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F2版: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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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5 月 12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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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需要经营更需要幸福感
  城市是一个永续发展的地域空间,其中人是主体,生态环境是条件,经济是支柱。南京当不例外。我们期待的这个城市,是一个既有经济活力,又有人居舒适度;既有官员政绩感,又有民众幸福感的生态城市。在这个城市里,不但政府自身利益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满足,而且民众利益也切实得到保障。一个城市经营的好坏,归根到底要由老百姓说了算,要看老百姓满意不满意。

  南京交通年票制尚在胎腹之中就争论得沸沸扬扬,盖因这项制度引发了政府利益和民众利益的冲突,是经营城市理念在社会现实中触礁民意的表现。这种冲突不足为奇。不同利益群体间的分歧意见,经过建设性平台的碰撞、交融,很有可能最终走向共识。

  随着我国城市化进程的不断推进,城市经营作为一种全新的城市管理理念及模式,此前一段时间被越来越多的地方政府所关注并加以实践。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创富一城,当好城市的CEO,成为不少行政首长常常挂在嘴边的口号。但由于一些城市片面追求经济利益,忽视民众幸福感建设,“经营城市”提法有一阵子受到了广泛质疑,特别是随着以人为本、执政为民新的行政理念的提出,曾经如火如荼的“经营城市”运动至少在公开层面降了温,官员们也不敢动辄把它挂在嘴边了。

  但是,嘴上不说,不等于心里不愿;不谈经营,不等于放弃因地生财。说实话,把自己管理的城市当做一个硕大的公司,把城市作为重要的固定资产来经营并增值,是藏在很多城市管理者心中的动力。这是因为,城市公共资产显著增长可作为有目共睹的政绩,同时,漂亮点说可以“富民强市,加快发展”,私底下说可以“财政宽裕,手头活络”。

  其实,为城市聚集财富不是坏事,关键是挣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城市更美好,民众更幸福,还是只是让市民饱受发展阵痛,甚至为发展付出代价?

  用市场经济的观念重新认识城市的规划、建设和管理,运用市场机制运作城市公共资产,以一定的投入取得最大的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和环境效益,与以人为本、执政为民并不矛盾,相反,把利用城市公共资源经营的收益用于城市管理的改善、公共福利的增加、丰富城市公共物品和公共服务的提供,这本来是一件为民造福、为城市添活力的两全其美的事。可是,由于经营城市是当代政府面临的新课题,在我国,受计划经济和传统观念的影响,加上城市行政管理体制改革严重滞后,政府功能转型迟迟不到位,在很多时候,一些动机很好、前景很美的城市经营项目,由于定位错位,出现了政府利益和民众利益“打架”的现象,而一些政府官员挟公共权力和管理手段之利,不顾民意,强行推行市场机制,擅自攫取城市资源用于开发、利用,以期获得即期可用的财力。像很多城市以土地换取资金的“圈地运动”等等,就是这种专断经营的可怕后果。

  或许,当事中的政府官员会说,走经营城市之路,可以扩展城市建设资金的来源,实行多元化开发,来促进城市建设的更快发展。这话当然不能说没道理,问题是,既然“城市经营”是一种以产业化、市场化和社会化模式运作的城市管理机制,在缺乏对政府的有效约束条件下,政府行为稍有不当,这种机制必然走向以趋利、逐利为特征的纯粹市场轨道,而这时,经营城市就偏离了“服务效率型”的发展方向,与公共资源用于公共事业的现代公共治理原则背道而驰。

  这就是现阶段,我们很多地方政府在经验不足、机制不全、动机不纯的情况下热衷城市经营,却频频走进误区的成因。在这方面,前不久提出北京应收“交通拥堵费”而遭炮轰的建设部副部长仇保兴,总结出狭义城市经营易产生的五类误区倒是让人意外:竭泽而渔式经营、脱离规划式经营、被动滞后式经营、封闭捆绑式经营、急功近利式经营。他认为,当前千夫所指的卖地财政、形象工程、摊派捆绑收费、大兴土木城建等等,就是五大误区的例证。

  我们认为,经营城市,必须要有“市场规则”,那就是要给政府权力套上笼头,依法行政,严防政府职能“越位”,政府应由全能型向专职型过渡,政府本位要让位于社会本位;政府不应直接参与城市内部的经济运行,政府的决策要体现市民的意愿,城市民主要从制度上保证,公众参与的渠道不能堵塞;要从根本上解决城市经营过程中政府官员行为异化的问题,保证政府利益与公众利益的和谐发展,政府不能利用公权与民争利、要民让利;经营城市能够在政府和民众的良性双向互动中,达到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双丰收。

  城市是一个永续发展的地域空间,其中人是主体,生态环境是条件,经济是支柱。南京当不例外。我们期待的这个城市,是一个既有经济活力,又有人居舒适度;既有官员政绩感,又有民众幸福感的生态城市。在这个城市里,不但政府自身利益给予了最大程度的满足,而且民众利益也切实得到保障。

  一个城市经营的好坏,归根到底要由老百姓说了算,要看老百姓满意不满意。我们不希望一个城市被经营成高楼大厦不断增多但空气质量不断恶化、道路投入巨大但交通堵塞严重、GDP年年猛涨但房价居高不下、财政收入逐年攀升但弱势人群缺少社会福利救济的“跛足型”城市。我们希望,我们的城市,不会因经营而只见产业的气息,失去家园般温馨。因为,城市毕竟不是工厂,市民毕竟不是工人,而行政首长,更不是以实现利润最大化为己任的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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