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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2 月 24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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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除炸弹,谁说女子不如男
  美国轰炸机投下集束炸弹(资料图),小图为奥恩·昂塔朗西在搜寻未爆炸的炸弹

  在过去的37年里,落在老挝国土上却未立即爆炸的集束炸弹已经杀死杀伤了超过12000人。世界各国已经签订协议禁止使用集束炸弹,而在老挝,一些完全由女性组成的队伍承担起了清除集束炸弹的责任。

  她亲眼看到爸爸的朋友被炸成碎片

  当亲眼看到父亲的朋友被集束炸弹炸成碎片时,奥恩·昂塔朗西只有18岁。她回忆道:“当时,我爸爸的朋友正在稻田里割稻子,爆炸发生了,我赶快跑过去看他,结果只看到四散的骨头和肉块,太可怕了。”奥恩所在的村庄位于老挝东部,炸弹爆炸时是2005年,而那些炸弹已经在那里呆了30年以上。1964年到1973年之间,在一场由美国在老挝国土上发动的所谓“秘密战争”中,这些炸弹被投了下来。战争已经结束了37年,但还有很多没爆炸的炸弹躺在那里。

  奥恩今年已经23岁了,她已经成为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的一名炸弹处理专家,她的工作就是努力清除世界上曾经是战场的地方遗留下来的未爆炸的炸弹。在老挝,遗留下来的往往是集束炸弹和小型炸弹,它们被从飞机上扔下来后就四散到乡村中。

  老挝是世界上受集束炸弹伤害最大的国家,在1964年到1973年之间,大概有9000万枚集束炸弹被投到老挝的国土上,比二战期间德国和日本遭到的轰炸还要厉害。据估计,在这9000万枚集束炸弹中,大约三分之一没有爆炸,它们就像死亡的种子一样或被埋在地里,或隐藏在林中。那场战争之后,有超过12000名老挝人被这些没爆炸的炸弹炸死炸伤,其中许多还是儿童。

  炸弹不仅让老挝人流血送命,还对老挝的经济产生巨大的打击,因为炸弹的存在,老挝无法发展旅游业。对于老挝人来说,要想过上安全的日子,摆脱贫穷,就必须把这些炸弹清除掉。

  清除炸弹,谁说女子不如男

  在大多数人眼里,清除集束炸弹这种危险的工作肯定是男性干的,但是在老挝,很多年轻的女性已经冲上了与集束炸弹“战斗”的第一线。

  烈日下,奥恩手持金属探测器,小心翼翼地走在一片稻田里。这块被炸得千疮百孔的稻田属于32岁的卡尔,可以说这是老挝最危险的一块土地。虽然有老婆和一双儿女要养活,但直到今天,卡尔也不敢去种这块地。奥恩和她的3个同事打算花一个星期清理这块土地,由此可见,把老挝全国清理一遍是个多么艰巨的任务。

  只要金属探测器有反应,奥恩就必须停下来以45度角轻轻地挖掘检查,有时她会挖出一些废金属,有时就会挖出一些“活炸弹”,这往往是些装满了钢珠的小型炸弹,只要爆炸就能把人的骨肉活生生地撕开。为了确保炸弹不被农民的锄头磕到,也不被好奇的小孩碰到,奥恩和她的小组必须赶快将其引爆,虽然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的安全记录无可挑剔,但这毫无疑问是个危险的活计。

  “是的,我很害怕,”奥恩说,“但我对自己的工作也很自豪。我能够做这份工作,我的家人也很高兴,当然,他们也会为我的安全感到担心。”奥恩父母双亡,她的家人就是她的姑姑姑父以及他们的两个孩子。作为一个炸弹处理专家,她每月的收入是115英镑,这在当地是非常不错的薪水。她说:“我需要这份工作来供养我的家庭,我姑姑姑父以种田为生,当青黄不接时,我的薪水就非常有用了。”

  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在老挝的雇员超过三分之一都是女性,而且,她们往往和奥恩一样,都是家里的顶梁柱,是主要的经济来源。经过深思熟虑,顾问组把一些女性组织起来,成立了一些全女性的清弹小组。

  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老挝方面负责人大卫·哈耶特认为老挝的妇女能够从事该国最艰难的工作,他说:“我们的女雇员就是农村女孩的榜样,和女雇员的谈话对于找出哪些地方需要清理很有帮助。在老挝,男性和女性扮演不同的角色,他们在清除炸弹的过程中所起的作用也不同。”

  不过奥恩绝不同意她们的贡献与男同事的贡献不同。她说:“男人能做的女人也能做。”她的小组有16个人,每个月有三周时间住在一顶帐篷中,她们每月工作21天,然后休息一个星期。她们与男同事唯一的区别就是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后不会喝酒。奥恩说:“我们都是朋友,女人和男人没有区别。

  受害者希望女儿成为炸弹处理专家

  当奥恩在卡尔的地里忙活时,几公里外有一对夫妇走过,按照老挝的传统,一个年轻的女人应该成为一个妻子、一个母亲和一个农妇,她们对外面的世界一点也不了解,只知道在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工作真是太好了。

  两个月之前,25岁的基奥在地里除草时触发了一枚炸弹,她的妈妈和奶奶发现她的颈部大量出血,甚至以为她死了。基奥一直昏迷了3天。村民们用货车把她送到最近的医院,后来又转移到省会的一家大医院。住院三个星期后,基奥还不能行走,但家里的钱已经花光了,她只能出院回家。现在,她就躺在母亲家里,身下垫着小席子,旁边是7岁的女儿,只有在别人的帮助下,她才能坐起来。她说:“我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站起来,但如果能站起来,就肯定要到地里干活,害怕也没有用,这是没办法的事。”

  基奥所在的村庄已经有10人被遗留的炸弹炸死,其中有两名儿童。基奥说:“我们也一直非常担心这些炸弹。”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希望很快就能清理基奥的土地。基奥说:“我希望女儿能够成为炸弹处理专家,我老了之后能看到她在曼彻斯特基地地雷顾问组工作。”

  特姆出生于二战期间,一直住在基奥的邻村,在1964年到1973年间,她大部分时间都躲藏在附近的山洞里,1968年,她的婚礼就在山洞中举行。她和家人经常忍饥挨渴,她的弟弟在外出觅食时被炸弹炸死,半辈子过去了,炸弹的阴影仍然笼罩在她心头。

  “我不知道能活到何时,但从那场战争打响开始,炸弹就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特姆边说边回忆究竟有多少亲朋好友成为这些遗留炸弹的受害者,在她继续说话之前,她算出了这一数字——10。“我想从战争开始以来,这个地方的受害者肯定远远超过10个,”看着正在为生活奔忙的邻居们,她小声嘟哝着,“人们看不见炸弹,它们就像蛇。如果没有这些遗留炸弹,一切都会好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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