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西刘花了六年时间，研究马桶。不是现在的抽水马桶，而是老南京人都曾用过的木马桶。2006年他出了一本书，叫《臭美的马桶》，他说在古代，马桶是时尚的东西。古代文人晨起后，就坐在马桶上，把帘子一拉，吃着小点心，喝着茶，开始一天的生活。

　　洋专家把马桶当花盆

　　扎西刘的名片上，印着编辑、摄影家等头衔，但他最喜欢做的，是研究民俗，他还是南京“老行当博物馆”的馆长。上世纪90年代，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一位官员来江苏考察即将消失的民俗，扎西刘就带她到扬州去。谁知，民居旁边的马桶引起了这位法国女士的好奇：“这是不是种花的花盆？”扎西刘向她解释，这是中国的马桶，就是英语里“夜里的小板凳”（nightstool）。

　　从此以后，他就扎进“马桶”里，一发不可收拾。生于上世纪60年代的扎西刘是个“老南京”，在他的记忆里，马桶放在正屋最里面的墙角边，与床铺只隔层布帘。一大清早，收马桶的人就开始喊号子、吹哨子，三声落下，各家主妇就把马桶放在自家门前。

　　一桶干粪换5斤大米

　　在他看来，马桶看似不登大雅之堂，其实透过它，能看到过去人们的生活状态。“你知道中国第一个公厕建在哪里吗？就在马道街，修建者是沈万三。”

　　他还发现，大粪在古代，是一种重要的“战略物资”。“就像盐一样，大粪也是国家专营。”据他研究，这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集中消毒，防止毒气、病菌污染环境；二是回收以后，施到田里做肥料，“以前没有化肥呀，所以大便又被称为‘软黄金’。”民国时，一桶干粪可以换五斤大米。

　　马桶得了“人类贡献奖”

　　马桶上的尿垢，可做中药，治内伤。“现在还有人在收集。”扎西刘辗转南京、扬州、常熟等地，拍了一组《马桶遗俗》，获得联合国教科文组织的“人类贡献奖”。

　　扎西刘还收集了很多关于马桶的歇后语，比如“马桶上射箭——有劲使（屎）不出；李秀成出城——死（屎）里逃生（他当时带了七八个马桶作为浮物，才从河上逃走的）……2009年，他收集的歇后语，被鼓楼区文化局收录在《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中。 快报记者 赵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