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9版:好书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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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二少茶楼定计
· 南宋灭亡毁在了通货膨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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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3 月 9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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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二少茶楼定计
  [内容简介]

  小说从陷于地产纠纷的乔家大院起笔,撕开旧城改造重重帷幕的一角,揭示了儒雅精致的文化金陵无奈伤逝的复杂过程。文物存毁、古玩陷阱、民国逸事、预测学泛滥、盗版书操作等社会热点,无不信手拈来,妥帖融入人物命运之中。

  本报选载小说其中一段,重点讲述过去发生在乔家大院里的那些故事……

  [上期回顾]

  周明山万万没有想到,朱三爷竟然是个骗子,一下子就骗走了他一万八千两银子……

  周明山抬眼望去,只见来人身材高挑,衣着清素,面如冠玉,二十四五年纪,头上一顶秀才方巾,竟也有一种夺人心目的飘逸。他不由自主地抬身站起。乔二少的眼光已经扫过那几个身强力壮的运工,落到了周明山身上,双手一拱,微笑道:“请教这位贵客,有何为难之处?”

  周明山拱手回礼,垂眼回答:“在下京师海王村敦古斋周明山,正因一件棘手之事,急于求见乔家主人。”

  乔二少听他说到海王村,顿时来了兴致,遂也通报了姓名:“在下乔世钟,久闻京师海王村盛名。周先生有事,不妨直言,但凡金陵乔家能办到的,自当尽力。”依着他,就要邀周明山去楼上雅室中做促膝之谈。倒是周明山心里清楚,必须当着这一拨人,才能把此事的来龙去脉说得明白,所以婉辞了。

  主随客便,乔二少与周明山就在桌旁对坐了,周明山便轻声慢语,将所有事情一一说与乔二少。众人听说周明山被骗去的银票高达一万八千两,伸出的舌头好一会都收不回去,更惊奇周明山虽一时急晕,而片刻便能苏醒如常,居然还有心思与他们磨嘴争竞。

  乔世钟虽是富家子弟,却不是不知轻重的人。他把周明山上上下下重新打量了一回,忍不住问:“我看周先生年过半百,老成稳重,临大事而有静气,如何竟落入此类鬼魅圈套中?”

  “只因金陵乔府,声望卓著;朱家与府上数代交厚,人所共知;朱季卿到处扬言受府上所托,料理这饮水楼茶园,往来如在自家中;又道出府上古今许多细事,不由人不信他。”周明山的回答,紧紧扣住了乔、朱两家的关系,“况且前后两番商谈,又都是在府上这饮水楼中,至今日交易,实物现在,钱货两讫,不由人不放心——所以会被他得手。”至于朱季卿索价偏低,引得他心动的缘由,自然是不会说。

  乔世钟略一沉吟,便让乔益先去柜上取一吊钱来,打发四位运工,却记下了他们的姓名,说好了周先生日后但有召唤,仍要去做见证;复听乔吉、乔益等说了所见所闻,与周明山所说,皆能吻合;方对周明山说:“周先生,此事非同小可,你我还需从长计议。”仍邀周明山上二楼细谈。周明山自然明白,取证的事须得当众说白,处置之方却不能轻易泄露,这时便点头应了。

  二人仍进原先茶室之中,分宾主坐定。乔世钟望着周明山灰暗的神色,纠结的眉心,鬓边已经染上的初霜,暗暗叹一口气,宽慰他说:“周先生,你我萍水相逢,也算一段缘分,自当互相帮扶。朱三这恶贼,居然打着乔家的名号骗人,辱没乔家清望,乔家自然不能轻饶了他。以在下思量,此事虽然棘手,但也不是不可为。”

