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4版:波兰总统座机在俄坠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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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4 月 1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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波兰总统在俄坠机身亡 众多政要同机遇难
■胡锦涛致唁电表慰问 ■普京亲自挂帅调查 ■飞行员坠机前不听地面指挥
  波兰总统莱赫·卡钦斯基乘坐的一架图-154专机10日在俄罗斯西部斯摩棱斯克机场附近坠毁,乘客和机组人员97人无一幸免。

  除卡钦斯基外,遇难者包括波兰多名军队、政府和金融部门高级官员。

  卡钦斯基原定于10日率领波兰的这个代表团抵达斯摩棱斯克州参加纪念“卡廷”屠杀事件70周年的悼念活动。

  中国国家主席胡锦涛10日就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在飞机失事中遇难向代行总统职权的波兰众议长科莫罗夫斯基致唁电。

  俄罗斯总统梅德韦杰夫、政府总理普京及俄政界其他人士10日致电波兰领导人,哀悼在空难事故中遇难的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并向波兰人民表示慰问。

  坠毁 四次降落未果 最终坠入树林

  俄塔斯社引述紧急情况部官员说,波兰总统卡钦斯基等人所乘坐的飞机于10日10时50分(北京时间14时50分)在斯摩棱斯克附近坠毁失事。当时,这架飞机正在从华沙飞往俄国西部靠近白俄罗斯边界的斯摩棱斯克。目击者称,飞机擦到了树梢上,然后坠入地面。坠机地点为一处树林,靠近机场跑道。客机机身断裂为几段,引擎与机身分离。机翼竖起,显现红色和白色,即波兰国旗的颜色。

  现场散落着客机部件以及箱子、纸张等物品。一些树木折断,散落不少树枝。地面有几处深坑,表明客机曾经猛烈撞击地面。

  现场燃起几处大火,升腾浓烟。当地天气阴沉,雾气弥漫,能见度低。

  波兰电视记者斯瓦沃米尔·威斯尼斯基在自己下榻的宾馆里目睹了事发经过。他说:“我当时透过迷雾看到了飞机坠毁时的情景。当时飞机的左翼几乎贴到了地面。”“我听到了东西被击碎的两声巨大的声响,然后看到了两个火球。”来自现场的电视画面显示,飞机几成碎片,一些残骸仍在燃烧之中。

  斯摩棱斯克州长谢尔盖说,飞机正准备降落,但还没有来得及降落便失事坠毁。

  保加利亚一家电台报道说,波兰总统卡钦斯基搭乘的飞机,在俄罗斯斯摩棱斯克降落时当地大雾弥漫,飞机曾四次试图降落但都没有成功,最终导致了这架飞机坠毁。

  伤亡 众多高官遇难 没有一人生还

  俄罗斯紧急情况部和斯摩棱斯克地方政府证实,97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死亡,包括88名波兰代表团成员。斯摩棱斯克州长谢尔盖证实说,现场搜救行动显示,所有人员全部遇难。他说:“飞机坠入树梢,然后又摔至地面,几乎变成了碎片。”俄罗斯紧急情况部介绍,已经向现场运送运尸袋,准备将遇难者遗体运走。

  波兰外交部发言人在首都华沙表示,飞机在坠毁后着火,之后变成了无数碎片,在事发之后不久救援人员正试图将乘客的尸体拖出变成了废墟的飞机残骸。

  波兰外交部证实,代表团成员包括武装部队高级领导人、央行行长、一名副外长、议会一名副议长、3名议员和至少两名总统高级顾问。波军总参谋部证实,陆军司令、空军司令、特种部队司令和海军副司令死亡。

  波兰外交部发言人彼得·普什科夫斯基坦言,对波兰而言,这起事件是一个巨大的灾难。“我们眼下无法全面评估这次空难悲剧的严重程度,以及对波兰的未来意味着什么。波兰以前从来没有发生类似的事情。”

  普什科夫斯基介绍,飞机在距机场跑道300米至400米处撞上树木。

  几辆消防车停在现场,一些消防队员拖着水龙头喷水灭火,另一些消防员砍伐树木,以方便救援车辆接近。

  另外,一些调查部门人员在事发地周边展开调查。

  原因 不听地面指挥 强行降落酿祸

  俄罗斯斯摩棱斯克州当地调查人员10日提供的消息说,可能有3个原因导致波兰总统专机失事。

  调查人员初步认为,坠机原因一是飞机在降落时挂上了树梢,导致飞机驾驶员对飞机失去控制;二是机组人员操作失误;三是天气条件不佳,飞机失事时当地浓雾弥漫,能见度很低。有消息说,飞机是在飞行员尝试第四次降落时坠毁的。

