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曹操墓在漳河北岸的可能性更大

　　漳河

　　这条最早记载于《山海经》的千年大河，将河南安阳和河北邯郸分割于南北两岸。舞动千年的大河，在见证曹操当年雄风的同时，也将他的墓葬谜题抛向了大河两岸。曹操墓究竟在河南还是河北的“南北曹”纷争，千年未息。

　　如今，漳河之水已经干涸，而曹操墓在漳河南岸发现的消息，却让这场纷争再度升温。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南北曹”这场历史与现实的纷扰让漳河再次以不同的形式舞动了起来。

　　千年历史之谜真的已经解开？还是现实中的利益纠葛在左右着这场争斗？也许只有拉起协作之手，才能给双方带来共赢。

　　发掘工作暂停，参观人流不断

　　漳河南岸，西高穴村，曹操墓就在这个村子的南面。

　　西高穴村位于河南省安阳县安丰乡，距离安阳市区也就20公里左右。但现代快报记者6日抵达安阳，向当地居民打听安丰乡的位置时，却看到很多茫然的表情，至于西高穴村，那更是鲜有人知。“你到安阳汽车站问问吧，应该有车可以过去的，听说那里发现了曹操墓，但具体在什么位置，我们也不清楚。”宾馆服务员这样向快报记者解释。

　　7日，快报记者乘上了安阳至观台的公交车，在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在乡村公路边上看到了西高穴村的指示牌。从公路步行进入村子还要20分钟，曹操墓就位于村口。还没有进村，快报记者就远远看到村口左侧搭起的两座大棚。“那就是曹操墓的发掘现场。”一位村民向记者指示着，“现在已经封起来了，不给进。”

　　不少村民聚集在村口，仿佛是迎接每一个前来参观曹操墓的人。在村口用铁皮搭起的简易小卖部墙上，用白粉笔写着“西高穴村曹操高陵”“欢迎各地人士参观曹操高陵”等字样。小卖部主人、西高穴村村民杨隋梅笑着招呼快报记者：“你从哪里来？曹操墓就在那儿，但不让进。”

　　快报记者看到，在曹操墓发掘现场外已经拉起了两道警戒线，入口竖着“外来人员谢绝入内”的牌子，里面则竖着摄像头。隔着警戒线，20米开外左右有两个墓坑，上面已经搭起了大棚，里面的情形，黑灯瞎火看不清。左右两边的大棚上分别拉着“弘扬民族传统文化”和“保护文物人人有责”的红色横幅。

　　河南省考古研究所副研究员、曹操墓考古发掘队领队潘伟斌告诉快报记者，目前考古发掘工作已经暂停，主要由于气温太低，要避免开挖后积水冻坏墓壁。

　　“有新的发现吗？大概什么时候能重新开始发掘工作？”面对快报记者的提问，潘伟斌表示，暂时没有新的发现，如果有，会统一召开新闻发布会。2号主墓（即被认定的曹操墓）已处于清扫扫尾阶段。“发掘工作何时开展要看天气，一旦转暖，随时可以开工。但估计要到春节以后了。”潘伟斌说。

　　虽然，发掘工作已经停止，发掘现场也已经封闭，但这并未影响到各地慕名而来的参观者的热情。快报记者在西高穴村采访期间，2个小时内就有10多批人或坐车、或自驾车前来参观。杨隋梅告诉记者，自从曹操墓被发现的消息公布后，每天来这里的参观者、记者络绎不绝。“元旦的时候特别多，这两天已经少些了。还有许多外国人。”杨隋梅说，她觉得曹操墓不应该封起来，应该开放让大家参观。“人家千里迢迢来了，进不去，多失望啊。我每天下午都会烧些开水，免费供应给来参观的人。”杨隋梅说。

　　真假曹操墓，质疑声仍在耳畔

　　去年12月27日，河南省文物局在北京召开新闻发布会，确认安阳西高穴东汉大墓为曹操墓。潘伟斌介绍，该墓平面为甲字形，坐西向东。是一座带斜坡墓道的双室砖券墓，规模宏大，结构复杂，主要由墓道、前后室和四个侧室构成。斜坡墓道长39.5米，宽9.8米，最深处距地表约15米；墓圹平面略呈梯形，东边宽22米，西边宽19.5米，东西长18米；大墓占地面积约740平方米。

