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事实在武安瞒报事件的通报中，至今未见披露

　　普阳钢铁公司党委副书记郭学良说：“不知道，清楚的人都已经拘留了！”

　　随着瞒报被揭露和更高级别调查组的介入，1月4日发生的河北武安普阳钢铁公司煤气泄漏事故逐渐淡出公众的视线。而在苏南的一个小村子，有人却仍然在为这件事而揪心。

　　1月8日，常州警方在溧阳抓获涉案嫌疑人南京三叶公用安装公司施工员史志敏。但史的家人和工友心中却始终有个疑问：4日史根本就没有去事故现场施工，出事跟他有什么关系？现代快报记者就此进行了追踪调查。

　　随着采访的深入，一个不为人知的事实逐渐浮出水面。据三叶公司工人透露，就在4日事故前一天，同一地点也发生了煤气泄漏事故，而且导致2人死亡。而这一事实，在武安瞒报事件的通报中，至今未见披露。

　　史志敏不是逃回溧阳

　　“他是受老板娘安排，护送刘老板大妹夫的骨灰回溧阳。”

　　——史志敏妻子叶国秀

　　史志敏，溧阳市别桥镇湖塘村人，今年47岁，南京三叶公用安装公司（以下简称“三叶公司”）施工员。村里人都知道“他跟着刘老板在河北打工”，刘老板就是刘建林，三叶公司负责人。快报记者调查得知，刘建林家和史志敏家在同一个村，他是这个村的上门女婿。

　　根据媒体报道，今年元月4日上午，河北武安市普阳钢铁公司（以下简称“普钢”）发生煤气泄漏事故，死亡21人，伤9人，经初步调查为施工人员进行煤气作业时操作不当引起，承建普钢公司煤气管道工程的三叶公司负责人刘建林目前已经被武安警方控制，施工员史志敏有重大嫌疑。元月8日，史志敏被溧阳警方抓获。

　　1月10日，快报记者来到溧阳市别桥镇寻访史志敏的家人。 “你要找那个满脸胡子的史志敏？史志敏在河北出事了！逃回来以后被抓了，不在家！”当地村民如是说。在这个小村庄，消息传得很快。

　　在史志敏家中，快报记者见到了史的父亲和妻子。史志敏的父亲这两天一直很担心儿子。自从1月8日晚7点多，史志敏被一群人带走后，从此就没了音讯，手机也关了。“不晓得我儿子被他们带走后，会不会吃苦头。”

　　在史家人看来，河北的事故和史志敏没有多大关系，而且史志敏从武安回到溧阳也并非外界传言的潜逃。

　　“史志敏4号、5号、6号都在武安，他回溧阳是接受刘老板老婆的安排，护送刘老板大妹夫的骨灰回来，不是逃回来的。他根本就没逃跑。”史志敏的妻子叶国秀这样说。

　　叶国秀介绍，史志敏是1月7日上午回到溧阳的，见到父亲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祖宗保佑，我死里逃生回来了”。之前，史给家里打过电话，说自己会在7日从河北武阳出发，8日就能回常州，有专门的车子将他们从河北接回来。“他甚至还说，车子顺道到常州武进区时，把我也一起接回溧阳。”叶国秀说，她在武进打工。

　　不过，史志敏提前一天就回来了。和他一同回来的，还有刘建林的工人，都是从溧阳出去的，很多还是刘建林的亲戚。其中包括刘建伟——刘建林的三弟，金川林——刘建林的表兄弟，阮田民——刘建林的小妹夫，以及另外几个溧阳人。

　　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湖塘村村民告诉快报记者，史志敏是个老实人，会做模具，五六年前开始跟刘老板在河北的普钢干活，中间有一年自己接了个活没去，去年8月去了河北后直到前几天才回来。

　　“他跟着刘老板做些小工，一天100多块钱。”叶国秀说，8日晚上史志敏被一群人带走，当时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以为只是让史去协助调查。

　　然而，1月11日晚上，有邻居拿了张报纸到她家，叶国秀这才看到媒体报道说，她的丈夫是“1·4”普钢煤气泄漏重大事故的主要涉案人，他是逃回溧阳，是逃犯。“我们担心，他们会把死了21个人的责任都推到他头上，他是冤枉的！”