  一些不愿公开姓名的俄罗斯官员告诉法新社,坠机事件可能与恶劣天气和驾驶员失误相关。

  斯摩棱斯克地区政府负责人谢尔盖·阿努夫里耶夫介绍:“搭载波兰总统的这架飞机降落时没有抵达跑道。初步调查显示,飞机撞上树木顶部,机身断裂。”

  斯摩棱斯克地区政府发言人安德烈·叶夫谢延科夫说,机场方面建议飞机转场明斯克降落,但飞机驾驶员决定在斯摩棱斯克降落。

  斯摩棱斯克机场一些官员回忆,这架飞机当天一大早就抵达机场上空。由于能见度低,飞机在机场上空盘旋几次后开始降落。

  另外,一架原定在这一机场降落的客机当天转场其他机场。

  斯摩棱斯克州政府发言人叶夫谢延科夫表示,俄罗斯的空中调度员曾因为斯摩棱斯克有浓雾且目标机场缺少导航装置而要求波兰专机飞行员改变航向,在邻近的莫斯科或者明斯克降落。

  “但是飞行员做出了一个单独的决定,那就是继续飞行,强行停在斯摩棱斯克。”目前有消息称,飞机是在第四次尝试强行降落时坠毁的。

  此外,据波兰媒体报道,卡钦斯基乘坐的这架专机已经使用了26年,波兰政府早就考虑要换掉它,但由于资金缺口一直没能实现。飞机于去年12月曾被送到俄罗斯翻修。

  美联社报道,失事图-154飞机机龄超过20年。波兰政府官员先前多次讨论更换新飞机,但由于缺乏资金没能实现。

  按照俄罗斯新闻社的说法,飞机载客过多是坠毁的可能原因。

  据俄塔社报道,斯摩棱斯克州调查人员说,事故准确原因要等找到飞机黑匣子并进行专门鉴定之后才能确认。稍后,国际文传电讯社报道,两个“黑匣子”都已经找到。

  调查 普京亲自挂帅 配合波兰调查

  波兰总理唐纳德·图斯克当天举行紧急会议,商讨应对措施。俄罗斯总统德米特里·梅德韦杰夫下令成立调查委员会,配合波兰方面调查。

  委员会负责人为俄罗斯总理弗拉基米尔·普京,其他成员包括紧急情况部部长谢尔盖·绍伊古以及多名航空部门高级官员。

  普京和梅德韦杰夫举行会谈后宣布,失事专机遇难者尸体将运往莫斯科辨认。

  英国广播公司的报道称,听到卡钦斯基专机坠毁无一人生还的消息时,正在外地访问的波兰总理图斯克当场痛哭,他随即下令召开内阁紧急会议,要求所有部长立即赶往华沙。图斯克在会议结束后已经匆忙赶往俄罗斯坠机事故现场,将与同样正赶往那里的俄罗斯总理普京会面。

  俄罗斯已经决定将4月12日列为全国哀悼日,总统梅德韦杰夫在跟图斯克通话时说:“在这个苦难的日子里,俄罗斯人民和波兰人民站在一起。”梅德韦杰夫还承诺就卡钦斯基专机坠毁将和波兰方面全力配合进行彻底的调查。

  善后 波兰议长上位 两个月内重选

  波兰举国震惊,内阁召开紧急会议。按照波兰宪法,众议院议长布罗尼斯瓦夫·科莫罗夫斯基将履行总统职责。

  事发当天正值周末,一些政府官员不在首都华沙。身在外地的总理唐纳德·图斯克和其他官员赶回华沙,紧急召开部长会议。

  媒体猜测,波兰内阁将讨论总统善后事宜,成立委员会调查失事原因,宣布卡钦斯基的临时替代者。

  波兰外交部说,失事飞机上有88名政府官员,除总统莱赫·卡钦斯基外,还有波兰军方总参谋长弗朗齐歇克·加戈尔、中央银行行长斯瓦沃米尔·斯克日佩克、外交部副部长安杰伊·克雷默以及多名议会议员。

  波兰瞬间损失诸多政府要员。美国有线电视新闻网连线一名波兰记者时,后者用“波兰最大的政治灾难”描述这一事件。

  波兰外交部发言人彼得·帕什科夫斯基说:“我们仍然无法完全理解这一悲剧对我们意味着什么。波兰历史上从未发生过这种事情。”

