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7版:加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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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上的知心爱人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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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4 月 3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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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神上的知心爱人 相爱却不能在一起
插图 俞晓翔

  关键词:责任 婚姻

  人物:小蕾 阿津 阿荣

  话题:我强迫自己放下包袱,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轨道,平平淡淡看花开花落。我允许自己去接受阿津的怀抱,但坚决不能出格。我们约好了尽量不伤害爱人,不越过道德底线。

  他很疼我,在意我的一切,我随意说了句“不爱接吻”,我们接吻的次数于是屈指可数

  我是个极为简单的人,性格温婉,知书达理。自小家教甚严,师范毕业后在南京一所学校教书,一路走来我的生活平静如蓝天。

  我面容姣好,像诗词歌赋意境中的江南女子,内向传统,招人喜欢。从读书到工作,有很多男孩追我。按照父母的意愿,我一概礼貌地回绝了他们。

  妈妈担心我选人不当,希望我的爱情能美好。在我工作的第二年,妈妈相中了一个男孩阿荣,他从事研究工作,为人忠厚,看起来很会疼人。

  阿荣很细腻,经常给我买小礼物,对我很用心。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但这是我无法推辞的恋爱。

  2007年5月,我稀里糊涂地成了阿荣的新娘。再往后,有了孩子,除了上班我还得带孩子,忙碌的生活逐渐消减了我对爱情的原始渴望。

  阿荣真的很在乎我,只是我没回应过。我害怕他碰我,他小心翼翼地抱我亲我,我却急躁地期待一切快点结束。我对阿荣真的爱不起来,他很疼我,在意我的一切,我随意说了句“不爱接吻”,我们接吻的次数于是屈指可数。

  老公什么都依我,人们都说我很幸福。别人的羡慕和赞赏并没有给我抚慰,我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快乐,这不是我理想中的生活。

  阿津说:“来,吃我的,我虽然咬过了但基本没留口水。”我笑嘻嘻伸手把他的雪糕接来塞入口中

  2009年9月,我在南京某大学进修。

  上课期间,有个男同学主动跟我搭讪。我告诉他,“老实点,我可是已婚大姐哦。”他笑着问我为什么装老成,“你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一看就是未婚小妹。”男同学阿津阳光帅气,脸上挂着灿烂的笑。

  工作后再次返回学生时代,我的心被青涩的气味包围着,时光流逝,恍然如梦,我意识到自己毕业以来所过的竟是混沌的生活。阿津陪着我在随园里走来走去,我真想走回过去。

  我是很孩子气的人,进修班的同学都喜欢我。有一次,一个同学买了堆冷饮分给大家吃,不巧的是,我的雪糕刚吃一口就掉地上了。大家一起笑我,“叫你抢,不抢了吧。”阿津说:“来,吃我的,我虽然咬过了但基本没留口水。”我笑嘻嘻伸手把他的雪糕接来塞入口中,众人目瞪口呆。接着哄堂大笑,“真贪吃啊!”

  大伙散去,阿津扭扭捏捏地说,“没想到你还真吃了。”

  我真吃了,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我会如此率性。吃过阿津咬过的雪糕,我们变默契了。他给我讲述他和爱人的浪漫史,讲他的家庭,幸福溢于言表。我很羡慕。

  在教室里,我常坐第一排,阿津总坐最后一排。有一个上午,同学们已走光。我回过头,阿津和我眼神对视,我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他放下书本走向我:“装什么可爱哦,是不是想吃雪糕!”我收拾书本跟他出了教室,走进校园,在树荫下和来来往往的男生女生擦肩而过。我好像阿津的女朋友。

  走到宁海路,阿津给我买雪糕的时候,我从侧面看他的脸庞,呈现出朝阳一般的气息,我的心一怔。“认真点,别掉地上。”阿津把雪糕递给我,“红豆的。”我想起年少时吃的红豆冰棒。

  “想什么呢,又发呆。”阿津不断回头看我,他在前面走,我是他的尾巴。阿津把我带到了童年。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冰冷的雪糕在我胃里冷静地融化着,我告诫自己别如痴如醉地做梦了。阿津是已婚男人,他是模范丈夫,他说过“老婆生孩子还是我一个人在医院照顾的”,他很爱自己的家。况且,我也有老公孩子。