　　叶国秀还告诉快报记者，在史志敏被抓当晚，她就给刘建林的老婆，他们都称呼为老板娘的袁秀清打电话，电话那头，袁秀清说，史志敏“他只是个小工人，不关他的事，你们不要担心，他很快就会回来的”。同时，袁还叮嘱叶国秀“不要乱说”。

　　“1月4日，普钢1号炉子发生煤气泄漏时，史志敏根本就不在现场，现在怎么会说他是主要涉案人了？”史家一家都很气愤。

　　史志敏不在现场有什么知情人吗？面对快报记者的疑问，叶国秀表示，有，史志敏的妹夫马田法。“他也跟着刘建林做工，1月10日刚刚从河北回来，他一直跟史志敏在一起。”

　　不过，叶国秀联系上了马田法后，马却表示不愿意接受采访。他说，他害怕自己说了，也会被抓走，就像史志敏一样，没了音讯。

　　普钢还有瞒报

　　“同一地点，3日就发生了煤气泄漏事故，死了2个人。”

　　——三叶公司员工马田法

　　根据叶国秀提供的马田法的联系方式，1月11日晚上8点左右，快报记者拨通了马田法的手机。他告诉记者，他不愿意露面是有原因的。“一是怕被抓，另外一个是想给史志敏留个人证。万一普钢真要把责任都推到史志敏头上的话，他能证明1月4日的事故，史不是当时的施工员，当时他根本就不在现场。”

　　更为惊人的是，马田法一再强调，普钢方面还有瞒报。“1月3日，我们在2号转炉施工时就已经发生了煤气泄漏，死了2个人，1月4日我们没有到那边去施工。”马田法说。

　　马田法是史志敏的大妹夫。据其介绍，他五六年前就开始跟着刘建林打工，比史志敏还早一年。他干的是电工，而史志敏曾干过一段时间的带班班长。不过当刘建林的兄弟、连襟都来普钢后，他又做起了小工，修修管道，看管设备之类。

　　马田法告诉快报记者，现在不管是事故调查组公布的事故初步原因，还是媒体上报道的内容，基本都认为事故是由三叶公司工人操作不当引起的。“而事实是，1月4日那天，我们的工人根本就没在那施工。没施工，怎么会是我们的责任？而且普钢厂和调查组一点都没提1月3日发生的事故。”

　　1月15日下午，在史志敏家中，马田法向快报记者仔细回忆了1月3日那天没有被任何人提及的安全事故。

　　1月3日9点多，刘建林的弟弟刘建华给史志敏打来电话说，南坪的转炉停炉、停气了，让史志敏带几个工人去那边，把煤气管内的堵板割掉，再把人空洞焊好。“厂里要求12点就要开工的”。

　　1号、2号转炉位于南坪，是普钢厂新扩建的厂区。刘建华所说的活，在距离两转炉150多米远的风机房的一根煤气管内。“炉子是新建好的，之前为了在修建过程中保证煤气管不漏煤气，还在阀门处另加装了一层钢铁板，我们称之为堵板。现在炉子要生产，要送煤气，就要把堵板割开。”

　　煤气管距离地面8米高，内径1点8米粗。之前，他们已经在煤气管上开了个“人空洞”，等工厂的通知才进去施工。

　　史志敏叫了四五个人，他们10点多钟到场后，先是架好氧气瓶、乙炔瓶等设备。由于马田法是电工，他负责把点焊机线路连好后就从煤气管上下来。

　　“普钢厂一个叫王用胜（音）的负责人给了史志敏一个煤气测量器，史就先爬到人空洞，将那测量仪放在洞口测量，结果测量器上的报警声忽高忽低，显示煤气指数很不稳定。当时，史志敏在上面就跟下面的王用胜喊：‘里面有煤气，不好弄’。但王用胜说，不要紧，不要紧，厂里12点要开炉的，赶紧弄！”

　　“其实我们也很担心，做这一行好几年了，知道煤气测量仪在人空洞口就有报警，那管子里面的煤气肯定更浓。”马田法说。

　　随后，史志敏和连云港籍工人于生根在没戴任何防护用品的情况下，爬进了人空洞，顺着里面的钢筋扶梯下到了煤气管底部，开始用电焊切割起来。没一会儿，他们发现刘建召也进来了。