　　潘伟斌表示，该墓虽被多次盗掘，但仍幸存一些重要随葬品。其中8件圭形石牌极为珍贵，分别刻有“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戟”“魏武王常所用格虎大刀”等铭文。在追缴该墓被盗出土的一件石枕上，刻有“魏武王常所用慰项石”铭文。这些出土文字材料为研究确定墓主身份提供了重要的、最直接的历史学依据。同时，在墓室清理中，发现有人头骨、肢骨等部分遗骨，专家初步鉴定为一男两女3个个体，其中，墓主人为男性，年龄在60岁左右。

　　有关专家对这些考古发现进行了多次论证，根据墓葬形制、结构及随葬品时代特征，认为这座大墓年代为东汉晚期，结合文献记载，判定该墓的墓主人为我国历史上著名的政治家、军事家、文学家魏武王曹操，大墓即文献中记载的高陵。

　　但是，此结果公布后，却引来质疑声一片。出土的这些物件，真的是曹操“常所用”的吗？王侯一般用的是玉圭，为什么这里出土的却是石圭？为什么此次没有发现曹操以及其他人的印章？为什么说不存在“七十二疑冢”？……

　　对此，河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于去年12月31日举行了一场“曹操高陵考古发现说明会”，针对业界及社会公众提出的质疑进行了集中回应。

　　“考古认证需要一个完整的证据链，而不是孤立地看某方面，需要我们从时空关系、死者身份地位、所处时代、墓葬的规格和形制、出土文物及重要文献记载等一系列证据，彼此之间还不能有矛盾。河南公布确认曹操高陵的六大理由，已经构成了比较完整的证据链。” 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中国社会科学院考古研究所原所长、著名秦汉考古学家刘庆柱表示，各界质疑的焦点“魏武王”石牌真假，“我在考古发掘现场看过，从形制特点、字体风格、刻铭内容等多方面来看，这些石牌应该都是真的”。

　　尽管如此，直至今日，关于曹操墓的真假争论仍然在继续着。

　　“曹操墓在漳河北岸的可能性更大”

　　在众多的质疑声中，位于漳河北岸，河北专家的声音显得尤为强烈。

　　快报记者在西高穴村看到，漳河就在村子北面一公里多的地方，而过了河就是河北磁县。再往东去，则是河北临漳县地界。西高穴村村民徐玉平告诉记者，河北的讲武城乡、习文乡、三台村就在那里，距离西高穴村只有二十多里地，传说是曹操当时带兵讲武习文的地方。而专家进一步解释，那里是曹操的发迹地——古邺城遗址范围。关于曹操墓的

　　位置，千百年来，最靠谱的就是漳河两岸，但究竟是哪边谁也说不清。

　　邯郸市历史研究学会会长刘心长从1995年开始，就在临漳县的古邺城遗址一带寻找曹操墓，但10多年来一直未有收获。此次河南确认西高穴村发现曹操墓的消息，并没有打开他的心结。“和河南安阳西高穴地区相比，漳河北岸的磁县也有可能是曹操墓的所在地，而且我觉得可能性要比安阳那边大。”刘心长说。

　　刘心长的说法并非没有道理。从河北省临漳县讲武城乡往西，一直到河北磁县一带，封土状的小丘连绵。最大的有天子冢、皇姑坟、磨盘冢、青冢等。这里就是传说中曹操“七十二疑冢”所在地。新中国成立后，有关部门对这些疑冢进行了系统的文物普查和征集，最终认定，这些疑冢并非曹墓，而是南北朝时代东魏、北齐的王公贵族墓葬群。而且其数量也不是72座，是134座。在临漳县香菜营乡三台村附近，还流传着这样一首民谣：“漳河水，冲三台，冲塌三台露出曹操的红棺材”。

　　“曹操去世后，谥为‘武王’，葬在邺城，这是正史——《晋书·宣帝纪》和《三国志·魏书》中明确记载的。”刘心长说，1997年他将曹操墓圈定在“河北省磁县讲武城乡西部和时村营乡中南部一带约5平方公里的范围内”。这一地区距离此次河南安阳曹操墓的发现地——西高穴村只有大约2公里，两地隔漳河而相望。

