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6版:西南大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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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干裂的彩云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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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2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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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裂的彩云之南
一座水窖、一根水管、一眼清泉 和亲情、生命连成一条线
  彩云之南,万绿之宗。一场百年一遇的旱灾,正在水资源量占全国第三的云南省肆虐。云贵大地上不计其数的庄稼减产、绝收,龟裂的土地还在不断蔓延、蔓延……

  “滇东粮仓”陆良县小春作物绝收已成定局;中国著名的油菜种植基地罗平60万亩油菜花全部受灾……日前,快报记者深入云南省受灾最严重的滇东曲靖地区,直击抗旱一线,观察此次旱情对当地居民和社会的影响。

  □快报特派记者 邢志刚

  云南陆良、罗平报道

  

  一座座村庄,都在喊“渴”

  “往事芬芳随风飘扬,蝴蝶泉边歌声在流淌”,一首彩云之南的歌曲,唱出了云南的妙曼和美丽。但是,如今在云南重灾区曲靖,蝴蝶还在翩跹,而清泉早已经不在。

  3月24日,曲靖市陆良县,大莫古镇。有着120年历史的德格海子水库已经干得见了底。脚下裂开的土地,泥块就如同梅花桩一样,放眼放去,龟裂的泥土就像被活生生地撕开了一样,实在令人触目惊心。行走在上面,稍有不慎,脚就会陷入到裂缝当中。伸手进去,裂缝已达半只手臂的深度。如果不是有人介绍,很难想象,这里曾经是一座库容160万立方米的水库。

  大莫古镇党委副书记陈志文告诉记者,受旱灾的影响,仅大漠古镇,今年2万亩的水稻进行种植结构调整:只种5000多亩水稻,其余15000亩改种玉米和蔬菜。

  而陆良县最为偏远的龙海乡羊钻箐村,同样在喊“渴”。村民王永强家蓄水的水窖内,上次储存的水量,如今大概也就是应付三四天的样子。“看来,过几天又得去山外拉水了。”但大几百元的支出,却让王永强犯了难。

  龙海乡党委副书记张世明介绍,龙海乡有23500亩小春作物颗粒无收,全乡有20000余人5820头牲畜饮水困难。

  据陆良县的统计,截至3月17日,陆良全县仅完成蓄水5213万立方米,占计划蓄水的12600万立方米的42.2%,比去年同期减少6772万立方米。2座小(一)型水库、9座小(二)型水库和80座小塘坝干涸。

  陆良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史红祥介绍,在2009年10月份以来,陆良县还采取了“一个水龙头放水”的政策:凡县管水库和河闸,必须经水行政主管部门主要领导同意后,才可以开闸放水,做到“一库一策”,“一村一案”;对群众用水限时、限量供应;对宾馆,餐饮、洗浴、洗车等高耗水行业进行关闭或限量供水;对超额用水的,实行提价收费。

  “持续时间最长,发生范围最广,干旱程度最深,影响及损失最大”,自2009年8月开始,创下陆良自上世纪50年代有气象资料记载以来的“四个历史之最”的这场干旱,至今还在素有“滇东粮仓”美誉的陆良县蔓延。而旱灾,也在悄然改变王永强的生活。

  水可以节省,牛羊可以卖掉。靠庄稼为生的村民今后如何度日?最让王永强不安的是,位于龙海乡水务所院内230多米深的机井,今年以来每小时出水量也下降了一半,只有5立方米。

  最近一段时间,和其他村民一样,王永强也开始关注起了天气预报,但一段时间过去了,王永强有点心灰意懒。“有时候说要下雨,却连个雨星子都没有看到。”

  一座水窖,牵着孤寡老人的亲情

  其实,对于年轻的王永强而言,他的境遇还不是最差的。在王永强院子前面,居住的是75岁的老人王作关。王作关的丈夫去世多年,还有一个35岁患有癫痫病的儿子。在老人家的大门上,至今悬挂的是“抗美援朝,保家卫国”的战士画像。在简陋房子内,老人目光呆滞地打量着前来造访的记者,问一句答一句后,就开始不再说话,表情显得很沉默。

