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F4版:社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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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对人民的感情谈论信访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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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12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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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对人民的感情谈论信访工作
  信访是人民群众向政府反映问题、表达诉求的重要途径,是党和政府联系人民群众的桥梁和纽带。信访也是法律授予人民的权利。信访工作对构建社会主义和谐社会意义重大。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中央政法委书记周永康在专题研究部署2010年信访工作会议上发表重要讲话时强调,要带着对人民群众的深厚感情扎实做好信访工作,加强源头预防,抓好案结事了,促进社会和谐稳定。

  说信访是一个沉重的话题。一方面是信访让政府相关部门头痛,访民在信访路上苦不堪言;一方面是信访作为特有的社会现象,里面的复杂和纠结难以厘清。但是今天还是要说说信访。因为两会上,接连有两位人大代表的信访言论惊世骇俗。

  一位人大代表叫申湘琴,江苏省宿迁市政府副秘书长、信访局长。她已连续三年呼吁出台《信访法》,看得出这位奋战在信访一线的女信访工作者有满腹的话语和切身的体会,想要通过立法的方式表达。但是她7日说出的一句话却激起了千层浪:根据我在宿迁的经验,进京非正常上访中80%是无理上访。(新京报10日报道)

  80%不是个小比例,到北京的访民这么多属无理,很多人直觉上怀疑这个数字是不是夸大了。我也是。其实我当天就在微博上看到了这句话,是新京报记者写的,当时最后三个字叫“无理访”,我以为漏了个字,现在写文章时,我才知道,“无理访”没错,错的是“无理上访”。不入行不知道行规,不潜水不知道水深。没干过信访的,不知道信访里有个术语叫“无理访”,与有理访相对应的,意即既无事实根据,又无政策规定的要求的上访。这样看来,申代表语出有因。一个与百姓关系如此密切的信访工作却有着如此学术架势的专业词汇,相信颠翻了媒体,也颠翻了大众。不过,叫什么无所谓,无理访达到八成,也是够惊人的,毕竟是京城,这么多扛着“既无事实根据,又无政策规定的要求”的上访者出现,不截访怎么行?因此,许多网民立即“义愤填膺”:我不知道这位信访局长是根据什么来这样否定上访者的。但我倒是想问一问这位局长大人,如果你家的宅基地被强行霸占,如果你家的亲属被不公判决,如果你家的房子被强行拆除,如果……如果许许多多的被侵害权益的访民都是你的亲属,我不知道这位信访局长还会不会这样说?

  当然,也有持相反观点的:各地进京去省的登记人员名单,多数是已上访几年/几十年的上访老户,有的进京去省1年达10余次之多。他们的问题虽经省市县等多次处理,但拒不接受处理意见。每到敏感时节,总能看到他们越级上访的身影,有的在上级部门无理取闹,有的不听劝返干部宣传解释,制造不良影响,浪费了大量的行政资源。这就是活生生的现实。有同情心是好的,但滥用一样会出问题的,甚至会演变成社会问题。

  两种截然不同的观点都指向这个80%,至少说明,中国民众是关心信访现状的,只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得出不同的结论。但是,作为信访干部,一个介于政府和民众之间的公共服务者,你的“理”论不可偏废。否则,期望得到信访援助的访民就可能被“精神病”、被“流浪汉”、被“嫌疑人”了。

  “无理访”风波刚刚平息,“增设罪”争议又起。全国人大代表、广西人大法制委员会副主任、民建广西副主委刘庆宁认为,到领导办公室和生活地点闹访、不分场所找领导闹访等信访问题很严重,已经“严重影响领导正常生活和工作秩序”,所以在本届两会提交议案,希望修改《刑法》增设“扰乱信访秩序罪”。他的话立即引发热议,绝大多数网友都对这一议案表达了愤慨,多名网友指出这一议案已经明显违背《宪法》。

  有意思的是,一些驻京办主任也凑了热闹劲纷纷上奏:他们除了做好接待工作,更主要的还要承担“维稳”任务,县级驻京办撤销后信访维稳无法保障,希望以其他形式保留。(3月11日《济南日报》)

  把申代表的呼吁、刘代表的议案和驻京办主任们的心声参照起来看,你能发现一个巧合,他们考虑问题的出发点都是维护政府、领导工作秩序,是为了维稳。他们就是没想过,维稳是为了什么?当百姓还不得不通过开胸验肺完成信访未竟事业的时候,稳定很可能会成为沙上之塔。

  一个在信访部门工作过多年的老信访局长昨日对我说,信访工作一定要对民众充满感情,认真帮老百姓解决合理的诉求。在目前体制下还存在与民争利的情况,上访压力确实很大,但不能粗暴对待上访群众。立法要慎之又慎。前提是我们政府要转变工作作风,减少群众不满。大部分上访者是讲道理的,只有极少数人胡搅蛮缠,漫天要价。还有一些人是因为遇到官僚主义问题迟迟得不到解决才导致反复、越级上访的,不能一概而论。出台有关信访法律需要充分调研,要以维护群众根本利益为出发点,而不是其他。这才是真正的维稳。

  听了这位尊敬的长者、信访工作前辈的话,我还需要说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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