　　刘心长介绍，他圈定的这一块地域，岗陵地形明显，和曹操《终令》中“因高为基、不封不树”的描述极为符合。快报记者在漳河南岸向北望去，河北岸确实丘陵起伏，和南岸的地形不同。

　　“唐代诗人王勃在描写观曹操墓的诗中写过‘高台西北望，流泪望清风’，这就说明曹操墓在铜雀台的西北面，正好是讲武城这边，而安阳的西高穴村则是西南面。”刘心长说，除了地形的判断外，古代的堪舆学，即风水理论也同样能够说明曹操墓应该在漳河北岸。

　　刘心长在地图上指给快报记者看，河北磁县时村营乡中南部和讲武城乡西部这一带，背靠岗陵，前有漳河，西面远临太行山，东边一片是由高到低的开阔平原，不仅符合曹操要求文武大臣死后“陪葬”附近的要求，而且是一块占据了山水形胜之优的风水宝地。

　　除了刘心长对安阳曹操墓的怀疑外，邯郸市文物局局长王兴在接受媒体采访时也表示，河南方面宣布“曹操墓”在安阳，结论为时尚早，“因为缺乏直接证据且疑点多多，目前似乎称作‘曹魏大墓’才更为确切”。

　　河北临漳县文物保管所所长王福生在对安阳曹操墓进行了实地探访后，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一是西高穴墓中的墓砖比较可疑，我从未见过这么大的墓砖。”王福生介绍，西高穴2号墓的墓砖大都长约48厘米，而邺城遗址中墓砖大都是25厘米，较大的是北齐时期的才30多厘米。

　　另一个疑问是，西高穴墓中出土的“画像石”讲述的故事多为商、周、秦代的，“难以理解与曹操之间有什么直接或间接的关系。”王福生表示，这还需要进一步研究考证。

　　对于河北学者的观点，有力挺安阳曹操墓的网友戏称，河北找了那么多年曹操墓，现在发现在河南，心中自然有些不平衡。对此，刘心长回应表示，考古是非常严谨的一门学科，允许提出质疑和讨论。“所谓的心理不平衡，失落都是无稽之谈。”

　　“我2003年就确定曹操墓在西高穴村”

　　龙振山，是西高穴村隔壁渔阳村的村会计，也是一个民间考古爱好者，被当地人称为“土博士”。“西高穴，就是高陵之穴西边的意思。”他告诉快报记者，根据他的研究，地名中的高穴就是指曹操的高陵。

　　“西高穴这个地名，从北宋时就开始叫了，只在清和民国时期叫过一阵‘西高榭’，附近还有一个村叫东高穴，就是位于高陵的东面。”龙振山说，从地形上看，漳河北岸地面狭小，不太可能建造曹操高陵这样的庞大而高规格的墓葬。

　　龙振山还告诉快报记者，他在2003年就确定了曹操墓的大体位置，就是在西高穴村。而他的依据是1998年西高穴村村民徐玉超发现的鲁潜墓志。

　　“这和我们确定曹操墓位置的思路不谋而合。”潘伟斌表示，在此次安阳曹操墓的确定中，鲁潜墓志成为重要的证据之一。

　　快报记者在西高穴村采访期间，找到了鲁潜墓志的发现者徐玉超。回忆10多年前发现鲁潜墓志的情形，徐玉超脸上始终带着笑。他告诉记者，自己1981年开始在西高穴村开砖厂，1998年5月13日，他在村西北的一个机砖场里起土，一块青石板忽然露了出来。20多天后，这块石板被上交给文物部门，专家查看后，认定这是一块墓志。墓主是鲁潜，卒于后赵建武十一年，其官至后赵大仆卿都尉，正三品官员，属于朝廷的重臣级别。

　　令人兴奋的是，在这块墓志上有两行小字：“墓在高决桥陌西行一千四百二十步，南下去陌一百七十步，故魏武帝陵西北角西行四十三步，北回至墓明堂二百五十步”。

　　龙振山听到这一消息后，就找到徐玉超，对墓志做了拓片，开始对曹操墓地的研究。“我查阅了《三国志》《资治通鉴》中关于曹操的内容，同时根据安阳县志的记载对曹操墓进行研究。”龙振山说，他以鲁潜的墓志作为研究曹操墓的坐标，对曹操墓的位置进行了推测。