　　“刘建召是刘建林的大连襟。对于8米高的煤气管，还是有点恐高的，原本不打算跟着去。于是，史志敏就问他怎么来了。他还笑

　　着回答说：我来陪陪你们，能快点弄好。”

　　“刚开始没事，可当把堵板割好，他们用力想把堵板拉下来时，史志敏突然发现煤气窜了出来。他大喊：‘有煤气，快跑！’然后人就跑到扶梯处，攀上扶梯往上跑。于生根也紧跟着出来了。他们快到出口时回头一看，刘建召没跟上，他们朝着煤气管底大喊，刘建召这才往扶梯上爬。结果没爬几步，人就仰面倒下了。”马田法回忆说。

　　“史志敏在人空洞处大喊，有人中毒了！接着给刘建华打电话汇报。”马田法说，这时普钢厂一个工人爬了上来，要进煤气管救人。史志敏赶紧去拦那人，但他当时吸了一大口煤气头晕晕的，没能拦住他。结果那工人进去了也倒下了。

　　“接着，工厂里的负责人、刘建林、刘建华和很多工人都围到风机房这边，但都不敢进去救。大约20分钟后，于生根戴着防毒面具，拴着绳子下到了管子里，将已经昏迷的两人捆住，上面的人先将普钢厂的工人拉出了管子，而刘建召则是用吊车给拉出来的。两个中毒的人分别由两辆车一前一后送到了武阳的医院。后来听说，人送到医院时已经死了。”马田法说。

　　“当天下午，刘建林就让我们停工了，回宿舍区休息。1月4日是星期一，按照惯例，我们一早就召开安全生产会议。开完会，我们去了普钢厂的另外一工地施工。那工地叫中板二期，距离南坪的转炉有4公里左右的路程。史志敏因为吸了煤气头晕，根本就没开工。后来到了晚上下班后，我们才知道，那炉子又出事情了，死了很多人。”马田法回忆，“当时我们都在说，幸好4日那天没去，捡回了一条命。”

　　之后，马田法他们就再也没有施工。刘建林忙着处理连襟的后事。“而我们也不会想到后面的事情会变得这么复杂。”

　　“等溧阳这边一辆面包车赶到武安后，1月6日晚上，刘建林叫刘建伟、金川林、阮田民、史志敏、薛利民、薛阿根，以及薛阿根的老婆、儿子几个人护送刘建召的骨灰回常州。”马田法说，随后，刘建林给连云港的工人结算好工钱后，1月8日，也打发他们回去了。马田法10日才回的溧阳，是三叶公司员工里最后从武安返回的。

　　瞒报以外，还有渎职

　　“3日发生事故后没有很好处置，普钢厂还问4日能不能开工。”

　　——三叶公司员工马田法

　　“现在普钢厂只说1月4日发生的事故，为什么不说1月3日的事故？难道他们是想把4日事故的责任推到史志敏头上？说他是有重大嫌疑的施工员，那是冤枉。”叶国秀申辩说，他们夫妻每天都有通电话、短信的习惯。1月3日晚上，她接到丈夫史志敏的短息是：“祖宗保佑，幸好捡回了一条命”。史志敏还告诉她，老板的大连襟煤气中毒死了。

　　第二天，也就是1月4日，史志敏打来电话说，“今天厂里出了大事了，死了好多人，幸好没有上班，不然没命的就是他”。

　　类似的话，马田法在电话里头也跟他老婆说了。所以，当他们看到媒体报道上，是“1月3日”，还是“1月4日”的责任追究，他们很在乎。“不能把4日和3日事情混起来？如果是3日的事故，我们确实在现场施工的。但是4日，并不是我们弄的。”快报记者采访期间，史家人一再在时间与责任归属上多次重申。

　　那4日当天的施工，是否是刘建林手下另外一批工人在开展？

　　马田法直接否定了快报记者的这一疑问。他说：“刘老板的工人中溧阳的有15人左右，连云港的有10来个，还有五六个是武安当地的。除了当时回去住的以外，其余的都是住在一起的。刘在武安的钢金宾馆长期租了房间，由于工人多，刘和宾馆达成约定，在宾馆的院子里搭建了一排宿舍。如果真的是刘老板的工人4日去施工了，出了死人这样的大事故，我们肯定会知道。”