  按照波兰宪法,如果总统在任时死亡,总统职务将由众议院议长暂时代替;如果众议院议长无法履职,将由参议院议长接手。

  波兰政府发言人帕维尔·格拉斯10日说,众议院议长科莫罗夫斯基将“自动”成为代理总统。科莫罗夫斯基当天晚些时候宣布暂时履行总统职责。

  科莫罗夫斯基现年57岁,是反对党公民纲领党推举的总统候选人,将角逐下届总统选举。总统选举原本定于今年秋季举行。

  卡钦斯基2005年击败现任总理图斯克,参选总统获胜。卡钦斯基生前表示,将寻求连任。

  格拉斯说:“按照宪法,我们必须提前举行选举。”波兰宪法规定,政府将在两周内宣布选举日期,随后两个月内举行选举。

  悼念 全国哀悼一周 民众自发祭奠

  总统坠亡,波兰举国震惊,各地发起悼念活动。

  代行总统职权的波兰众议院议长科莫罗夫斯基10日宣布举行为期一周的“全国哀悼日”,悼念当天在飞机失事中遇难的波兰总统卡钦斯基及其随行人员。

  总统府降半旗志哀,宣布将举行一场悼念活动。一些波兰民众自发前往总统府,不断有人点燃蜡烛,或祭献鲜花。

  华沙市民埃娃·罗巴克韦斯卡说:“我心碎……这种感觉无法用言语表达。”

  华沙街头,居民住宅,四处可见黑色丝带。

  华沙军人教堂10日下午举行弥撒活动。卡钦斯基2002年至2005年担任华沙市长。

  新闻链接

  近年来图-154空难

  2009年,7月15日,伊朗里海航空公司一架图-154客机在该国西北部城市加兹温附近的村庄坠毁,机上153名乘客和15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2006年,8月22日,俄罗斯一架图-154客机从俄南部城市阿纳帕飞往俄第二大城市圣彼得堡途中在乌克兰东部顿涅茨克市附近坠毁,机上160名乘客和10名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2004年,8月24日,俄罗斯两架民航客机从莫斯科的多莫杰多沃机场起飞后几乎同时遭遇恐怖袭击,其中,一架图-134客机在图拉州坠毁,另一架图-154客机在罗斯托夫州坠毁。两架客机上的89名乘客和机组人员全部遇难。

  2002年,7月1日,一架从莫斯科飞往西班牙巴塞罗那的俄罗斯巴什基尔航空公司的图-154客机和一架从巴林飞往布鲁塞尔的美国敦豪国际快运公司的波音757货机在德国南部上空相撞坠毁,两架飞机上的71人全部遇难。

  总统殒命考验俄波关系

  波兰总统在俄罗斯坠机身亡让波兰和俄罗斯的关系再次受到了考验。

  波兰俄罗斯关系再受考验

  这次又一群波兰国家精英殒命,而且是在俄罗斯的国土上,而且乘坐的是图—154。

  面对前苏东集团的带头大哥的继承者,波兰对于俄罗斯的态度总是有着抗拒的一面。比如在反导等问题上,一直站在美国一边。

  而七十年前的卡廷森林事件,两万多波兰军官被杀,成为两国关系一道挥之不去的痛。虽然,叶利钦总统任上时,对此事采取了相当善意的解决姿态。但是波兰内部时不时依然会拿这件事情来说事。

  去年九月,普京到波兰参加二战70年纪念,波兰就有媒体要求普京道歉,并且力图消解前苏联在二战中战胜纳粹德国的历史功绩。普京在不久前悼念卡廷森林事件的时候,把卡廷森林事件归于历史上的极权主义。

  卡钦斯基长期在国际问题上亲美疏远俄罗斯,这次卡钦斯基总统带着团队浩浩荡荡飞临俄罗斯的时候,飞机失事导致的悲剧,会给阴谋论者又一次制造口舌的机会。因为他们乘坐的这架俄罗斯制造的图-154去年12月在俄罗斯大修过,最关键的是,飞机在俄罗斯领土上坠毁。

  所以,俄方也关注到这一点,俄罗斯杜马国际事务委员会主席科萨切夫第一时间站出来说“现在我们应当把精力集中到人道主义援助上,这里不应该有任何政治。”

