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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25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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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导出的谋杀案
  警方接到报案,一个富有的画家失踪了!

  在检查画家住所时,警察发现卫生间墙壁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经过一系列调查,警方初步判定,画家遇害了,而曾到过画家住处的一名送水工正是凶手。但问题在于,送水工得了惊厥症,受不得惊吓,因此警察无法正常审案。

  怎么办?警察找来一位精神病专家,设下一个“心理骗局”,想以此破案……

  陈一清是个崭露头角的画家,一家画廊已跟他谈妥,将为他举办一场个人画展。一切事项紧锣密鼓地筹备着,谁知就在这节骨眼上,陈一清失踪了,自7号下午开始,手机一直打不通,四下里找不着人,一连几次敲他的门,也无人应答。一种不祥的预感弥漫开来。陈一清至今孤身一人,兜里有钱、屋内有名画,莫不是出了意外?

  警察接到报案不敢怠慢,立即强行撬开陈一清的门,却惊见屋内很是凌乱,几幅名画也不见踪影,就在这时警察有了重大发现:卫生间墙壁上有星星点点的血迹!

  化验结果很快出来,血迹正是陈一清的,事态一下子严重起来,这时有邻居反映说,7号那天上午有个女人来过,并且常见那女人来,关系应该很亲密。警察当即找到陈一清的女友,经邻居辨认,正是7号那天来过的女人。女友说她来是为了催陈一清结婚,可陈一清醉心于绘画,相恋多年,年岁见长,一直不肯结婚,结果那天两人大吵了一架,陈一清激动之下还动手打了她。

  陈一清女友是位教师,为人和善温良,热爱工作,不太可能是行凶之人,何况她没有作案时间。就在这时该女友说出一个信息:陈一清打她时门没关,结果闯进来一个送水工,是陈一清打电话让送水的。

  警察顺藤摸瓜,摸排到提供纯净水的那家公司,得知当天的送水工叫柳东。自柳东来后,陈一清就神秘失踪了,所以他有重大嫌疑。

  

  

  警察立即讯问外表木讷的送水工柳东,柳东一见警察冷峻的样子,顿时神色慌张起来,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出汗,双手绞个不停。当听说自个与一起命案有关时,他一双眼睛更是惊骇至极,口中有点神经质地不停念叨:“我没有杀人,没有、没有……”忽然间,他双眼往上一翻,整个人朝后一仰,“扑通”一声摔倒在地,浑身抽个不停,口中更是如螃蟹一样吐出白沫。

  警察吓了一跳,火速把人送入医院抢救,不久之后抢救医生出来告知:病人得的是惊厥症,目前已恢复。医生最后说,患这种病的人受不得惊吓,否则还会犯的,屡犯之下就可能危及健康。

  见多识广的警察这回也有点为难了。这样的人该如何审讯?假使再犯病,可就撇不清逼供的嫌疑了。就在一筹莫展之际,有人提出:柳东看上去有点神经兮兮的,恐怕不正常,何不找位精神病专家试试?

  精神病专家很快来了,在进行一系列测试后果断得出结论:柳东确有较为严重的心理障碍,这种心理障碍一般来说与以前的、尤其与童年的经历有关。现在先弄清楚柳东在童年时曾经历过什么可怕的遭遇,再对症下药作下一步打算。

  警察立即着手调查,一查之下个个对专家佩服不已:柳东13岁那年,母亲死了。死因是被醉酒的父亲失手打死。其父见打死了人,惊恐之后也头撞桌角而死。整个过程全被幼小的柳东亲眼所见,当人们找到他时,他晕倒在房间一角。从此以后,柳东就不太爱说话了,并落下了惊厥病,一旦受惊吓就会犯病。现已成婚,老家有一妻一子,妻子常年生病,家境十分困难,就靠他在城里送水挣钱,夫妻感情较好。

  专家听了警察的调查报告后,沉吟良久,口中喃喃自语:“父亲打死母亲,他亲眼目睹……有办法了!”

  

  

  专家当即叫来柳东,在一间布置温馨的房间里让惊魂未定的柳东躺下,然后给他实施催眠,刚开始柳东还本能地抵抗着,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专家在他耳边轻轻吟唱道:“孩子、孩子,你怎么能睡得着?你没看见你爸爸正把可怜的妈妈往死里打吗?快帮帮你妈吧,要知道那是全世界最疼爱你的妈妈啊,孩子、孩子,你妈妈疼啊……”

  专家一遍遍地低声絮语,守在另一间屋的警察专注地看着,他们看到一个奇怪的现象:尽管柳东眼睛还闭着。可原本软绵绵的身体开始紧绷起来,脸部的表情更是紧张不已,牙关紧咬,肌肉收缩。显然在无意识地使着劲。接着他们听到一个声音从柳东口中发出来:“不要打妈妈、不要打妈妈!”