　　“我们吃住都在一起，而且4号的事故发生后，也没见刘老板有什么紧张的。按照常理，出了这样的大事，还有谁能这么定心？”马田法说， “另外，如果是刘老板武安找的工人出了事，肯定会有家属找刘老板闹啊。我在那边留到最晚走的，肯定会知道。”

　　快报记者又向马田法表示，是否存在这样的可能：史志敏3日施工时存在操作失误，导致煤气泄漏，造成2人死亡的后果，而在4日，这事故隐患还存在，因而引发致21人死亡的更严重后果呢？

　　“3号事故发生后，普钢厂里负责人问刘老板‘还能开工？’刘老板当时就跟他们说：‘不能开工，我们还没做完，人空洞还没封呢，肯定不能开工。’”马田法说，至于后来为什么开工了，在事故现场施工的又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但是，普钢公司对这个工程很着急，一直想着早点上马。”

　　“一开始，刘老板都没事，后来到了8日，才被人带走的。他的办公室、资料室才被封条封起来。”

　　“还有，如果3日发生事故，普钢厂能引起重视，及时对隐患进行处理，怎么会在4日发生更严重的事故？”史志敏的外甥一再表示，“这里面难道不是渎职？是哪些人没有及时进行调查、对事故隐患进行检修，从而导致事故再次发生？”

　　3日事故至今没有官方回应

　　“不知道，清楚的人都已经拘留了！”

　　——普阳钢铁公司党委副书记郭学良

　　对于马田法口中的这起事故，究竟是否确有其事呢？快报记者随后采访了多位和普钢事故相关的人，但始终没有得到明确的回答。

　　1月15日，快报记者致电普阳钢铁公司党委副书记郭学良。听明记者的采访意图后，他明确表示不知情。“不知道，整个事故的情况我都不清楚。现在调查组正在调查。”郭学良说。“那调查组有结果了吗？”“我不清楚，可能有吧。”“那关于这个事故，厂里谁比较清楚呢？”面对快报记者的这个问题，郭学良说了一句十分顺口的话：“清楚的人都已经拘留了。”

　　随后，快报记者又致电武安市委宣传部副部长宋明玉询问3日事故情况，但他同样表示不知道。“现在调查组还在调查，一切都要等调查结果出来后才清楚。”宋明玉说。

　　王伟是普钢的后勤人员，4日那天他赶到事故现场救人，随后也被煤气熏倒，目前已经康复出院。他15日接受快报记者采访时表示，3日有没有发生事故，他并不清楚。“我是公司的后勤人员，和事故地点不是一个厂，我是听说出事以后才赶过去救人的。”王伟说。“那你救的那些人都认识吗？是你们厂里的吗？”对于快报记者的这一提问，王伟回答说：“事故现场应该都是厂里的人吧，我抬的人都是穿的普钢的工作服。”

　　曲长缨是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栏目组的记者，“1·4”普钢煤气泄漏重大事故发生后，他曾前往现场采访。“在当地也听说3号有个事故，但是没有官方的人确认。”昨天下午4点左右，曲长缨在电话中这样跟快报记者说。

　　而到了傍晚近6点，曲长缨又给快报记者打来电话表示，他们的调查显示3日确实有一起事故，和4日的事故地点在同一处，两人死亡，一个是三叶公司的刘建召，另一个是普钢员工赵巧太。“这也仅仅是我们自己调查的结果，官方的回应一直都没有。”曲长缨说。

　　昨天晚上的焦点访谈对普钢瞒报事件进行了报道，其中提到，有知情人介绍，普钢公司已经和上述两位死者的家属私了。

　　按照马田法的说法，3日发生事故后，4日的事故现场就没有三叶公司施工人员，那么4日事故中的伤亡人员中就不会有三叶公司的员工。事实上，快报在武安的特派记者在调查中确实发现，1月4日事故的死亡人员名单中，并没有三叶公司的工人。

