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初他拥她入怀时,她是哭的。她总能在盛宴开场时节预感到落幕的荒凉。刻骨铭心的感觉总会消失,转而平淡,转而厌倦,相逢之初的美满变得不堪回首,他将不再珍惜她。
他说:小傻瓜。男人和女人,毕竟是两个星球的动物。她何尝不爱他,她也不至于像传统女性一样,非要他给什么交代。但她心里一直七上八下:是豁出去做他的情人,还是克制自己,把故事控制在若即若离的状态?她和他一样,太想占有对方。
好像两条平行线,因为强大的磁场干扰,扭曲、折叠,随后又朝各自既定的方向去。第二天,她在窗前坐了一上午,幻想他会不会偶尔也想念她。她决定:如果他打个电话来,她就甘愿做他一辈子的乖巧情人。电话始终没响。她心烦意乱,终于拨给他。电话那头,他很谨慎的样子:“有点忙呢。不是说没事尽量发短信么?”她挂掉电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很陌生。明明知道一定会有这样的结局,为什么还要铤而走险?她觉得难过,由于自己的不坚定而糟蹋了生命中让自己心动的一次情缘。
喜欢不一定要怎样。“怎样”是个讨厌的东西。她突然明白:世人鞭笞“出轨”,往往是站在被伤害者的立场。其实,那冲动的一晚,她和他辜负的不只是他的妻子,更是各自心目中的神秘和美好。
原来放声歌唱并不是最美好的状态,“尽情”也不是褒义词。她给他发了最后一条短信:我宁愿站在你身边一直唱委婉的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