  而俄方也立即组织了以普京总理为首的高规格调查委员会,因为俄方明白,只有快速查明事实。用事实真相才能最快的平息事端,使两国关系走上正轨。

  可能有人借此向俄罗斯发难

  前外交部政策研究室主任、前中国驻波兰大使裴远颖在接受采访时表示,一国总统专机坠毁在历史上非常罕见,总统专机在各个方面应该都准备得非常充分,无论是在机身情况还是应对天气状况,宁可不起飞或是推迟起飞,也不会冒着危险飞行。

  裴大使认为,卡钦斯基遇难对波兰国内局势不至于产生大的破坏性影响。“波兰经济状况在东欧国家中算比较好的,政治局面基本稳定,总统的去世虽然会对波兰人感情上造成很大震动,但还不至于引发暴乱或者骚动。”这起悲剧也可能起到增强其国内凝聚力的效果。

  但是他同时指出,卡钦斯基是目前力量正不断被削弱的波兰团结工会中最有影响的人物,不排除团结工会内部会因为领袖突然去世做出带有情绪化的偏激行为。这桩令全世界震惊的意外势必将给俄波关系发展造成困扰。因为卡钦斯基这次正是要去参加牵涉到俄波历史恩怨的“卡廷惨案”的纪念活动,专机又是在俄罗斯境内坠毁,不排除有势力利用这点大做文章,向莫斯科发难。

  部分遇难政要名单

  莱赫·卡钦斯基,总统

  玛丽亚·卡茨津斯卡,总统夫人

  雷沙尔德·卡丘罗夫斯基,波兰最后一位流亡总统

  弗兰齐舍克·贡戈尔,波兰军队总参谋长

  马里乌什·汉吉克,总统办公厅部长

  安杰伊·克列梅尔,副外长

  亚努什·库尔特卡,国家纪念所所长

  安杰伊·普舍沃兹尼克,斗争和蒙难纪念警卫委员会秘书长

  斯拉沃米尔·斯克希佩克,国家银行行长

  弗拉迪斯拉夫·斯塔夏克,总统办公厅主任

  亚历山大·希格洛,国家安全局长

  叶热·斯马津斯基,副议长

  帕维尔·维佩赫,总统办公厅部长

  普舍梅斯拉夫·古谢夫斯基,兹比格涅夫·瓦斯谢尔曼,约兰塔·什马涅克·杰列什,伊莎贝拉·亚鲁加·诺瓦茨卡,著名议员

  新闻资料

  “卡廷事件”

  1940年,约2.2万名波兰军人在苏联斯摩棱斯克州以西的卡廷森林被集体杀害。1943年4月13日,攻入苏联的纳粹德国宣布在卡廷森林发现大批波兰军人尸体并称杀害事件为苏联方面所为,苏联随即予以否认,并说纳粹德国实施杀害后嫁罪于苏联。

  1990年4月13日,时任波兰总统雅鲁泽尔斯基访问苏联时,苏方正式承认对“卡廷事件”负全部责任。苏联方面发表的声明说:“从发现的档案材料中可以得出结论,卡廷森林中这些罪行的直接责任者是当时苏联内务人民委员部的领导人贝利亚、梅尔库罗夫及其帮手。”

  苏联方面对“卡廷事件”表示深为遗憾,并已将所发现的文件的复制本转交给波兰方面。2007年波兰决定将每年4月13日定为“卡廷事件”遇难者纪念日。

  波俄关系大事记

  波兰总统莱赫·卡钦斯基10日在俄罗斯境内坠机身亡。以下是过去20年间一些影响两国关系的重大事件:

  ——1989年:波兰团结工会上台执政,推行政治多元化。

  ——1992年:时任俄罗斯总统鲍里斯·叶利钦公开第二次世界大战期间前苏联与纳粹德国所达成的瓜分波兰协议。叶利钦下令向波兰政府提交涉及“卡廷事件”的文件。

  ——1993年:叶利钦访问波兰期间向时任波兰总统莱赫·瓦文萨承诺,俄罗斯方面不反对波兰方面加入北大西洋公约组织。俄方不少人强烈反对,最终致使俄罗斯政府改变态度。

  ——1999年:波兰、匈牙利和捷克正式成为北约成员。

  ——2004年:波兰加入欧洲联盟。

  ——2005年:莱赫·卡钦斯基和雅罗斯瓦夫·卡钦斯基兄弟领导的法律与公正党上台。俄罗斯与波兰关系恶化。同年12月,俄罗斯与德国商定,修建一条绕过波兰的天然气海底输送管道。

  ——2007年:波兰宣布允许美国在波兰境内部署导弹防御系统。

  ——2010年:波兰与俄罗斯能源合作谈判一再拖延。波兰面临天然气短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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