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7版:加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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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种爱属于无语凝噎 有一种情永远只在路上
· 从18岁等到28岁 我爱的他让我再等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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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2 月 6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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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种爱属于无语凝噎 有一种情永远只在路上
  人,的确有投缘和不投缘之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掩饰,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

  2008年9月9日,江淮看了我QQ空间的几篇文章,写了一长串的留言,还想跟我交朋友。

  他比我大十岁。人,的确有投缘和不投缘之分,一开始,我们就没有什么掩饰,直接把自己的身份告诉对方。我是苏州某机关的干部,江淮是南京某机关的领导。跟他聊了几句,我就感觉到这是个好人,他能读懂我的心。2008年中秋节,我们第一次通了电话,聊了通宵。他有着最有耐心最温和的男中音,总让我沉浸梦幻。

  江淮来自苏北农村,念及老家的贫穷兄弟,他会哽咽。他有着公务员的正常收入,妻子有自己的公司,家境殷实。“但只要说到资助亲人,妻子永远不同意。”江淮说,“这是我内心最深的痛。”江淮的妻子是他大学同学,一个城市出身的女人。“当年,贫困的我诚惶诚恐地接受了她的好感。”江淮过得很压抑,他说这份爱一直是那么别扭。

  我的先生,也来自农村。把他供上大学,他的家庭几乎穷到破碎。我们第一次见面,先生就对我说:“善待父母兄弟这是我一生要践行的,没有他们就没有我。”当时,只感觉到他的责任心和善良,我对他好,没有考虑到婚后的生活会因此而多了很大麻烦。婚后,小到侄子开学,几百;大到兄弟买房子,几十万;我再困难,也要想尽办法满足他。这是我对他的承诺。我们有一个让人羡慕的家庭,我的先生,生活中不苟言笑。他正直善良,孝字当头。他脾气急躁,几乎没有向我表达过温情。我始终沉默着忍耐,只要他的亲属向我们伸手,我会忍着一切困难和委屈去帮他实现。

  对于我的举措,江淮非常震惊,“我很敬重你!我真想见见你。”对于江淮的无奈,我充满同情。

  每一天,江淮都会给我几个电话,礼节性的问候,“你在干什么呢?”问候久了我们渐渐黏上了对方。有一天,我忽然看到江淮换了QQ签名:“有一种亲切的忧伤,滋生我对爱情的渴望,渴望你的怀抱可以安顿我的疲惫。”

  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挺拔,白净,像植物一样挺拔缄默,也像静水在缓缓流淌

  2008年11月1日,是我们约定见面的一天。

  我开车去南京,江淮在高速公路南京出口处等我。一路上,我的心都快跳出来了,激动、害怕、渴望、幸福,五味杂陈,虽然我认定他是好人,但未知的一切或有变数。暮色四合时分,我把车停在一个指示牌旁傻等江淮。路边的车子一辆辆呼啸而过,我在等一个未知的人,心里满是焦灼和难堪。不知什么时候,一个男人敲着我的车窗说:“是你吗?对不起啊来迟了!”我不看他,他坐在副驾驶位置上问:“你累了,我们吃饭去吧!”这辈子,我第一次做这样放浪形骸的事:见男网友。我没有勇气看他,更不敢面对面和他吃饭。由紧张而引起的累,让我几乎踩不动油门。

  在仙林的一个会所,我们停下,江淮下了车。过一会,他过来叫我,我依旧不看他,他也不看我。刚走进房间,我就钻进卫生间,半天不敢出来。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和电话里一样好吗?

  磨蹭了半个钟头,我才低着头出来。房间里两个沙发,中间一个茶几。他坐右边,我在左边。

  趁着江淮站起来给我倒水,我看了他一眼。这是一个非常英俊的男人,挺拔,白净,像植物一样挺拔缄默,也像静水在缓缓流淌,又像一把出鞘的利刃透着干净到一尘不染的气质。这个男人,他清癯的五官每一个表情都富有独特的味道,这将成为我今生弥足珍贵的记忆。

  闲聊到凌晨两点,我们都困了,江淮尴尬一笑:“我去重新开间房吧?”“没事的!”我闭眼,假寐。他躺在床上,我们继续说话,过道的灯还亮着,室内昏黄,温暖。江淮小声说:“我敬重你,不知该怎样珍惜你才好,不敢有杂念,杂念是对你的玷污和亵渎。”在床上,我们保持着距离。

