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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3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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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岗”证:粟裕的“黄埔”
  [内容简介]

  他的一生,如锥子一样不可阻挡地前进;他的一生,又如沙漏一样不断放弃。他是个军人,却像儒生,更像个五四出来的知识分子。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他蒙冤三十六年的悲剧?他头颅里有三块弹片,经常奴役他的身体,百年火化之后才姗姗而出。这是不是可以解释他屡立奇功却不享其名的命运?他叫粟裕。一个方面军的统帅,一个为战争而生的人。

  [上期回顾]

  粟裕的老家,位于湘西会同县伏龙乡的一个小山村。少年粟裕喜欢跑步,练就了一双铁脚板和飞毛腿。后来,他在红军里填写党员登记表“有何特长”一栏时,惜墨如金地只写了三个字:“跑长路。”

  粟裕走出湘西,如果也有些许遗憾的话,那便是与黄埔军校无缘。萧劲光就不无惋惜地说粟裕,“没有特殊的际遇,也从未有机会进过正规的军事院校”。

  号称“红军之鹰”的林彪,就是黄埔军校四期的学兵,大约只学了六个月,便开始“上岗”,被分配到叶挺独立团三连,担任见习排长。他的全部军校学识,也仅初步接触了《战术学》、《兵器学》、《筑城学》、《地形学》等课程以及单兵动作、连排营行军、平战中的联络等训练而已。

  这些课程和训练,在叶挺独立团扩编升级而成的二十四师教导队几乎都有,时常前来做报告、授课的周恩来、恽代英,就曾是黄埔军校“大师”级的教官。因此,这支中共当时唯一正规武装的教导队,被称为中共领导的军官学校。

  1927年5月,没有机遇进入黄埔军校的粟裕,在参加常德二师学潮时遭通缉,被迫中途辍学,一路昼伏夜行逃到武昌后,进入了二十四师教导队,有幸成为这所“军校”的一名学兵,并做了兵头将尾的班长,开始了自己“学万人敌”的经历。

  教导队的驻地也十分正规,不输于清雅宁静的黄埔岛。驻地位于武昌宾阳门外,原来是一所大学的校园,环境清幽,场地开阔。教导队共有一千余名学兵,清一色的中共党团员。“古来征战几人回”,二十二年后,毛泽东宣布“中国人民站起来”时,学兵们却已大多倒下,血洒疆场,所剩无几。

  对这所“军校”,中共颇有见识的高层格外重视,军事训练与政治教育都异乎寻常的严格。

  一般军队或军校都是每天“三操两讲”,教导队却是“四操三讲”。“四操”是:早晨一次跑步,上、下午各一次军事课目操练,黄昏一次军事体操。“三讲”是:上、下午各一次政治课或军事课;晚上一小时点名训话,实际上也是政治课或军人修养课。

  或许,从这些课程里,似乎也可以找到后来李默庵、张灵甫、王耀武、邱清泉、杜聿明等不少黄埔军校学兵,三三两两先后成为教导队学兵粟裕手下败将甚至阶下囚的一个原因。

  每当清晨起床号一响,“枕戈待旦”的教导队学兵们,必须神速跳下床铺,穿衣、洗漱,整理内务。随后便是十公里的例行长跑,目标是抢占校园外一座百多公尺的山头。抵达终点时,学兵们按先后次序站队,最后一名站在排尾。队长不表扬也不批评,但众目睽睽之下,后到者的尴尬与愧疚之感,自然可想而知。黄埔军校也有围绕黄埔岛公路晨跑的操练惯例。绕岛一周,大约有十五公里。林彪曾因体质较弱,在跑步时突然栽倒,整齐的队形顿时被打乱,在教育长邓演达面前着实出了一回洋相。

  粟裕早在老家就有过有意识的长跑训练,教导队这一操练项目,自然是小菜一碟,难不倒他了。学习中的粟裕心情十分舒畅,很快习惯了军旅生活。

  一个月下来,他的身体更加结实,脸色黑里透红,四肢尽是鼓鼓的肌肉,与健美运动员有得一比,走起路来虎虎生威。他已从一介文弱的白面书生,成为一个可以迎接任何严酷战斗的现代军人。因为表现突出,这年6月,粟裕从共青团员(常德二师时加入)转为中共党员。不久,武汉国民政府的“帅哥”领袖汪精卫,比翻书还快地突然翻脸,继南京蒋介石之后,向多年同一战壕的战友中共,举起了寒光闪闪的屠刀。