　　刘建林的三叶公司

　　靠“潜规则”揽下普钢工程

　　刘建林与三叶公司是什么关系，这谁也说不清。刘建林是否是伪造三叶公司的证件、资质，这也只有当事人清楚。无论是马田法还是叶国秀，以及刘建林的小姨子等人都如此表示。

　　在别桥，当地人都只知道刘建林是三叶公司的一个包工头，都十来年了，而且业务做得还不错。尤其是普钢厂，是最大的客户了，在那边有五六年了。

　　在他们眼中，刘建林个头不高，一米七左右，有点黑，人有点胖，还有点肚子，穿着也不计较什么牌子，乍一看，都不会发现他是老板。“在外打工，对工人们还挺照顾。”叶国秀说，她曾跟刘老板的工程队去过普钢两年，在那帮着工程队做饭。

　　不过，马田法说，他们在普钢厂工作时，曾听说三叶公司的大老板来过工地。“叫什么名字，不怎么记得了，可能姓丁吧。”

　　对此，快报记者昨天想通过电话联系原南京三叶公用工程有限公司法人代表丁同庆，但他的手机始终处于关机状态。

　　刘建林手下、在普钢厂干过几年活的一位溧阳工人说，刘建林手下的工人要么是老乡，要么是亲戚，连云港的那批工人也是前年才跟着他干的，都没啥资质，更别说像锅炉安装、维修这类需要严格考核上岗资质的。“他们普钢厂要求也不严格，不要求我们质量有多好，只要求我们速度快。”

　　他介绍说：“我们工人3人一个组，一天要到几个工地干活，一个活做好了赶紧去做下一个活。每天把点焊机、氧气机等拖来拖去的，在普钢厂做些修修补补的活。”

　　快报记者试图与三叶公司的其他溧阳工人联系，但他们的手机大多关机。马田法说，他们的手机卡都是武安的，回来后可能已经停机。

　　而快报记者联系刘建林的妻子袁秀清了解情况时，她一听是记者，就直接掐断了电话，之后再拨打就无人接听了。

　　面对大众对“三无”的三叶公司为何能在普钢这个500强民营大企中频频接到工程的质疑，快报记者在采访中也意外获悉，刘建林在“非典时期”偶遇了普钢厂某领导，在“潜规则”下，没有施工资质的农民工得以纷纷走上了特种行业的安装、维修现场。

　　叶国秀向快报记者透露：刘建林之所以能接到普钢厂这么多的业务，而且能一干这么多年，都是因为他遇到了“贵人”。在2003年“非典”时，刘建林和普钢厂的一位领导都被隔离了起来。这位钢厂领导的妻子是徐州人，而刘建林是溧阳人，在外，都算是江苏老乡，从此两人相识并熟络起来。因此，刘建林接到普钢厂的活，一干就是好多年。这样的言论，在刘建林的岳父家，也得到了其岳母的认同。

　　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新闻发言人黄毅：

　　从我们了解的情况看，暴露出事故过程当中，存在瞒报情节，以及非法违法违规生产建设的行为。安监总局对此非常关注，近期还要会同有关部门组成督导组，对这起事故的查处进行跟踪监督检查和指导，一定要依据有关的法律法规，对此彻查严处。

　　安监总局将核清

　　举报普钢瞒报事故

　　12日下午，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召开河北省邯郸市武安市普阳钢铁有限公司“1·4”煤气中毒事故督导组全体成员会议。据悉，督导组将核清事故伤亡的情况，包括举报该企业近年来瞒报的多起事故。

　　国家安全监管总局副局长孙华山在会议上指出，督导组的工作重点主要有：一是核清事故伤亡的情况，包括举报该企业近年来瞒报的多起事故；二是核查事故单位非法建设的有关情况；三是核准事故的性质和原因；四是核实事故瞒报的经过和主体；五是严格把好责任追究关。

　　1月4日中 午11时45分左右，武安市普阳钢铁公司发生煤气泄漏事故。事故发生后，企业并未按有关规定报告，而是自行实施抢救。邯郸市政府成立的调查组经连夜工作，核实此次煤气泄漏事故实际死亡21人。据中新网

　　□快报记者 葛小林 陶维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