　　“根据我的换算，一千四百二十步约为1.74公里，以此推算，曹操墓肯定在西高穴村。”龙振山说，2003年，他在《华夏考古》上发表了对于曹操墓方位判断的论文。而潘文斌表示，此次确认的曹操墓地，比龙振山确定的墓地位置要稍偏西北一些，两者误差500米左右。

　　退休前为安阳市地名办公室主任的许作民老先生则根据自己的研究，进一步确认了曹操墓不可能在漳河北岸。

　　许作民表示，曹操生前所颁布的“遗嘱”——《终令》和《遗令》——是墓地寻找的出发点。

　　《终令》中写道：“古之葬者，必居瘠薄之地。其规西门豹祠西原上为寿陵，因高为基，不封不树。”《遗令》中则这样描述：“吾死之后，葬于邺之西冈，与西门豹祠相近，无藏金玉珠宝。”还进一步交代家人：“汝等时时登铜雀台，望吾西陵墓田。”

　　“由此可见，曹操确实葬在了高陵，而且高陵应该位于邺城铜雀台的西面高冈上并且不会太远，因为曹操希望铜雀台是他的祭台、享殿和纪念馆。”许作民说，最早提到高陵的是在晋文学家左思的《魏都赋》中“墨井盐池，玄滋素液”的注释，晋张载为“墨井”（煤矿）作注说：“邺西、高陵西、伯阳城西有墨井，深八丈。”由此可以知道高陵在邺西、伯阳城之东。

　　根据史料记载，伯阳城是战国时魏国的边邑，战国时期，赵国和魏国在豫北冀南是以漳河为界的，魏国在漳河之南，那么伯阳城也应该在漳河之南了。“如果伯阳城在漳河之南，按照推理，高陵也应该在漳河之南，也就是现在的安阳县境内了，决不会是在临漳县，也不会是在漳河之北的磁县。”许作民说。

　　事实上，根据专家的考证，不管是漳河北岸的河北临漳县和磁县，还是漳河南岸的河南安阳安丰乡一带，都在古邺城文化范围内，只是现在因为行政界线而被划分在河南河北两个省份中。王福生坦承，此前众多专家学者锁定的曹操墓范围就是河北省磁县时村营乡中南部、讲武城乡西部，以及河南省安阳县安丰乡约5平方公里范围内。

　　曹操墓能带来4.2亿旅游收入？

　　就在漳河两岸为墓葬位置争论不休的时候，关于确认曹操墓背后的利益问题开始浮出水面，这让曹操墓之争更加蒙上了一层阴影，更有网友将曹操墓和“周老虎”联系了起来。

　　毕业于南开大学历史系的裴钰最近几年一直致力于人文研究，他认

　　为，曹操墓的发掘和保护，必然会有商业旅游开发，这是很自然的事情。

　　据此，裴钰算了一笔账：去年“五一”假期，安阳市接待游客37.32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达到2399.57万元。去年“十一”假期，安阳市旅游接待人数达76.6万人次，实现旅游收入2.73亿元。可以平均计算，安阳在黄金假期里，从每个旅游者的腰包里“赚取”了214.8元。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接待人数在200万上下。曹操墓作为全新的一个文化旅游景点，比殷墟、岳飞故里更加引人注目，按照安阳旅游业平均值214.8元计算，比照兵马俑的参观人数，曹操墓最低有4.2亿元的收益。

　　而此前，安阳市市长张笑东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将根据考古发掘情况，建设一个集文物保护、展示和科学研究为一体的曹操高陵博物馆。最终，将曹操高陵建成集社会效益、经济效益、环境效益为一体的三国文化考古、文物保护基地和旅游景区。

　　面对4.2亿的诱惑，漳河北岸对于曹操墓的“争夺”也蒙上了一层功利化的面纱。“如果安阳曹操墓旅游景区真的搞起来，那么漳河南北两岸将是怎样的一种对比。”一位居住在漳河北岸的村民这样跟快报记者说，面上难免有些失落。

　　快报记者在漳河边看到，由于上游修建水库，漳河已经干涸多年。河床中的卵石大部分都被两岸的村民拾回家中，作建房、铺路之用。一辆辆拖拉机拉着满车的红砖正通过河床，从河北磁县往河南安阳而去，通向漳河两岸村庄的路已经被轧得支离破碎。