  王作关的邻居李建有双目失明,但他对老人的情况非常熟悉。“她儿子有病,现在和其他村民一起到昆明去打工,出去3年了,去年春节回来,却没带回来一分钱。他儿子在昆明的铁厂给人家淘铁块,老板说好给7000元工钱的,结果过年回来时,却只给了个车费”。

  记者注意到,在其他村民家中屋顶接下来的皮管子和水窖,却在王作关家看不到。老人说,“没钱弄,以往雨水多的时候,自己就弄个盆在屋檐下,接点雨水洗菜做饭。”

  羊钻箐村村民小组组长李冲生说,村里85%的人家都有水窖,剩下来的15%大概50多户,都是村里的困难户。现在拉一方水要30多元,拉水支出实在太大。对于一些孤寡老人、病残户、特困户而言,吃水目前已经成了一个大问题。

  每天早晨8点,裹着小脚的王作关老人,都会颤微微地到村里的集中供水点去看看,但是年迈的她,走路都显得有些困难。老人说,这个时候,乡政府组织的供水车会拉水到村口,供应给和她一样的孤寡老人。但眼看着白花花的水流出来,老人自己却无能为力。

  李冲生介绍,针对这些人群,乡政府采取的是绝对帮扶措施,即对孤寡老人、病残户,在人多水少的现实面前,由驻村干部直接定时将水送到他们家门口。

  早晨8时,羊钻箐村集中供水点。一辆辆牛车,一个个水桶,开始集中在了一起。一根粗壮的水管,从水车内滚涌而出,现场一片热闹的场景。年幼的孩子和裹着小脚的老太太,是前来取水的主力军。在村民接水的水桶中,记者发现水质发黄,但村民们却似乎毫不在意。而水车内剩余的水,则会储存在距离接水处不远的一个加了锁的水窖内。

  现场接水的村民李宝妹说,这个“小水窖”我们给起了个名字,叫“亲情水窖”,之所以这么叫,是为了表达我们内心的感激之情。

  事实上,在陆良县,还有活水乡、芳华镇下属的几个村委会的群众,因为龙潭、水窖干枯,已经完全没有了水源。与此同时,干旱对这些地方生产带来的影响也显而易见。

  3月25日,在芳华镇山前村的水泥地面上,铺在地上的麦穗呈现半截枯黄的状态。“你看看,颗粒都是瘪的”,村民徐秋兰指着地上收回来的麦子说,“往年每亩麦子可以有个300多公斤的收成,今年4亩多的麦子是完全绝收了”。最让徐秋兰无奈的是,她家种的1亩多马铃薯,到现在连个苗的影子都看不到。

  “全县小春作物受灾面积达52.99万亩。其中,小春粮食作物受灾面积27.34万亩,小春经济作物受灾面积25.65万亩,占总播面积53.56万亩的99%。”陆良县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史红祥说,“绝收已成定局。”

  一根水管接来救命水

  “菜花一层层金,瀑布一片片银,金花银瀑好地方,名字叫罗平……”听到这优美动听的歌曲,仿佛走进了人间仙境。歌曲唱的就是罗平县。罗平隶属于云南省曲靖市,是中国著名的油菜种植基地,油菜花海被誉为“世界最大的自然天成花园”。

  3月26日,罗平县城东南,大水井乡。山的外面,还是山。层峦叠嶂的山腰,有一条小路,宛如一条白色的飘带,直通山顶。涨水地村70岁的老人胡德华佝偻着腰,在艰难地行进。在他的肩膀上,扛着的是一根拇指粗细的木棍,棍子上还栓着两个水桶。他的目的地是涨水地水源点,而对于这个地方,胡德华是再熟悉不过了。因为最近一段时间,他每两天都要到这里一次,有的时候是白天,有的时候是夜晚。

  从涨水地村出发,大概2公里的距离,就是取水点。一根直径3公分左右的水管,从大山之上接了下来,经过道路的一段,为避免过往行人和车辆的碾压,被埋在了地下。路边,是一个正方形的蓄水池,水池内,有深约半米的水,水质发绿,还有杂草漂浮其中。

