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小芳 小巍
关键词：爱情 哥哥
话题：小芳和哥哥（继父的儿子）没有血缘关系，两人之间存在着深刻而无奈的爱。小芳说：“你根本没把我当妹妹。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到底想要我做你什么？”哥哥说：“做我的妹妹委屈你了吗？我无法随心所欲，我们不可能的。爸爸不会同意的！你做我妹妹，我有空就带你出来玩。”
哥哥去买冷饮，给我买了一只雪糕，他吃比较便宜的冰棒。我很满足，小口吃着雪糕
我五岁那年，爸爸离开了这个世界。我上初一的时候，妈妈再婚了。
继父对我们很好，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待。妈妈经常低声嘱咐我，“要听话，不要惹继父和他儿子生气。”继父的儿子小巍，彼时正上高二。初次见面，我妈让我叫哥，我甜甜地喊“哥哥”，他懒洋洋“嗯”了一声。我有点怕他，他不想理我。
最深的记忆，是我上初二那年暑期，在新街口补习英语。有一次，哥哥路过新街口，顺便接我回家。回家路上，我口渴了。哥哥去买冷饮，给我买了一只雪糕，他吃比较便宜的冰棒。我很满足，小口吃着雪糕，跟在哥哥后面一蹦三跳。他不说话，带我去坐公交车。
等我上了初三，哥哥考上杭州一所大学。他离开家，我没有多少依依不舍。平时我们的交流很少，他对我冷淡，好像不喜欢我。
哥哥第一年寒假从杭州回来。我忐忑而主动地问他，“西湖很美吗？”“嗯，很美，像什么柳浪闻莺、苏堤春晓你会喜欢的。”哥哥很认真地回答我。“噢！”我想继续和哥哥说话，“你都看过吗？”
“以后带你去杭州看。”哥哥露出了笑脸，他很少对我笑的。
这时候，是2000年冬天。
他拽住站在门口的我，把我抱起来扔向床上，我被弹了起来。他使劲亲我，手伸到我衬衫里
2004年，我考上南京一所大学。哥哥留在杭州工作。
2005年开春，哥哥从杭州打来电话，要我周末去杭州看看。我很开心，选了一个周五，我急切地爬上去杭州的车。
哥哥到车站接我，他一手拉过行李一手拉住我。他怎么拉我的手？我只能乖乖地跟着哥哥上了辆出租车，他要安排我的住宿。
我想先洗澡，再去吃饭。由于肚子很饿，我洗澡的时候很急躁，简单冲了冲就跑了出来。哥哥正在打电话。我穿得很单薄，拉开被子把自己裹在床上，“没开空调啊，冷。”我发出颤音。哥哥挂了电话，打开空调，再坐到床边。屋内的气氛立刻改变。被子里的我有些害羞。哥哥突然间像一颗流星，飞到我面前，再紧密靠拢我。我很紧张，却不觉意外。他抱着我，亲我的嘴。
哥哥跟我一起发抖。我头脑里一片空白，不知何时，哥哥把我松开，“穿衣服吃饭去，你身上冰凉。”
吃完饭，哥哥把我送到酒店，转身回自己宿舍去了。
第二天，天刚亮，哥哥来酒店喊我起床，“去西湖玩啦！”他是我的导游，给我讲解西湖十景。西湖真的很美。哥哥拉着我的手，我是他的风筝，他紧紧拉着手中的线。
周日，我得回南京了。哥哥带着一个女孩来送我，“她刚出差回来，你大嫂。”
我怀疑自己听错了，哥哥面无表情。很突然很突然！风在我的耳边呼呼地吹，我只能听到风声。上了车，我成了枯萎的花，耷拉着脑袋，倚着车窗玻璃，窗外的杭州渐渐消失。
我被秋霜打过，对一切事都提不起兴致。学校的男生追我，我漠然地笑笑，他们不懂我的笑。
不到一个月，我整整瘦了一圈。有一天晚上，哥哥打电话回家，正好我接到了，他问我怎么不回他短信也不上网。我想哭，但哭不出来。回房间上网，把哥哥从黑名单里拖出来，我重新加他。刚加好，哥哥发来一句话：“五一假期带你去云南玩，给你时间表和路线图。”
我心里一热，接收了哥哥发来的文件。哥哥说：“你先看下，我走南京带你。”
哥哥悄悄回南京带我去云南。飞机在昆明降临，我已跟哥哥来到很远的地方。云南很美，在丽江玉龙雪山上，看着雾气在山间一点点飘动，我想跳起来。哥哥始终拉着我的手。晚上我们住标间，两张床，什么也没发生。
后来，我大学四年，只要有时间，哥哥便会带我出去玩。总是去陌生的地方，他牵着我自由自在地往前走，但走不到尽头。但逢他开口说出去玩，我便难以抗拒。每次出去玩回来，我总是痛定思痛，唉，这样下去算什么事。
