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步轩这个人,我们知道得可能不多,但如果说“北大才子”当屠夫,我们很可能会想起有这么档子事。新闻中所说的当屠夫的“北大才子”,就是这个陆步轩。2003年,北大毕业生陆步轩当屠夫,被媒体报道出名引起热议后,被招入长安区档案局工作。如今的他,在工作之余,兼营卖肉,年收入20万元,本月下旬将携带花4个月写就的《猪肉营销学》讲义,南下广州开“屠夫学校”当老师。(12月19日《山东商报》)
在我们这个就业观念日渐多元的今天,恐怕没有多少人会歧视卖肉的,江苏有个雨润集团,是安徽的几个兄弟伙弄起来的,当初也是做卖肉的,但将卖肉做到集团的档次,卖得风生水起,在市场中淘金挣银,形象十分鲜亮。所谓英雄不问出身,成功之后,恐怕没多少人在乎他们是哪个学校毕业的。
所以,我对媒体总是冠以陆步轩“北大才子”很不以为然。或许,当年陆步轩能以长安县文科状元进入北大确实不容易,在我们这个崇尚状元情结的社会里,应该给予他一定的尊敬。或许,当年因为处在非常岁月,在分配方面一时也有不如意的地方,未能施展其北大中文系毕业生的才华。但据我所知,80年代中叶一些名校的毕业生在第一落点不如意的地方,大多数都折腾出来了,其中相当一部分都成为社会中坚人士,相比较而言,我真不知道陆步轩先生,凭什么能担得起北大才子的称号?
当然,我并没有看不起陆先生的意思,一个北大毕业生,能拿得起,放得下,就算卖肉也自强不息,单凭这点,我就尊敬他。但如果说他是才子,我看还是别勉强他了。在舆论的压力下,长安区有关部门特事特办将其招收为档案馆工作人员,但至今没有任何他在专业领域内有所建树的信息,陆先生倒是以“北大屠夫”的名号,行走江湖,挣一份活计,且活得还算体面,不过距离成功,还是有不少的距离。
现在,陆先生作为基层的公务人员,又要进行一次“品牌营销”,要到广东做屠夫教员,好得很。毕竟人家是正宗北大毕业的,在屠夫里可能不是最好的,在北大里面也不是最出名的,但在屠夫里面,他肯定是最有文化的。这样的一个跨界通才,肯定不多,如果能够好好授业,或许有所建树。但这不过是一个普通人过生活的一种方式,实在不值得过多阐释,也没有多少炒作的资本。
北大的毕业生中,泯然众人矣的肯定为数不少,这不奇怪,也没有什么羞耻的,只要他们安贫乐道,不吃嗟来之食,都值得尊敬。在现代社会里,“不问英雄出处”已司空见惯,创造的价值不在于你是做导弹还是制松花蛋。让才子的归才子,让屠夫的归屠夫,才显得我们这个社会告别浮浅、功利与无聊。
陆先生如果能够放下北大的架子,扎扎实实地进行屠夫的营生,培养出一大批又红又专的屠夫来,那自然是功德无量的事情,说不定哪天弄出一个新东方式的“屠夫”连锁学校,成为正宗的成功人士,那时候,你不说他是才子,我们都不干。
(作者系南京政治学院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