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一场意外的灾祸突然降临到幸福的家庭里:5岁儿童翔翔因为姥爷疏忽从15楼坠落致死。一场家庭纠纷就此展开:翔翔的母亲苏亦晴割腕自杀未果,翔翔的奶奶准备大闹葬礼,一切的一切都被孩子的父亲何维在葬礼上的一番感人至深的誓言化解:我们永远是幸福的一家人、永远的吉祥三宝……走出苦难的良药是亲人的彼此扶持,却不想何维一纸诉状把苏亦晴及其家人告上法庭……一场孰是孰非的离婚大战下来,谁是真正的赢家呢?
[上期回顾]
何维对苏亦晴的态度突然变得冷淡,苏亦晴只当何维是心情不好。但是,很快母亲打电话告诉她,何维把父亲告上了法庭。
的确,何维把苏亦晴及岳父都告上了法庭。陆希格说:“不对啊,你们是夫妻,他有什么资格告你!”“我们离了,一个月前!”
“啊?”陆希格吃惊不小。“为什么?”“为房子!我们买了江上逸品的房子……”人都是没有前后眼的,一个月前,苏亦晴跟何维在做决定买二套房时,怎么也没想到后来发生的事。
苏亦晴跟何维结婚这套二室一厅是苏之简给他们买的,所以当初就落到了苏亦晴名下。这也是吴建芳坚持的。这个何维一直没敢告诉马云凤,当初马云凤是立志要为儿子买套房子的,但是一打听城里的房价,只好作罢。这几年苏亦晴和何维的条件好了,便想换一套房,况且房价一直在涨,买套房子可以把旧的这套租出去,比一个人的工资还多呢!两个人周末跑来跑去,看中了江边的江上逸品。只是贵,每平方米六七千元,苏亦晴看着何维,不敢说回家跟父母借一点的话。事实上,这两年房子贵,父母要给苏亦朗买房、结婚,手里的积蓄大概也没多少剩头了。
何维咬了咬牙,说:“没事,咱们贷款!”去办理贷款,却被人告知:新出台了“国十条”,即二套住房贷款首付款不低于百分之五十,利率不低于基准利率的1.1倍。何维看到这个规定时,有些傻眼。这几年自己发展得还不错,以为可以翻身买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结果……售楼小姐一句话提醒了他们:“这有什么难的,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办理假离婚,原来的房子归你爱人,你再买一套,是首套房吧?”
苏亦晴一拍何维的肩膀:“对啊、对啊,这样能省不少钱呢!”转念一想:“假离婚?这样,好吗?”何维也说:“不好,不好,为买套房子省几个钱,把婚都离了,让人知道……”漂亮的售楼小姐嫣然一笑:“大哥大姐可真够纯洁的,现在离婚比什么不容易啊?协议一下到民政局不到半个小时就办妥了,再说了,这事儿,你不说,她不说,你们俩还住一块儿,啥也没改变,等房贷一下来,再去一趟民政局,把婚给复了,多容易的事啊?”
售楼小姐的一通说辞,让何维和苏亦晴觉得自己如果不照着办,简直就是老古董,顽固不化。两天后,苏亦晴跟何维谈笑风生地去办了协议离婚手续。红本换成了暗红色的本本,苏亦晴还跟何维开玩笑说:“等再复婚时,咱们俩都华丽丽地成了二婚族了!”何维还假装叹气:“我这命苦啊,二婚一把吧,新娘还没换人!”苏亦晴掐何维:“你想换谁,说,你想换谁?”那时还是夫妻间耍花腔。
苏亦晴和何维没想到办理贷款手续繁杂,一时半会儿都没批下来,一直在等。结果,翔翔出事了。房子的事也便压了下来。如果不是何维把自己给告了,苏亦晴都几乎忘了自己跟何维办过假离婚这事儿。
陆希格陪苏亦晴在何维公司下面的一家咖啡厅里见到了何维。何维本不见苏亦晴的,他在电话里冷冰冰地说:“我们没什么话好说了,有话,法庭上说去!”苏亦晴浑身发抖,只是哭,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陆希格说:“何维,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翔翔的葬礼上你是怎么说的?告帮你带孩子的岳父岳母,告跟你一样伤心欲绝的老婆,你的心被狗吃了?”“这是我跟苏亦晴之间的事,没你的事儿!”何维不紧不慢地扔了一句过来。
陆希格的火气上来了,这世界怎么了,男人一个比一个没德行。陆希格握着苏亦晴的手说:“小晴,没关系,他要打官司,咱就跟他打,让苏亦朗帮你找个好律师,我就不信法律会站在没良心的人的一边!”这样说着,陆希格的眼睛也是潮湿的。
苏亦晴进家门时,家里正一片愁云惨雾。老爸躺在床上打吊针,老妈脸色苍白倚在沙发上,苏亦朗正在厨房里烧水。苏亦晴的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落,她坐到老爸身边,摸着老爸瘦骨嶙峋露着青筋的一只手,喊了一声“爸”,就说不下去了。老爸睁开眼睛,冲苏亦晴虚弱地笑了一下,说:“傻丫头,咱不哭!不哭哦!”