  村民胡世娃正在蓄水池边接水,为了防止水流过大有水溢出,村民们还在水管口插入了一段竹子。“这样接水的时候,可以直接进入水桶,不会漏出。”胡世娃解释说。

  蓄积量10立方米的蓄水池内,有不足半米深的水,胡世娃说,这些水是从村民的手指中一点一滴漏出的。说话的过程中,细小的水流缓缓地流进了能装25公斤水的塑料桶。胡世娃显得很有耐心。“水流小,接满一桶水,需要1个多小时”,蹲在水池边上,一手按着水管,一手拎着水桶,胡世娃需要一动不动地保持这个姿势一个小时。

  胡世娃在接水,刚刚赶到的胡德华放下塑料桶,拿出一支烟,慢慢地抽了起来。袅袅的烟雾在空中飘洒,满脸皱纹的胡德华开始和胡世娃聊了起来,几句话后,话题就回到了水上面。“土如珍珠水如油”,在山势陡峭,石多土少的大水井乡,他们似乎已经习惯了“九分石头一分土”的生活现状。离不开大山的村民们,实实在在地被干旱猝不及防地撞弯了他们本已佝偻的腰。

  和大水井乡的其他自然村一样,涨水地村属于典型的喀斯特地貌。在蓄水池下的谷底,谷内零零星星的都是油菜,虽然已是收获的季节,但有的村民却再也不愿去打理已经绝收的油菜,“里面都是空的,没有油菜籽”。田地之间,到处都是矗立的或大或小的石块,这样的地形,找到水源实在不容易。胡德华介绍,往年的时候,家里都有水窖,在屋顶接个管子,雨水就可以被储存起来,没有水窖的村民,还可以在涨水地蓄水池汲水。但是

  今年春节之后,没有一丁点的雨水落下来,吃水成了迫在眉睫的问题。

  “这样的鬼天气到底要持续到什么时候?”“这恐怕只有老天爷知道了!”一问一答之间,清脆的水珠还在缓慢地流进水桶。胡德华的半包烟已经全部变成了烟屁股。

  “水源地到底是什么情况?能不能用抽水机抽水呢?”面对这样的疑问,胡世娃感叹了一声说,“就在距离地面大概300多米的山腰上。不能抽水,水实在太小了。”转身回望,果然有一根水管从半山腰直插而下。“那个水源是过年的时候,村里安排年轻人用绳索攀爬上去后找到的!”胡世娃说,他去过那个地方,一眼山泉水,也就碗口大小,因为村民们无法上去,后来村里出面,在2月份的时候,从泉眼的地方接了根水管下来。

  时间到了下午1:50,胡世娃终于接满了一桶水,将水拎到路边后,抖动几下酸麻的手后,他长吁了一口气。抬手看表,接满了一桶水,他用了两个小时。

  这个时候,排上队的胡德华开始忙碌了起来。他说,“这就是救命水啊!水贵如油啊!”

  “一桶25公斤的水,一家5口人,一日三餐,实在紧巴巴的”,为了减少牲畜用水,今年3月初,和其他村民一样,胡世娃到集市上,卖掉了自己家的一头猪。但是牛喝水太厉害了,一天2桶水,一口气就喝掉了。本来想把牛也卖掉的,但权衡之下,胡世娃实在无法割爱,只好断了这个念想。“在大山当中,没有了牛,等于失去了主要的劳动工具,现在只能是从牙缝里省水,把洗菜,洗脸的水归在一起,喂牲口了!”

  事实上,这个取水点,还供应着涨水地、蜂窝山、阮家台子、庆门口4个村和箐口村部分村民的生活用水。为了避免撞车,当地村委会还给几个村子安排了取水的时间表,62户村民轮流24小时取水。