　　“建了旅游区，至少村里的路要修一修，怎么也要铺个水泥的。”在村里开小卖部的杨隋梅说。

　　毫无疑问，曹操墓的确定对于漳河两岸的发展将有着巨大影响，也许就会出现一河之隔的贫穷与富裕差别。对此，王福生表示，河南安阳“曹操墓”与临漳邺城一个在漳河南岸，一个在漳河的北岸，如果按照历史文化范畴划分，“曹操墓”所在地应属于邺城文化区域内，这一重大发现，既丰富了曹魏时期的丧葬文化、生活习俗研究，也填补了邺城文化的一项空白。

　　据此，邯郸市历史学会副会长兼秘书长、邯郸市邺城、北朝史学会代秘书长侯廷生教授建议漳河两岸可以联手打造曹操旅游文化区，邯郸可尽快整合本地与曹操有关的历史文化资源，与漳河南岸的“曹操墓”形成互动，并与河南安阳联手打造曹操墓、邺城、“曹操墓田区”三位一体的曹操旅游文化区。

　　此外，曹操祖籍地安徽亳州也同时派出考察组，对曹操墓进行考察，并建议和河南、河北三地共同打造曹操文化旅游线路。

　　漳河南岸的愿景：可以搞旅游，不要拆迁

　　虽然关于曹操墓商业开发的议论甚嚣尘上，但有关学者则泼了一盆凉水。

　　针对裴钰测算的4.2亿旅游收入，复旦大学图书馆馆长、著名历史学家葛剑雄撰文指出，且不说这座大墓的发掘尚未结束，文物主管部门是否会同意将这座大墓交给地方政府作为旅游景点，就算这些都不成问题，这位历史学者的算法还是过于乐观，也过于简单了。

　　葛剑雄表示，秦始皇兵马俑和曹操墓的观赏性有天壤之别，兵马俑成百上千，排列成行，气势宏伟；武士俑与真人相似，千姿百态，车马武器一应俱全，陪葬器物不断发现。而曹操墓仅存墓主残骸，出土物品虽号称300余件，但系反复盗掘后所遗，可观赏的精品极少。而且洛阳早就建了古墓博物馆，可进入的北朝墓室不止一座，但游客寥寥。

　　安阳市文物局副局长李晓阳表示，对曹操高陵进行的是抢救性发掘，政府只是尽职责保护，有关学者想到商业开发，并称能带来4.2亿人民币受益，想法有些奇怪。同时，李晓阳表示，目前发掘工作没有完全结束，之后划定范围、布局、规划等才会展开，但前提绝不是一拍脑袋就做的，会认真听取相关专家的意见和建议。

　　尽管如此，曹操墓对游客的吸引力可见一斑。据西高穴村村民介绍，元旦假期期间，每天都有好几百慕名而来的游客，要求参观曹操墓。而1月2日，中国国民党副秘书长、大陆事务部主任张荣恭一行在安阳参访期间，除参观中国文字博物馆、殷墟宫殿宗庙遗址、红旗渠之外，还特意到曹操高陵发掘现场。据快报记者了解，虽说程序、安保严密，但张荣恭在河南有关方面陪同下，特许深入到地下的曹操高陵内参观。

　　快报记者在西高穴村采访期间，多位村民表示，他们也希望能搞旅游，但是不想拆迁。

　　徐玉超告诉快报记者，目前还没有听说要拆迁，“最好不要拆，拆迁盖房子多难啊。”村民王先生则极力反对拆迁：“其实古墓开发根本不用大规模拆迁，就将民居留在景区内，实在需要拆迁的房屋，则可以就近安置。”

　　而对于搞旅游，村民们则充满了期待。“曹操那么有名，等将来规划之后，肯定会有大批游客前来参观，在家做做小生意就可以了。”杨隋梅说。

　　据快报记者了解，西高穴村约有两千户人口，户均收入每月2000多元。村里的路至今还是土路，水泥路只修到村口。

　　在曹操墓发掘现场入口处，一位村民已经摆出了最简单的旅游产品——一些自己书写的书法作品——向前来参观的人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