  武昌城外蒸蒸日上、逐渐声名在外的教导队,自然也成为汪精卫夜不能寐的心腹之患。因此,他朝思暮想地打起了“狼吃小羊”的主意,想收缴这支不可小视的生力军的手中枪。但天不假其便,他下手迟了一步。

  1927年7月,中共中央决定和蒋介石、汪精卫唱武装“对台戏”,在江西南昌举行暴动。教导队随即奉命跟叶挺一起,离开危机四伏的武汉,向南昌集中。粟裕就此提前“毕业”,结束了两个余月充实的“黄埔军校”生活。他带着这张汗渍斑斑的“上岗”证,开始走进血与火的新的校园——“青山大学”。

  粟裕第一所“青山大学”,是江西的井冈山。近代中国史上最“牛”的山,当然不是颇有盛名的珠穆朗玛峰,而是这座一草一木都曾化作锐利刀枪的井冈山。

  陆定一赞叹说:“井冈山,两件宝;历史红,山林好。”井冈山刚柔相济的山林,见证了一代风云人物走进历史的脚步。因此,感恩井冈山的人不少。但对它有着分外独特情感的人,还是非由此白手起家,开始叱咤风云、吞吐宇内人生的毛泽东莫属。

  1959年庐山会议时,毛泽东对身为国防部长却上万言书指责“大跃进”,有军人干政之嫌的彭德怀说,你解放军不跟我走?我就到井冈山上找红军去!

  无独有偶。大致相同的话,在十二年后的“九一三”事件前一天,毛泽东又重复了一次。他不屑地对总参谋长黄永胜说:“我不相信解放军会跟着你黄永胜走!什么总参谋长?打起仗来,我就是参谋总长。解放军跟你黄永胜走,我就到井冈山找红军去!”

  红军是什么?是浩瀚大海前身的小溪;是参天大树幼时的弱苗;也是亿万富翁早年的地摊。

  1965年5月,“文化大革命”发起的前一年,毛泽东忽然“老夫聊发少年狂”,特意沿当年秋收起义之路,重上井冈山。站在“弹洞前村壁”的黄洋界上,他还“怀逸兴,壮思飞”,慷慨赋词:“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

  这一非同寻常的举措,似乎可以稍稍窥见毛泽东准备再展神威,发动“文革”,重来一次全新革命的初衷。“文革”尽管如期发动,但这事“赞成的不多,反对的不少”。有了一生少有的挫折感后,毛泽东对江青说:“如果文化大革命失败了,我就重上井冈山,重新领导红军搞第二次革命!”

  在他隐秘的内心深处,井冈山已不再是南方一座满目苍松翠竹的普通山林,似乎早已幻化成个人与国家的祥瑞之地,是溪流的细浪必然掀翻豪华巨舶的信心,也是胜利的红旗必然插上敌人堡垒的保证。

  “文革”中,毛泽东有一回对上将陈士榘说:“我们还是一个山头哩,都是井冈山的么!”

  “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历史巨人似乎也不能免俗。因为来自井冈山,毛泽东表达了对陈士榘的由衷信赖。

  “九一三”后的1972年1月,毛泽东出席陈毅追悼会时,稠人广众之中,拉着与自己一样垂垂老矣的粟裕的双手,不无伤感地说:“井冈山的老人不多了!”

  这句意味深长的话至少有四个涵义:一是悼念逝者陈毅;二是慰藉生者粟裕;三是痛惜平生最为信任的林彪自我毁灭;还有就是自怜自叹。这四个人都连着一座井冈山。如今战友凋零,英雄迟暮,毛泽东孤寂落寞之情溢于言表,令人无限感慨。

  和林彪、陈毅一样,粟裕军旅生涯的成熟,就源于井冈山这所“青山大学”里“跟着毛泽东、朱德学打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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