  这个时候,胡德华已把一桶水扛到了肩上,慢慢地向2公里外山沟内的家走去。他说,一会再回来扛另外一桶。

  一截绳子通向守护生命的清泉

  箐口村的情况其实更为糟糕。从涨水地村取水点出发,大概5公里外,一片乱如群羊的怪石当中,就是箐口村村民在满野的碎石当中,找到的救命之泉。

  经过200米坑坑洼洼高低不平的乱石之后,一个溶洞口呈现在了面前。21岁的箐口村村民殷光书拽着10余米长的绳子,如炬的目光盯在石缝当中。绳子那头,洞底一个瘦削的身影在晃动。那是殷建良——殷光书的父亲。殷光书的目光所及之处,是一处天然形成的溶洞,只有身材瘦小之人,方能艰难上下。唯其如此,殷建良在洞底亦无法回转身躯。

  一个银色的小碗,在殷建良的手中晃动,划着弧线,白花花的水顺着自制的漏斗,慢慢地流进了水桶。看到父亲已经在溶洞当中坚持了1个多小时,担心父亲吃不消,殷光书急忙询问,“还能坚持吗?要不换我下去!”“就好了,再等等,一会打另一桶水的时候再换人”。几分钟后,一桶25公斤的水,从地下,来到了地面。随后,顺着绳子,殷建良爬了上来。脸色苍白的他,豆子大小的汗珠,一滴滴地落到了他的衣服上。

  这一次,地面上牵引绳子的换成了父亲,下去的是儿子。

  殷建良说,箐口村一部分,下石板井村,小泥湾村60多户人都在这里取水。谈起这样一个“隐藏”很深的水源的发现过程,殷建良不胜唏嘘。“今年2月份,山泉都干了,因为那个时候准备要过年,于是村里开始发动过年回家的60余名年轻人,在林立的乱石山中,到处寻觅。大概10余天后,终于发现了这里。这也很偶然,要知道,这山里都是石头,存不住水的。殷建良说,当时自己和另外几个村民找到这里后,顺着石缝进去后,发现有一个碗口大小的泉眼,向外咕咕冒着水花。欣喜之余,大家开始动手,把洞口挡路的大石头给撬掉了,随后就变成如今这个模样。

  让殷建良担心的是,泉眼的出水量现在已大不如前。春节刚发现的时候,一昼夜能出50桶水,现在,天气越来越干,出水量只有15桶。因此,距离泉眼较远的小泥湾村村民,开始将取水的目光选在了30公里之外的土坡村的一眼龙潭。从小泥湾村出发,需要翻越两座山岭。

  箐口村委会辖内类似涨水地、箐口这样的自然村,还有20个,吃水情形同样艰辛。在泉眼的水像眼泪一样挤出的过程中,村民们开始展开了互助行动——拼车去拉水。或10户,或20户,为一个小组,245个类似的用水互助小组在大水井乡成立。但在人均年收入只有1000元的当地,每取25公斤水依然需要1元左右的费用。经济条件差的村民,只能赶着牛车去大山的背后,奔波在找水的路上。而缺少劳力的更为艰难,只能在傍晚苦苦守候在日见枯竭的泉眼边,眼巴巴地等着。

  据记者调查,在大水井乡,即使生活在40公里长的革来河畔的小鸡灯村、波罗湾村、革来村、栗树坡村,用水也同样吃紧。在大水井乡政府所在地开饭店的杜正群是革来村人,他说,革来河河道干枯见底了,往年的时候,水深可以达到10米。“还好,老家那边村民们在年初干旱还不严重的时候,就作出了反应。在河道干涸之前蓄积了不少水,估计还能支撑一阵子。“革来村大概300户人,3000多人,现在年轻人都出去打工了”,杜正群说。

  “节约用水的观念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深入人心”,涨水地村村长胡荣广对记者说,“村里大部分人家50斤水人畜要用一天。从元旦前开始到现在,村民们就没洗过衣服,实在脏得不行了,就把毛巾放进水盆中,浸一下,拧干后,擦一擦就算了事。因为长时间不能洗澡,痒得难受了,也是打半洗脸盆水,擦擦身子。”

  在村民们看来,吃水问题虽是当务之急,但油菜绝收同样令人痛心,当谈到干旱对生产的影响时,大水井村村民李建坤说,辛苦一年,算是白忙活了。“家里2亩地,都种的油菜,往年一亩油菜能收170斤左右油菜籽,按照现在的市场价5块钱计算,毛收入大概850元,除去化肥、农药,种子还能落个400多元”。

  据大水井乡党委书记王冬梅介绍,全乡油菜受灾总面积达30000亩,现在已经全部绝收。

  而来自罗平官方的统计显示,截至3月22日,全县80%以上小水池和20%以上的水库、坝塘干涸,60万亩油菜花全部受灾,绝收42.5万亩,油菜籽减产6200万公斤,损失达2.32亿元。闻名遐迩的“油菜花节”也因此名存实亡,相关旅游业直接经济损失达715万元。

  天气越来越热,水源越来越远。有29109人的大水井乡,在断水几个月后,还能否将奇迹继续下去?

