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在曼宁的车库里发现了他的尸体。警察发现，车库门下的缝隙被一堆沙砾从外面堵住了，是处于发动状态的汽车排出的一氧化碳要了曼宁的命。随后，警察又发现另外一条线索——曼宁是公司的记账员，就在他死亡之前，公司的账本里出现了200万美元的缺额。他的死，会不会和这200万美元有关呢？最终，一只醉酒的老鼠回答了警察的疑问。

　　昨晚，普里查德和曼宁一起去喝酒了

　　普里查德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大街酒吧后屋的折叠床上。他拿出手表，睡眼惺忪地盯着看——十一点整。现在他们一定已经发现保罗·曼宁了。

　　昨天，普里查德收到消息，审计员要来公司查账。普里查德决定给公司的记账员曼宁放长假，让他到国外去避避风头。记账员不在，审计员也就无从对证。但他没想到曼宁会那么固执。

　　“听着，老伙计。”普里查德说道，“我们两个都不会有麻烦的。现在，你需要的是喝一杯，对吗?事情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

　　然后，普里查德和曼宁两个人一起来到了大街酒吧。曼宁喜欢烈酒，这让普里查德轻易就把他灌醉了。

　　普里查德送曼宁回家时,把车开进曼宁家的车库后，普里查德放下车窗，没有熄火就离开了。离开曼宁家后，普里查德摇摇晃晃地回到了大街酒吧。

　　一只老鼠在众目睽睽下跳起了舞

　　一阵爆笑声从酒吧里面传来，普里查德摇摇晃晃走进酒吧，看到人们的脸上满是惊讶。在吧台上，有一只暗褐色的小老鼠，双脚正踏着凌乱的节奏跳动。

　　酒吧掌柜福斯特老伯的眼睛盯住了普里查德。“嘿，”他说道，“你昨晚一个人灌了那么多苏格兰威士忌，现在感觉怎样?”

　　普里查德拍拍脑袋，说道：“你在搞什么鬼?”福斯特笑着说:“是一只跳舞的老鼠。今天早上我来搞清洁时，发现它正在乱蹦乱跳。要来一杯咖啡吗？”

　　咖啡放到普里查德面前时，警官罗宾诺走进了酒吧。普里查德看到了罗宾诺，但他头也没抬，继续喝他的咖啡。

　　罗宾诺警官的声音听起来很生硬：“你是普里查德?”听到这话，酒吧里的人霎时都停止了说笑，把正在跳舞的老鼠撇在了一边。

　　“我们一直在找你。听说你昨晚和保罗·曼宁在一起。我们找你，就是为了告诉你，他死了。今天早上一个邻居在他的车库里发现了他。我们到达现场时，他的汽车还没有熄火。也许你也知道，汽车在发动状态时所排出的尾气含有一氧化碳。一氧化碳的量达到一定程度时可以致人死命。”

　　普里查德倒抽一口气，问道： “难道是自杀?”

　　“看起来是。”罗宾诺冷笑着说，“但是，伙计，我们发现有一块沙砾从外面堵住了车库门下的缝隙。缝隙被堵住了。汽车所排出的尾气也就无法从车库内散发出去，在这种情况下，已经醉得不省人事的曼宁必死无疑。有人看见你和曼宁一起回家，不要说你不记得。”

　　“好吧，警官先生，我承认昨晚我和曼宁一起回家，但是我喝醉了，昨晚所发生的一切，我一点也不记得了。你问福斯特老伯。”普里查德说。

　　会跳舞的老鼠泄露了凶手的秘密

　　对于普里查德的话，福斯特老伯好像没有听见。他已把桌子从墙边移开，用一根撬棍在撬一块厚木板。“没错，他是喝醉了。就像他说的一样，他醉倒了。我把他扶到了后屋的床上，但是……”福斯特猛力拉起一块木板，“但他从曼宁家回来后，是完全清醒的。”

　　普里查德疯狂地咆哮道：“你在撒谎，你这个老糊涂!”

　　福斯特仍然没有抬头，他把手伸进刚从地板上撬开的一个洞里，一阵摸索。“我原本不肯定,直到发现了那只从洞里钻出来跳舞的老鼠。普里查德昨晚喝的威士忌似乎与曼宁喝的一样多，但他没有醉。”

　　福斯特老伯站立起来，他把一团脏乎乎的棉花和乱七八糟的头发递到警官的鼻子底下。“是老鼠喝醉了，知道这是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吧?普里查德把酒倒进了老鼠洞。”

　　普里查德猛地转过身来。老鼠没有逃跑，还在跳舞。他一把抓住老鼠，把它狠狠地摔在地面上。老鼠的双腿一阵痉挛，然后一滴血从它的鼻子里流了出来。

　　［美国］霍尼·Ｎ·怀特/著　陶一平/译 《微型小说选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