  天还没亮,我们就起身了,我得赶回苏州。江淮送我到马群,在沪宁高速入口,他下车了。我第一次在白天打量了江淮,他一夜的胡茬长了出来。江淮不看我,他脸上有一种柔软的悲伤。我直奔沪宁高速,一大堆的人和事正等着我。上了高速我回头看他,他远远地立在路边,像一棵孤独的树,我的眼泪瞬间决堤。我给他电话:“你不要看我,不要看我。”

  爱让我这个骄傲的女人变得卑微而无助,你是我每一次心跳的怦然,每一次呼吸的疼痛

  回到苏州,江淮给我发来邮件:“戴着光彩照人的面具,我习惯典藏自己的悲苦忧欢,习惯对下属无声的居高临下,却在很多个平常的夜,面对着你卸下所有坚硬的盔甲。你目光悲悯,充满温情。你的神情端庄洁净,有一种静默的美感。我不知今夕何夕。你的凝视和偶尔的叹息像锋芒一般,一下子锐利地蜇中了我心底最柔软的部分。男人,应该有两个母亲,一个是生养我的,一个是懂我的,在我孤寂时,紧紧把我搂在怀里…… ”

  我们彼此的挂牵与日俱增。2009年春节,看着缤纷的烟花,我却等不到江淮的电话。无法克制,我颤栗着跑出家门拨了他的手机!他平静的口气让我近乎抓狂,“在陪家人。”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女人,一旦对一个男人付出了感情,他的一丝疏忽就会被她放大,乃至感觉受伤。我习惯了有他每时每刻的安抚。

  春节刚过,我就发疯一样来到南京。在维景国际酒店,我假装不认识他,看他在吧台办好手续,我再默契地跟上去。进了房间,我们像着火一般紧抱对方,这种燃烧太美!当我倔强迎合,快乐挣扎的时候,江淮会说爱我。喔,天!我受不了!即使在你的怀里,我还是如此想念你。我轻抚江淮的每一个轮廓,我哭着说我爱你,如果哪一天你丢下我,那就是你在残忍谋杀我,我会哭瞎我的眼睛。

  从此,我时常趁着夜色奔波着来和江淮约会。上了高速,在驶向南京的一霎,我恍然意识到我站在一个起点,而终点就是江淮的拥抱。最痛苦的是踏上归途,最后回眸的那一抹烟霞下,风扬起的尘土,会使我猛烈擦着满脸的泪水,不得不骤然加速。回苏州,我三次走错道,明明是开往沪宁高速我居然开向马群。我,一个女人,开着车,在异乡的夜里,睁大茫然的眼睛,在蜘蛛网一样纵横交错的路上盘旋着,盘旋着,寻找一条出路,我不要回家,但又急着回家,因为,我外出的借口,不是永无限期。

  从2009年到2010年,在我奔波的道路上,我能触摸到自己的灵魂:温暖,真切,清澈。我们的爱也许永远在路上,没法停留。我对江淮说:如果我们能够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下班我会在你单位门口等你,我会在你东张西望等我的时刻,从背后扑过去,抱住你,逼着你猜我是哪一位,你胡乱地叫着小芳小娟,我佯装生气,你挠我痒痒,然后我们哈哈大笑,你拎着我的包,我挎着你的胳膊,一起去菜场买菜,一起做饭,一起散步……这凡俗平实的百姓常态,对于我们却是奢侈的永不企及的梦境。江淮说,他一直有严厉的道德观,“我的心告诉我,我已经背叛了婚姻。”我只是流泪,“我也被严厉的道德感束缚着,我相信堤坝的作用,但抗拒不了命运,我认命。”

  江淮,我从你目光不及的苍茫处飘来,让你的心蓦地牵疼了一下。它仿佛天边的斜阳一缕,遥远,美丽,浓艳,如血。爱让我这样一个骄傲的女人变得卑微而无助,你是我每一次心跳的怦然,每一次呼吸的疼痛,每一次暗夜醒来的理由。你常常痛惜地对我说:别傻,别傻,别苦了自己。我知道我有病,患了爱你的重病,我疼痛,煎熬,但我,不想痊愈。为了我们共度的安静凝视彼此、抵足而眠的夜晚,为了我们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动情时刻,我愿意粉身碎骨千万次……

  2010年2月1日早上7点15分,江淮再一次站在高速路入口,缓缓对我挥手,我频频回眸。归途,不得不开始的归途总会横陈在我面前。我捂住嘴,我的世界,顷刻间痛到了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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