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4月13日晚，中北巴士公司司机王建强因对单位不满，将一辆114路公交车偷开上路。为泄愤，他开着车沿龙蟠路往中央门一路冲撞，造成一死两伤的恶果，那名死者被卡在车轮下拖行了5公里。在去年底的一审判决里，王建强因触犯“以危险方法危害公共安全罪”被判处死刑。随后，王建强向江苏省高级人民法院提起上诉，昨天下午，此案二审开庭。

　　法庭上的王建强语无伦次，不知是因为委屈还是恐惧，他的眼眶一直红着。他选择的“策略”是避重就轻，当庭推翻此前的认罪供述，对检察官和法官的一些可能对自己不利的关键问话，则闭口不谈。

　　拒绝回答是否开车撞人

　　戴着手铐和脚镣，王建强进法庭时，铁链在地上撞击发出清脆而刺耳的声音。他面容消瘦，神情憔悴，死刑的判决必定让他陷入极大的恐惧中。

　　“我不是犯的这个罪，我不是开车杀人的……承认开车杀人，那是我案发后的乱讲乱说，否则，我就不会是死刑……”说这话时，王建强的两只手悬空半举着。

　　审判长安慰他，让他不要紧张。“是的，在这样重要的场合，我心里很乱，也很紧张，”王建强说。

　　法官让王建强复述案发的情形时，他选择了回避：“请求法官先生，能不能不要讲这个问题。”面对另外一些比较重要的问题时，他也都不愿说。

　　检察官两次重复问他：“你开车撞人是否属实？”王建强都干脆地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你在开车到花木公司时，有没有往站台打方向？”他也表示拒绝回答。

　　在法庭上，王建强还部分翻供。翻供的理由是，自己当时主要是太混乱，所以才“拿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他再三强调，希望法庭能轻口供，重事实。但事实是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王建强的当庭翻供自相矛盾，而且与事实不符，”检察官总结说。

　　张明宝案被拿来做比较

　　王建强的律师则提出了相对理性的辩护意见。“我们认为，王建强一审的判决量刑不当，”他将张明宝案拿出来做比较：“张明宝撞死了五个人，最后判的是无期，而王建强只造成了一个人死亡，我们认为判得重了。”

　　同时，律师还希望法庭能考虑到王建强的心理问题，“虽然他不是精神病患者，但司法鉴定也说了，他的心理扭曲。”

　　对这样的辩护，检察官则反驳说，此案不能和张明宝案类比。“张明宝是醉酒驾车，间接故意地危害公共安全，而王建强的主观心态是积极主动地追求结果——就是开车把人撞死，是直接故意作案。”

　　至于心理问题，检察官也认为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性格问题。“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不同的人性格都不同，难道说外向或内向的人在法律上还要区别对待？”

　　“每个人都要对自己的犯罪行为承担责任，王建强没有正确处理矛盾，不能理性看待挫折，以犯罪报复社会，主观恶意极强，伤及无辜，影响恶劣。”检察官建议维持原判，对王建强处以极刑。

　　在作最后陈述时，王建强说自己也是一名受害者，他甚至提醒旁听的记者们“在宣传时要注意”。求生的欲望使他口不择言，“我希望法官能放我一马，放我这条生命，留我不死。”

　　法庭昨天没有宣判，审判长说，因案情重大，将在充分考虑二审各方意见后择日宣判。和以往的案件不同，昨天的旁听席上没有被告的家属，死者的家属也没有出庭。

　　实习生 沈静喆 快报记者 言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