听了女儿离婚的事,吴建芳并没有指责她,而是眼泪汪汪地看着面容消瘦的女儿,她多心疼啊。自己这孩子就是心太善,太单纯,她哪知道这世界的险恶呢!苏亦朗在门边换鞋,吴建芳问他去哪儿,他低着头说:“去趟超市,一会儿就回来!”
苏亦朗没有去超市,他堵在了何维公司的大厦门口。愤怒把一个男人撕成很多个男孩儿。男孩儿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就是拳头。晚上七点,苏亦晴接到派出所的电话,在派出所见到鼻青脸肿的苏亦朗和何维时,苏亦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苏亦晴没有跟两个人打招呼,直接找了办案民警,问了问情况,怎么样可以放人。民警瞟了一眼两个人,问:“跟你什么关系?”“一个是我弟弟,另一个是……我前夫!”“前夫”这两个字从苏亦晴自己嘴里说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她回头看何维,何维坐在椅子上,手拄着头,距离不过两三米,他应该能听到她的话。
“如果没有医疗费纠纷,你在这里签个字,他们俩就可以走了!”苏亦晴俯下身子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转身叫苏亦朗,“走吧!”
苏亦朗先出了派出所办公室的门,苏亦晴倒停了下来,对也站起身的何维说:“我跟你做了这么多年夫妻,无论如何,我想跟你谈一谈!”何维始终低着头。苏亦晴跟出去,让苏亦朗先回家,苏亦朗不肯,说:“你们谈,我找个地方等你!”
跟何维坐在了街边一家冷清的小饭馆里。苏亦晴问:“何维,你不是真心要告我和我爸的,是吧,你只是一时糊涂,是吧?哦,对了,一定是翔翔的奶奶,一定是她不能原谅我们苏家,让你这么做的,对不对?”
何维坐直了身子,掏出一支烟抽,烟雾弥漫在他脸的周围,烟头忽明忽暗。“你别乱想,我这么大个人了,这事跟我妈一点关系都没有。有些事,你还是不知道为好。咱们俩这是……缘分尽了!”“我们好好的,江上逸品的房子我们都买了,何维,你没在家,房贷批下来了……明年春天,咱们就装修,咱们再要一个孩子,日子总会好起来的……”
何维大概是为了让苏亦晴死心,目光里带了寒意冷冰冰地盯着苏亦晴,嘴角甚至绽放了一丝丝冷笑出来:“你到底明不明白?我不想再见到你们家任何一个人,包括你。我恨你们,也许很早就恨了,你们施舍般的优越感,你们高高在上的视角,你们所谓的品位,你们貌似善良的鄙视……你妈从来都把不穿的烂衣服打包给我,让我带回家,你从来都对我给家里买东西不屑一顾。有一次,我听到你跟陆希格打电话说,爱买什么买什么吧,就当那些钱丢了!我何维给你们苏家当牛做马,你们对翔翔好,每一点好都要让我知道,我去你家,你妈会说:瞧,我们又给翔翔买了衣服,一件上百,何维,你就有福去吧!你们何家的孩子,我们苏家给你们养。你听听,你听听这话……我受够了你们家人的嘴脸!”
何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苏亦晴脸上,苏亦晴的脸滚烫滚烫的,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极力维护的婚姻,极力在两边摆平关系,到最终,却落得这样的下场:在自己认为的花好月圆下,何维积怨重重。或者,翔翔的死,只是一个导火索,而自己对此竟然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