  让警察感到吃惊的是,30开外的成年男子柳东发出的声音像是一个孩子在叫喊,显然在催眠状态中他回到了那个可怕的时刻。

  满头大汗的柳东又沉沉睡去,专家对目瞪口呆的警察说:“几乎可以断定,当年他父亲失手打死母亲后不是自杀,而是被柳东一推之下跌倒在地,结果头触桌角而死。”

  有警察提出异议:“要知道当年柳东才13岁,他能置人于死地吗?”

  专家不容置疑地回答道:“完全有可能,要知道他父亲当时喝过了酒,立足不稳,又刚刚打过他母亲。力气耗尽,一个心中充满仇恨的13岁男孩子是完全能推倒他的。当年认定他父亲死于自杀未免太草率了,一个经常打妻子的人怎么会因内疚而自杀?或许人们这样作出结论一是从心底深处厌恶他父亲,二是本能地不愿把孩子往坏处想。可是现在我们必须还原事实真相。”

  警察目光闪烁,若有所悟:“你这样做的意思是……”

  专家点点头,“刚刚发生的一幕告诉我们,画家陈一清很可能就是柳东所杀!当他送水进入陈一清家时,正看到陈一清打女友,作为画家的陈一清留着大胡子,而柳东的父亲也留着大胡子,童年时那可怕的一幕一下子流转到眼前,他立时意识错乱。时空颠倒,接下来就发生了惨案……对不起,我这只是推测,具体证据得你们自己找。”

  专家要走,警察留住了他,说:“专家,想办法来个场景再现好不好?”

  

  

  晚上,看守所,精神高度紧张的柳东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睡着了,实际上没有人知道他几乎就要崩溃了,忽然被惊醒,仔细一听,像是有人在激烈争吵,他眼神一下子怪异起来,慢慢爬起来,循着声音找去、找去,找到了,那是一男一女在吵、在打。

  那男的一身酒气,迎面扑来,左手抓着女的头发,扬起右拳狠命地打着,那女人只能发出一声声痛楚的呻吟,然后一头栽倒在地,不动了,此时那男的掉转头来,目光凶狠,满脸通红,特别醒目的是一脸大胡子。

  柳东突然尖叫起来:“不要打妈妈!”依旧是令人心颤的童音,然后朝着大胡子直奔过去。伸出双手猛地一推,大胡子应声倒地,一声惨叫之后,太阳穴汩汩流出血来,原来太阳穴恰巧撞上了坚硬的桌角。柳东顿时呆了,惊恐万状地用手捂住双眼,眼珠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警察走了出来,专家也走了出来,那个倒地的女人、大胡子也站了起来,太阳穴流血自然也是假的,一切都是在演戏,只是为了证明柳东一旦受了类似的刺激就会杀人。整个过程全被一台摄像机忠实地录了下来。

  

  

  第二天。警察给柳东看了昨晚的录像。警察紧张地注视着柳东的反应,好在柳东这回没有昏厥,只是脸色苍白,眼神恍惚,大汗淋漓,口中不住地喃喃自语:“难道真是我杀了那个大胡子画家?我是个凶手?天哪,如果我是个凶手,那我的老婆孩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警察斩钉截铁地说:“是的,专家的结论绝不会有错的,何况录像铁证如山,不要妄想抵赖了。现在告诉我们,尸体被你藏哪了?整个作案过程呢……”

  警察的话突然停止了,他们跳起来要抓柳东,可是迟了,只见柳东像豹子一样跑到窗口,然后纵身一跃,像只小鸟一样飞翔起来,又急剧坠落、消失。

  杀人凶手、精神病患者、送水工柳东死了,因为他自知难逃法网。

  就在同时,有个人正吹着轻松的口哨驾车往回开着,他长着一脸的大胡子。

  那天争吵后,为了躲避纠缠不休的女友,更为了潜下心来创作出一幅得意之作,以便即将举办的个人画展一炮打响,他决定一个人躲到山里一处无人知道的创作基地去闭关一个星期,为此他关了手机,还带上了那些名画,他要好好研究一下。房间凌乱是他一贯的风格。至于卫生间里的血迹,只是他修整大胡子时不小心划破了皮肤,仅此而已。

  徐树建/文 摘自《中外故事》 原题《诱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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