大四上学期，我想去杭州实习。哥哥说：“留南京吧，来杭州干什么呢？”我横下心，立刻把他的QQ拖到黑名单里，总算找到理由了，我决裂给你看看。你把我当什么了！
我们再一次和好已是2009年中秋。中秋节前一天，哥哥带着女朋友回南京过节。这个女人不是以前的那一位。哥哥用憔悴的眼神盯着我，“不用老躲我，我最近太忙了。”
晚上，哥哥的一个同学喊他去1912喝酒。他女朋友不想去，哥哥要我跟他同去，“我回来不能开车，你给我当司机。”
我坐在车后座。顺着汉中路开往中山东路，哥哥盯着前方，他不说一句话。车窗外有梧桐叶慢慢飘荡。
到1912，进了一家酒吧，哥哥有些激动，他喝得眼睛通红。他的同学在太平北路给他订好了酒店，“别回家了，就在外面歇歇。”我和他的同学送哥哥去房间。
走进酒店的房间，哥哥给女朋友打了电话，“晚上去一个亲戚家谈事，明早回去。”他在撒谎。他的同学走了，我也想离开房间，哥哥说，“你急什么？”他拽住站在门口的我，把我抱起来扔向床上，我被弹了起来。他使劲亲我，手伸到我衬衫里。我低声抽泣，“哥哥……别动了。”他的手由软变硬，真不动了，只静静地抱着我。我的眼泪流个不停。时间不长，哥哥打起呼噜。我给他盖好被子，在另外一张床上哭了一夜。
睁开眼已是中秋。中秋之夜，妈妈在饭桌上旁敲侧击地对我说：“你哥哥要结婚了，你也要抓紧啊。”我心如死灰，对哥哥终于有了恨。
夜里，我又一次把哥哥的QQ拉进黑名单。
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没想到的是，哥哥跪在我面前趴在我腿上抽搐，“我放不下你！”
等到2010年3月，也没等着哥哥结婚。3月底，他要带我去成都玩。
我说：“我会玩，不要你带。”哥哥说：“别冷战了，出来谈谈吧。”我心里乱糟糟，情绪低落很久了，干脆去看看他安的什么心。
从成都双流机场出来，哥哥主动牵我的手，我像只木偶。
在宾馆安置好行李，他拉着我的手去吃火锅。我喜欢吃火锅。可是，这一次我被四川火锅辣得满脸泪水。我吃着吃着泣不成声，“哥，你放了我好吗？”“你是我妹妹！”哥哥给我送纸巾。“有你这样对妹妹的吗？”我没有停下筷子，“你根本没把我当妹妹。能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吗？到底想要我做你什么？”
哥哥大口喝白酒，“做我的妹妹委屈你了吗？我无法随心所欲，我们不可能的。爸爸不会同意的！你做我妹妹，我有空就带你出来玩。”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单纯的妹妹？”“是的，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我只能这样做，我不能公开！”
“可我们没血缘关系啊！”我低着头，眼泪啪啪啪掉进碗里盘子里。
我们都吃不下了，哥哥拉着我回宾馆。我坐在一张床上，眼泪还没有止住。哥哥把烧好的水端给我。我打翻他手里的杯子，“你想烫死我啊！”开水洒在地上，哥哥俯身捡起杯子，“小妹，别这样。”他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我没想到的是，哥哥跪在我面前趴在我腿上抽搐，“我放不下你！”
我把他推开，“求你把我放下吧。你爱我吗？”哥哥说：“你难道不知道吗？”“我要你肯定回答我！”“不喜欢，为什么要带你出来玩！”
“那你为什么这样对我！”我不哭了。“爸爸不会同意的！我尝试过，我能怎么办？你当我妹妹不好吗？”哥哥像一个乞丐。我说：“你在乞求我吗？”“是的，算我乞求你。我换了几个女朋友，都是她们求我。但我求你。”哥哥抚摸我的头发，“别急着给我答复，回南京你可以跟别人恋爱的。”
“我还能恋爱吗？我敢跟谁恋爱？”“除了拉你手，我不再多跨越一步！”……
一夜未眠。关灯后的房间里，同样辗转反侧的哥哥，他真的对现实无可奈何吗？
“你什么时候结婚？”我像是询问自己。“再说吧。”哥哥像在自言自语。窗外是黑夜的最深沉时刻，我们都像在说梦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