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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连云港“楼超超”的五个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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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4 月 14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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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连云港“楼超超”的五个诘问
  背后没有沆瀣一气的权力阶层作支撑,楼上没有“政府里”的人买下的房子,这个“楼超超”甭说抗命不拆,早在去年城建部门下了停工通知书后就屁滚尿流了,哪还能一鼓作气盖到了22层,并示威似的大放鞭炮好一番庆贺。在权力的角力中,开放商傍着的权力让拆违的权力败下阵来,于是,我们可以看成那一串串鞭炮是权力的飞天,闪耀着对规则世界的蔑视。

  今天是4月14日,是连云港市“有关方面”责令“楼超超”开发商自行拆除违建部分的最后一天。我想象不出那个很牛的开发商真的能低头,收拾收拾东西点上一炷香,为明儿就要寿终正寝的、让人仰着视的那几层很牛的楼办一个最后的晚餐。我听说记者问总助“政府规定的期限马上就要到了,你们准备怎么办”的时候,那个也像他老板一样牛气的小助理根本没当回事,“这个没怎么办”。

  敢这么戗的回答不能小看,因为他面对的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要知道,在一些地方,听说央视记者采访,一些平常颐指气使惯了的县太爷们腿都有些发软。

  这么戗的话语一出来,事情就明摆着了:“楼超超”不会像“有关方面”表态的那样一捏就碎。它硬板着呢。那个“有关方面”不知道在依然矗立的“超楼”(借“超人”神奇一词喻用)面前,明儿又会做出怎样的义举来。

  连云港的这起“楼超超”事件,不啻在房价焦虑和远离特权的民众心中燃起了一股怒火。昨日看到一些评论语味,真的佩服社会公众每每遇见这一类人神共愤的丑闻,总有神来之笔:挖出“楼超超”背后更多的毕姥爷;“楼超超”不是开发商一个人在战斗……真是一语中的。背后没有沆瀣一气的权力阶层作支撑,楼上没有“政府里”的人买下的房子,这个“楼超超”甭说抗命不拆,早在去年城建部门下了停工通知书后就屁滚尿流了,哪还能一鼓作气盖到了22层,并示威似的大放鞭炮好一番庆贺。在权力的角力中,开放商傍着的权力让拆违的权力败下阵来,于是,我们可以看成那一串串鞭炮是权力的飞天,闪耀着对规则世界的蔑视。

  我把权力的正义与非正义的博弈,描绘出童话般的界限,可能是一种平民式的期望。其实我也知道,拆违的权力如果真正注入了正义,怕是“楼超超”们也不可挡的,因为,城建监督的后面,还有规划、司法、纪检等一系列可以形成正义合力的地方,还有可以决定行政长官仕途命运的更上一级,只要有一个环节坚决堵截,“楼超超”大概不会如此轻松地长高成遮天蔽日的大楼并顺利封顶,而后堂而皇之地拿到预售许可证。可怕的正是这种假设。当一个公共权力不受约束地违规使用时,其他可以制衡或监督的公权力被利益驱动的共识阉割,不愿或不能与之对立。除非那一个权力的膨胀危及、损害了自己的权益。

  从法律的角度讲,开发商要完成房地产开发的过程,从买地、规划、立项、贷款、建设、销售,需要经过多道程序严格把关。光靠开发商手眼通天,要摆平一个个权力之坎也是不可能的。只有一种情况能够形成房产违规生产的“绿波带”(交通术语,指一路绿灯),那就是把所有的权力环节绑架在一条共有的利益链上,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掐不死我,我灭不了你。一旦某一个环节掉了链子,其他环节不会踩上一只脚,只会伸出一只手,这就叫利益共同体。所以,我们奇怪中央一道道金牌下来,各地房价不但不降反而猛升,不有些儿反常吗?似乎一些在房地产市场捞足了油水的权力部门,感觉大祸降临,便不假思索地怂恿房地产商做最后的疯狂。昨天发改委官员预测,调控会见效,明年下半年房价回归理性。不斩断这根房地产利益链,不给房地产行政许可权力套上笼头,调控是否竹篮打水,真的不是发改委机关算尽就能怎样的。全民一片喊打,结果还不是我自巍然不动?用一句比较偏激的话,就是地方权力在房产泡沫中集体沦陷了。现在沦陷的不仅仅是地方权力,部委又怎样?连续爆出的部委“福利房”,割伤的不正是对房地产市场调控望眼欲穿的宏观决策和民本情怀。

  在这样悲观的调控背景里,对连云港“楼超超”,我们不能不发出这样无可奈何的猜问:

  明天,“楼超超”会拆吗?

  焦点访谈揭露的当地房产局副局长刘曙耀名下的360多平方米“楼超超”,是正当价格购买还是存在权房交易?

  还有多少官员或官员亲属的名字出现在“楼超超”中?

  “楼超超”通过违规面积赚取的千万元计暴利,会被罚没吗?

  连云港市委市政府会对“楼超超”事件痛下杀手以儆效尤吗?

  五个诘问也好,五个猜想也罢,可能都没有答案。假如社会公众有兴趣,不妨也来个脑筋急转弯,过些时日看看,有几个出乎我们的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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