗转反侧,凉席被焐得如同电热毯似的,黑漆漆的寝室里满是室友们翻身和叹息的声音。而我,咬着一只手电筒,蒙着一条薄被单,写下人生中唯一的一封情书。

  我的读者叫凌一尧,身材娇小,肌肤白皙,扎着一条马尾辫,露出光洁而又漂亮的前额。她从不出风头,与别人说话时低声细语,那声音柔和得令人如沐春风。要命的是,她更是一位学霸,一直霸占月考名次红榜第一排,这样一个美好的存在,简直是众多男生心目中的雅典娜。

  第一次看见她,是在一片被用于自行车停放区的树林旁边,我和两个同学负责打扫那里的卫生,一抬头便看见出现于拐角处的凌一尧。她怀里抱着一摞书本,低头走在水泥路上,身上的校服有点松垮,却显得特别可爱。恰巧一只鸟“嘎”地掠过树梢,她惊诧地仰脸张望,而后微笑,阳光透过枝叶的罅隙落在她精致的小脸上。

  我那颗心就像烈日曝晒下的豌豆,“咯嘣”一声,情窦初开了。

  倾慕凌一尧的男生不在少数,有会打篮球的学长,也有挥霍无度的借读生,而我这样的新生几乎毫无机会。几乎每天,我都会想入非非,幻想着各种与她搭讪的场面。其中包括她从楼梯上滚下来毁容了,我抱她朝着医院狂奔,并且发誓这辈子我都不会抛弃她,最后她在我的怀里流下了幸福的泪水。

  但这些浪漫美事仅仅存在于幻想之中,我与她的正面接触仅有一次。那天我们正在操场上踢球,足球被一个臭脚踢出边界,刚好她从旁边经过,我壮着胆子对她吆喝道:“嗨,传个球呗。”她低头看了看那只足球:“哦。”她轻轻抬脚的一瞬间,我整颗心都飘忽起来了。

  因为这件事情,我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悸动,决定彻底豁出去一次,向凌一尧表达自己的爱慕之心。

  在一座长长的木桥上,我拦住凌一尧,将情书递了过去,她愣住了,似乎手足无措的样子。我将情书再往前递一步,她下意识地环顾四周,看见后面有人走了过来,情急之下她打开装书本的袋子,而我心领神会地将情书丢了进去。

  就像邮递员一样。

  而后我们红着脸各走各的,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兴许,在那封情书投进书袋的一瞬间,此生的命运,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被改变了。

  送出情书的第二天,我的创作地点就转移到政教处办公室。在所有高中生的眼里,无论这里多么窗明几净,气氛永远都是阴森森的。我的对面坐着威严而又尊敬的姚主任,大家私下管他叫“姚千岁”,他从眼镜边框的上方瞄我一眼,说:“吕钦扬啊,前天你一夜写了三页纸,今天怎么就咬笔杆了?是不是这个环境不利于激发创作灵感,要拿回宿舍慢慢写?”

  我理智地拒绝道:“不用了,这里有空调。”

  凌一尧把情书送给政教处,这事做得太不厚道了。虽然政史二班的体育委员安慰我说,那封情书不是被主动上交的,而是被他们班主任曹老太缴获的。但少年那颗脆弱的玻璃心一旦碎了,岂能轻易弥合,我固执地认为是凌一尧将我出卖了。

  凌一尧偷偷给我塞纸条

  由于有我这个炮灰的经验教训摆在这里,喜欢凌一尧的男生很多,敢于追求的却寥寥无几。圣诞节前夕,我和我的两个死党,“大乔”和“子石”(我之所以鼓起勇气给凌一尧写情书,其中一个原因便是和这两个傻货打赌了,他们说如果我能追到凌一尧,他们就绕着操场裸奔一圈)亲眼看见一个高三哥将她约到文津桥边,送她一盒精美的巧克力,凌一尧不肯要。

  高三哥接受不了这样的挫败,一怒之下把那盒巧克力丢进河里。凌一尧则若无其事地走了。

  子石与大乔向学妹们借来拖把,以猴子捞月的姿势将盒子捞了上来。一看,居然没有进水,就兴高采烈地问我如何处置。我思索良久。等再次回头观望,那盒巧克力不但已经被拆开,而且被划分为等量的三份。在那一刻,我突然醒悟过来,我为什么会与他们俩一起被称为全校三大奇葩了。

  那天晚自习之后,我趁四周没有别人,上前拦住凌一尧的去路,将巧克力递了过去。她望着那些巧克力,又望了望我,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但她的手太小,盛不下那么多东西,我壮着胆子拉开她的衣兜,将巧克力全部倒了进去。

  她咬着嘴唇,害羞地走了。

  巧克力事件之后,莫名其妙地,我和凌一尧的关系出现好转,仿佛她一下子被几块巧克力轻易贿赂了。我们之间那层原以为牢不可破的隔阂,以及我曾经对她的怨恨,在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每次在校园里遇见,我们都与以前一样互相视而不见,但我还是清晰地发现,她的嘴角浮现着一丝浅得几乎无法察觉的微笑。

  当时,学校正在举办声势浩大的秋季运动会。那三天,全校停课,对我而言,这不过是另一个形式的假期而已。然而,经过课代表的通牒,我才发现自己竟有整整半套黄冈密卷的作业没写,我不得不加班加点地赶抄答案。

  教室里只有寥寥两三人,凌一尧却忽然出现,站在我旁边。我赶紧把答案纸往桌肚子里塞,比考试时被监考老师发现还慌乱。她问:“你怎么一直都不和我说话?”我说:“我怕写检讨。”她的小脸涨得通红,焦急地辩解道:“那个真不是我交的!我把你那封信夹在英语课本里,被曹老师翻到的!”

  我有些委屈:“姚千岁说我自己不学好还去骚扰人家品学兼优的女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都这样说了,我怎么敢再和你说话?”

  “你后悔了?”她低声问道。

  我说:“不知道……”

  她一口咬定道:“不知道就是后悔了!”我看着她清澈的双眸,认真地说:“我没有后悔。”

  运动会结束后,凌一尧偷偷塞给我一张字条,她说:“如果你能够考到本科,高考以后咱们就假装在一起,气死姚千岁!”

  我至今不太明白,所谓“假装在一起”的具体涵义,到底是在一起,还是不在一起,可当时我根本无暇顾及,完全被突如其来的喜悦冲昏头脑。我特意买来精致的信纸,郑重其事地写下四个字:“一言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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