  “绝不能让一名群众没水喝”,大水井乡副乡长马省阳说,大水井乡名字似乎和水很有缘分,但实际上,特殊的地理环境导致境内水源极少。最近正在筹措资金,打算在箐口村委会所属的大泥湾村、土坡村、斗口子村建设三个蓄水点,从外面拉水来保障群众用水。马省阳期盼,要是有一场透彻的大雨就好了!

  记者手记

  云南,痛心但不绝望!

  3月22日下午,接到报社去云南受灾一线采访的通知后,旱情如火,我急忙赶赴市内的机票代售点。18:30,终于买到了次日徐州到昆明的飞机票。3月23日14时40分,一出昆明国际机场,一股热浪迎面袭来。就从踏上昆明土地的那一刻起,我就开始向出租车司机询问起灾情。出租车司机马向全说,总理前几天都来过昆明了,从电视中看新闻知道,楚雄和曲靖是重灾区。

  在交流的过程中,马向全说,昆明虽然受旱灾影响不大,但作为一名普通的市民,为了节约用水,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去洗车子了。由于此前查阅了有关报道和新闻,我把此行的目的地选在曲靖市。晚上7时左右到达曲靖市区的时候,灾情对这个云南省第二大城市的影响显而易见。在这个城市的大街小巷,类似同心协力、抗旱救灾的宣传标语随处可见。入住宾馆后,服务员介绍,现在市区的洗浴场所、洗车场,从3月1日已经开始停止供水。

  晚上翻阅当地报纸的电子版浏览相关新闻,才真真切切地感觉到,自己就在云南受灾的重灾区。旱灾,就发生在自己脚下这片土地上。

  3月24日一早,我赶到了曲靖市下辖的陆良县。在大莫古镇德格海子水库,所见所闻让人触目惊心。在这里,平素常见的水,变成了奢侈品。而在罗平县,旱灾中村民们用水的困难程度更甚。在大水井乡涨水地村、箐口村,村民们缺水后的生活现状实在让我震惊。殷建良父子找水的经历,胡德华取水的艰辛,这所有一切,都让我几欲落泪。我所能做的,就是用文字,把灾区的真实情况,通过报道告诉更多的人。

  采访过程中,我能真切地感受到,面对旱灾,灾区的人们并没有绝望。围绕水这个中心主题,“亲情水窖”、“绝对帮扶”、“互助小组”这些全新的名词和做法让人耳目一新。而这些词汇的背后,却实际体现的是灾区干部群众抗争旱灾的智慧结晶。

  在陆良县,找水施工队伍正在昼夜施工;在罗平县,被总理夸奖的抗旱村长陆建友还在带头帮助困难户;在大山的深处,殷建良、胡荣广等人,还打算踏遍大山,寻找水源……而当地政府部门面对这场百年一遇的罕见天灾,也在积极推进救灾工作。正如抗旱村长陆建友所说,作为党员干部,如果渴死了人,我就犯大罪了。

  与此同时,灾难无情人有情,有关抗旱救灾的募捐活动也在从全国各地汇集灾区。报社的后方同事,也时常连线我,了解抗旱一线百姓的生活现状,他们的所需所求。我们共同呼吁社会,将更多关注的目光,给这些受灾的人们。

  3月26日晚,在键盘上写稿子的时候,很多采访对象的身影,干枯的麦子,油菜,一个个,一幕幕在我的脑海中盘旋。午夜的时候,我终于在键盘上敲下最后一行字:“面对旱灾,我们痛心,但不绝望!”快报记者 邢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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