  越是要控制自己,我的情绪越是波动不止。阿津一旦不在身边,我便会莫名地想见他。我知道自己的心不再安分,但是我情难自控。我要了阿津的QQ,看不到他我也可以和他聊天。我们在网上或咸或淡地聊着,只要阿津跟我说话,我就无比满足。我们聊家庭,聊生活,但是从来不说暧昧的话。

  一种发自肺腑的愉悦浸透着我。

  而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进修的尾声,是我的末日。阿津要回家了,他家在镇江。生命的希望被抽走,生活不再斑斓多彩,我的眼前一片漆黑。阿津笑着刮我的鼻子,“有时间到镇江玩,请你吃雪糕。”我故作轻松,“不吃。”“真不吃?”“只吃你咬过的。”我的玩笑让阿津乐不可支,“行!再见。”“再见……”我气若游丝地看着阿津对我挥手。他上了车,我丢了魂。

  阿津拉过我的手,把我顺势搂进怀里:“对不起,我是不是很不道德?”我的心乱了

  回到家中,我从天上落到人间。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女人,我不允许自己对不起家庭。

  我想用时间去遗忘发生在2009年夏末秋初的铭心刻骨的往事,可我每天都度日如年。在网上和阿津说话,我会坐立不安:他要是在面前,或者我能出现在他面前多好。阿津说会来南京看我,却迟迟没有来。

  倒是2010年2月底,我有了一次去镇江的机会。

  阿津热情邀请我到他家作客。我深知自己不能去,因为他爱人不在家。但我还是去了。“老婆出差,孩子在奶奶家。”阿津带我参观他的房子,书房里的书籍、阳台上的绿色植物、墙上的油画……细琐而简约。看得出来阿津是个有生活品位的男人。“中午在家吃,给你露一手。”阿津打开冰箱,“老婆今天不回来。”我的心接连咯噔几下,“算啦,出去吃多方便。”阿津不理我,他系上围裙,要我拭目以待。

  我很想强行走开,但没有,阿津在我面前忙碌着,我融入此景已不能自拔。简单地吃了些午饭,我们坐下来聊天。阿津要我看看杂志,“家里只有小朋友读物,随便翻翻。”我心不在焉地翻着杂志,阿津坐我旁边。我明显听到他的呼吸不对劲,很急促很紧张。

  我盯着杂志,一个字也看不进去。哪知阿津突然冒出一句话:“我……我……想咬你胳膊!”我的衣袖卷了一截,白皙的胳膊裸露着,外套丢在一边。阿津拉过我的手,把我顺势搂进怀里:“对不起,我是不是很不道德?”我的心乱了,虽然很喜欢被他拥着,我还是拍拍他后背,“这样不好……”阿津放开我,我却不想脱离他了。我们就这样僵持好久。“我该走了。”我拿起外套。阿津再次把我抱住,他用尽了全身的力量,差不多要勒断我的骨头。

  我还是走了。回南京的路上,我盯着窗外稍纵即逝的风景发呆,心里绝望的哭泣正翻江倒海。我不知道为什么而绝望,按理说,我该满足。

  回到南京,阿津发了邮件给我:“当初是爱人追我,她主动献身才促成了这桩婚姻。我得对她负责,所以我很不该对你动情。但我非常想揽你入怀!”我给他回了信,只回两个字:“谢谢!”

  2010年3月,阿津每周都会来南京一趟,他说是来听课。我们有太多的机会可以发生点什么。不过,我们始终没有那样做。每次我们都会彼此深情拥抱几分钟,然后牵着手在人烟稀少的路上悄悄走一段。

  每一次,被阿津抱着,我有些小渴望,渴望他别仅限于抱我,我不拒绝你放逐自己。3月20日晚上,在宾馆,我们聊了四个小时,阿津只是静静地抱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痛苦的克制。分手时,在我走出房门的那个瞬息,我闭着眼睛,奢望他能吻我,即便是蜻蜓点水。而他没有。

  以前我不喝酒,现在我会偷偷地找酒喝。惆怅的女人,在饭店的小包间一个人自斟自饮的苦涩谁能体会?我知道我和阿津不应该产生感情,我明白我们所有的感情只能以拥抱来表达。我强迫自己放下包袱,回归自己原本的生活轨道,平平淡淡看花开花落。我允许自己接受阿津的怀抱,但坚决不能出格。毕竟,我们约好了尽量不伤害爱人,不越过道德底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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