  周明山连忙起身,施礼言谢。乔世钟起身还礼,示意周明山仍坐下说话:“只是……乔家与朱家三代世交不假,却于此事无补。想来周先生也已听说,莲花桥朱家败落已久,这两代都不曾有人光大门楣。莲花桥朱家子弟,虽然还住在当年宅院中,却早就分门别户,各不相干。此其一。朱季卿早年还中过一个秀才,在同辈中算是有出息的,可也就是这顶头巾误了他,从此只知读书应考,没学得半点谋生手段,待到父母辞世,衣食无着,渐渐在市井间游荡撞骗,连老婆都被人卖掉抵了账。族人无奈,有时派点差事给他,也只能让他规矩一阵。如今他是家徒四壁,肯定追不出这一宗银子来。此其二。朱家叔侄弟兄,唯恐受他连累,竟在官府立下文案,指朱季卿为不肖子弟,与其断绝关系,对其作为,概不负责。此其三。”

  周明山心中不免懊悔,因为这笔交易利润太大,他生怕走漏了风声,横生枝节,所以不敢向任何人提起,只能旁敲侧击地揣摸朱季卿的底细,真正应了古人之言,利令智昏。朱季卿想来也是料准了这一点,所以敢于明目张胆地做此手脚。周明山说:“适才二爷说,此事尚有可为,不知二爷有何妙法处置?”

  乔世钟压低声音说道:“在下适才思索,为周先生计,有上中下三策可行。先生所言告官,可谓中策,故下策不必再说。只是这中策行来,却有一个大大的难处,就是先生手中,苦无能令官府立案的确凿凭据;况且就算官府立案追捕,惊得朱三远走高飞,也未必能追回失银。至于上策,说来很简单,行来亦不难,不过周先生却要受几天委屈才行。”

  周明山说:“只要能追回原款,周某不怕委屈。”

  “承周先生海涵,在下就直说了。这上策,便是此刻让几个茶房家丁,把先生撵出饮水园大门之外;先生也不必赴县衙告状,径回南市楼稍歇,待到午后傍晚,找个机会,三十六计走为上,一走了之,连这几日的房饭钱也无须结算。”

  看乔世钟的神色,一点不像说笑,周明山不觉一怔:“一走了之?如何了法?还望二爷明示。”

  乔世钟解释道:“据在下所知,朱三所行骗案,不止一两起,只是数额不多,数十百两银子。他专挑外地不知底细的客商下手,得逞后暂避数日,待受骗者知难而退,或官府追究风头一过,依然回城中快活。在下猜想,朱三此时多半尚藏身近处,暗中窥探。倘若官府接了周先生的状子,要拿他归案,这厮必然故伎重施,潜逃避风。那就不免迁延日久,赃款耗去亦多,且衙门上下先生还得破费打点。换一句话说,倘若乔家置之不理,先生投诉无门,亏空主家的巨款无从弥补,无奈之下,背信潜逃——先生一走,这桩骗案便成了没人追究的无头案。那朱三闻讯,自然得意归来。只要他一露面,乔家便可派人将他拿住。不知周先生能不能信得过在下?”

  周明山暗暗盘算,依理而言,此不失为一条好计。不过,即便依了乔二少的计策,他也还是不能让乔家就此撇脱了干系,扣住这一头,至少心理上可多几分安慰。周明山遂点头说:“难得二爷肯施此援手,周某感激不尽,自然依从二爷的妙计。只是,周某远道而来,在这金陵城内外,无亲无故,也不知旅舍饭店的底细,一时难觅稳妥的藏身之处。况且周某在明处,朱三在暗处,倘为事不密,反成弄巧成拙之势;再者住在外面,与二爷联络也不方便。想府上深宅大院,如能有一小室,容周某躲避数日……”

  “周先生说的是——也无须另寻他处,只在我书房中歇息就是。”乔二少毫不犹豫,一口答应下来:“只是进来的时机,须得斟酌。大门口有门房看守,见生人必会留意,还是从这园子里进出方便。不过,来早了茶楼人多眼杂,太晚了街上行走不便,最好是在黄昏朦胧、人家晚饭之际。也不要走新开的园门,先生可曾留心过,这园子西头有间半边房?届时我就在那房里恭候先生,以连敲板门三下为信号。先生千万小心在意,勿被他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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