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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1 月 2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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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陵墓开发热”的冷思考
  一段时间以来,围绕千古枭雄曹操墓的真伪各界是争论不休,与他一同“煮酒论英雄”的刘备也被人“不甘寂寞”。日前,在四川省眉山市的彭山县,村民们联名上书国家文物局和四川省文物局,请求对该县莲花村皇墓进行勘测、挖掘,期望能够被确认是“刘备墓”。曹操墓的争议还没有平息,刘备墓的“挖”声又起,帝王陵墓热的背后究竟隐藏了怎样的利益冲动?帝王陵墓真的是一挖成名、坐享其成吗?

  评论员 何帆

  评论员 刘戈

  陵墓开发热成啥样?

  王小丫(主持人):曹操墓的争议还没有平息,这边就呼吁开挖刘备墓,帝王陵墓的开发究竟热到了什么程度?

  刘戈:开挖刘备墓的这一呼声,让曹操墓这个事进入到第二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质疑,第二个阶段是仿效,既然曹操墓挖得,刘备墓为何挖不得?那么接下来可能就是孙权墓为何挖不得?那么《三国演义》里有上百个这样的人物,任何一个将领比中国古代的那些帝王都有名,都有商业价值,所以现在真的要担心,是不是后面刘备、孙权以及所有三国人物的墓都要被寻找,被挖掘。

  何帆:现在该来的都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该来的比如说考古学家来了,中国社科院派了专家过去了,文物保护部门来了,大家紧锣密鼓地制定如何来保护文物。但也有一些人来,是嗅到了发财的机会。比如当地的农民,现在就在现场把麦地用绳子一圈,然后旁边挂一个牌子,说由此进入收费5元。来者可以通过这条路,一直走到勘测的现场,你可以在那照相。然后,曹操出生地是在安徽的亳县,安徽亳县也来了,表示跟安阳联手搞旅游开发。另外,现在有一个网络游戏叫《赤壁》,也利用这个机会在炒作。所以现在简直变成了一个闹剧,大家都围绕着曹操墓在赶集。

  一切缘于利益驱动

  王小丫:陵墓的开发给当地的政府和老百姓带来了极大的兴趣,这究竟是怎样的利益驱动?

  刘戈:这里面可能有一些误区。有一些学者现在在放大这种误区,大家觉得挖坟掘墓后,肯定能带来很好的经济效益,比如裴钰就发明一套理论,叫做“陵墓经济”。这个“陵墓经济”的核心就是中西部地区有很好的陵墓资源,如果得到恰当的开发利用,可以产生非常好的经济效益,为他们的脱贫致富起到很大的作用。他举例说,定陵每天的收入有75万元,不知道该数字怎么算出来的,定陵管理处的人不知道是不是同意这样的数字,据我估算,远远达不到这个数字。

  何帆:复旦大学历史学家葛剑雄教授对裴钰的这个说法提出质疑,因为裴钰是拿参观兵马俑的游客的人数进行估算,他认为到时候参观曹操陵的也会这么多人。但是曹操陵能够跟兵马俑的知名度相提并论?西安的城市规模,文物的资源,跟安阳相比也不在一个量级。在事情发展过程中,安阳市市长说要建一个博物馆,想把它建成一个文物保护的基地和旅游基地,实际上他的最后目的还是想靠这个赚钱。但是恕我孤陋寡闻,经济增长是靠技术进步的,没有听说经济增长是靠挖墓的。

  墓到底该不该挖?

  王小丫:要挖掘陵墓有很多的矛盾、尴尬和困惑,一方面是巨大的经济利益的诱惑,另一方面是你挖开这个陵墓后,怎么去保护它?那么,这个墓到底该不该挖?

  刘戈:曹操墓的开挖实际上开了一个非常坏的头。《南方周末》有篇报道提到一个非常蹊跷的地方,就是当地的文物部门在上报文物局的时候,用的是东汉墓,而在和市里要钱的时候,说的是曹操墓。《文物保护法》明确规定,如果这个文物被认定为国家级的文物保护单位,就必须上报国家文物局,国家文物局要报国务院批准,批准之后要经过学术部门讨论公示,最后才能开挖。如果一上来就说是曹操墓的话,这个墓肯定挖不成。这么来看,明显是采用了明修栈道、暗渡陈仓的办法。

  何帆:经常有人说,商业开发和文物保护可以双赢。我是不信的。如果可以共赢,为什么敦煌石窟壁画现在在掉色、在剥落?为什么黄山由于过度开发,被世界遗产委员会点名警告……这些地方都是商业开发搞得红红火火的,但是同时文物保护并没有得到相应的尊重。所以现在很多地方政府的官员特别会用词,“我们要把文化资源包装上市”,所谓的上市无非就是把它卖掉。但是并不是所有的东西都能卖掉的。如果我们可以靠卖祖宗来赚钱的话,那我们也可以靠卖子孙来赚钱,我们如果把子孙后代的幸福拿出来卖掉的话,那可能卖的钱不止4个亿,甚至是4万个亿,那你卖还是不卖?

  央视《今日观察》昨日21:55报道

  观众调查

  52.1%的人——片面追求经济效益;36.1%的人——不严肃,更像炒作。其中,25.7%的人——有助于发展地方经济;20.8%的人——历史财富古为今用;18.8%的人——是旅游资源的充分利用。

  媒体观点

  新华社:众所周知的秦陵是秦始皇的陵墓,但我国的文物机构一直在坚持对其进行保护而不主张挖掘。当我们已经看到珍贵的文物可能因无法保护在空气中灰飞烟灭的风险时,让这些人类历史的瑰宝静静地在地下长眠,也许是最好的选择。

  中国经济网:“古墓经济”别丢了文化毁了经济,要发展地方经济,图省事、想一劳永逸是行不通的,当今世界,早已不是靠一点历史遗产或者噱头就能坐享其成的。大搞“古墓丽影”或许能圈钱于一时,却可能错失发展其他产业的良机,捡了芝麻反倒丢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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