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睛不大，一笑起来，双眼就眯成一条缝。他能说会道，一开口，顺口溜一句接着一句来。

　　他叫金永元，是峨嵋路菜市场一名菜贩。 虽然名字和崔永元差一个字，但是居民们都说：“小金啊，比小崔还能说事呢！”

　　夫妻卖菜像说相声

　　金师傅的摊位正对峨嵋路菜市场的西入口。昨天上午9点多，记者一进菜场，老远就听见了他的吆喝声：“南京蔬菜好，硬正得不得了！”

　　他的菜摊摆着西红柿、芹菜、包菜、茼蒿、芦蒿、韭菜等十多种蔬菜，记者刚站定，金师傅的吆喝声又来了：“蔬菜价格不高，农民兄弟直销。”

　　一个老奶奶在挑西红柿，金师傅伸手帮着拣，一边又念叨起来：“货色好，好吃得不得了。”另一个大妈嫌西红柿2.3元一斤有点贵，摇着头往别家走去，金师傅忙说：“我这个价格你别跑，绕一圈你还要回头找。”就连找别人钱他都有话说：“钱拿好，掉了难找。”

　　“噢哟，这张嘴哦！”常买金师傅菜的老顾客，都在一旁笑了起来。

　　金家菜摊上，嘴皮子好的还不止他一个呢。金师傅的妻子黄大姐耳濡目染，也跟着念念有词：“看一看，瞧一瞧，想吃就别跑。”

　　“这两口子，简直跟说相声一样的！”顾客们又笑开了。家住进香河路的邵阿姨说，尽管家门口就有菜场，但她喜欢走远点到金师傅的摊位上来买，“每天，听他溜几句，心里头也蛮开心的。”

　　轻松化解斤斤计较

　　金师傅的顺口溜不仅仅逗人一乐，记者发现，很多买菜时容易发生的不愉快也轻松化解。

　　这不，一位大妈觉得茼蒿2.3元一斤有点贵，一定要让金师傅让点价。“钱给得太少，农民兄弟受不了！”大妈还是不乐意，金师傅于是有了新词：“价格让不了，我上头还有领导！”他说的领导是定菜价的老婆黄大姐。大妈这下不“忍心”了，“你称吧，称吧！”

　　另一位大妈在筐子里翻菜挑拣，金师傅见了，就用顺口溜来劝阻：“韭菜你别乱搞，要不然别人看了跑。”

　　还有一位顾客买菜后忘了给钱，黄大姐有些急，声音就大了点，这时候，金师傅又站出来了：“我老婆态度不好，文化太少，吵归吵，人品好！”

　　编着顺口溜卖菜，菜究竟卖得好不好？记者一打听，在峨嵋路菜场，金家菜摊的蔬菜销量排在第二。他们每天运四五百斤菜来，像昨天中午离开时，就只剩下几捆水芹，委托了隔壁摊位帮忙卖。

　　苦中作乐卖到老

　　“哎呀，我就是逗逗趣，解解闷。”有趣的是，跟记者对话的时候，金师傅完全不像卖菜时那么搞笑，倒有些腼腆。他自己都不记得到底什么时候有了这个爱好，反正是越说越顺嘴。有旁边的菜农倒是搭话说他是学习赵本山，金师傅听了这话就一直“嘿嘿”地傻笑个不停。黄大姐还爆料说，金师傅平时话并不多，一卖菜就像变了个人。

　　不过，别看两人嘻嘻哈哈，其实付出的艰辛也很多。他们是六合龙池的农民，在南京卖菜已经有18个年头。先在玄武门菜场卖了八年，十年前到了这里。每天清晨五六点钟，夫妻俩就到菜场来，一般卖到中午12点回六合，吃完午饭休息一会就要去菜地里收菜、洗菜、理菜。只有晚上7点到12点能睡觉，夜里1点开始就又要捆菜、打包、装箱、运上车，然后又开始在菜场里新一天的忙碌。

　　“就是为了女儿苦钱哎。”夫妻俩说，他们的女儿目前在泰州读大专，“只要生意好，就不觉得辛苦。”至于卖菜会卖多久，两人异口同声：“一直干到干不动为止。”

　　快报记者 王凡 文/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