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9版:好书快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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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1 月 7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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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为寻找石头城而来的人全死了
  [内容简介]

  公元2004年夏秋交替之际,一所著名大学的地质考察队在藏地神秘失踪,此事牵动了救援组织的关注,也引起了文物探子的注意。这一事件的核心聚焦在偶然发现的失传多年的藏御火疗之法上。藏御火疗是藏医学与古代玄学相融合的载体,谁能得到宝贵的藏御火秘籍,谁就得到了了解神奇藏地的一把金钥匙。

  与此同时,一名叫刘汉的侦察兵,也鬼使神差地加入到寻宝的行列中……

  [上期回顾]

  刘汉追赶着一个神秘人进了山洞,两人展开一场殊死搏斗,但结果却是悄然罢手……

  三天后,一个女人独独地坐在草滩上,看着天空中的云朵飘动。

  黑雅已经回到了小屋子,和阿雅姆一起照顾小狼崽子和前些日子认领的干儿子,等着刘汉归来。不远处一片热闹,山南寨子里的人为阿雅姆大叔举行了一场大型的舞会,借以表示对误解他的歉意之情。

  远处,地平线上一个高大的黑影越来越清晰,伴随着他略显疲态的步调,紧跟他的云团的阴影也跟着天上的风一起运动着。

  刘汉回来了,他的脸上满是疲倦,身上满是风尘,后面跟着小扎巴和“七把刀”。晨色嬉戏,大多数人还在沉沉地睡着,又一个疲惫的汉子赶来了,可他没有赶上狂欢。那是左三,那个谜语一样的男人,袭击越野车的鹰显然对付不了他。

  然而他此刻真的疲惫了,他本不想与任何人为敌,但现在一只小小的“菜鸟”都要与他叫板——他要找刘汉讨个说法,为什么同是军人,他可以做的自己为什么做不到,他所拥有的为什么自己没有。

  二十年前的左三是个“委屈的孩子”,当他的野性与战斗素质所建立的自我认同崩塌的时候,便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误,任何知道他故事的人都会唏嘘这个过气的英雄,他是个“忧伤”的战士,不只是把自己关在战争记忆当中,也把“战争的创伤”留给了别人。

  左三拿枪逼住刘汉,大口大口地喝起了留在刘汉身边的青稞酒,一瓶喝下去,他似乎有些醉了,全然没有了风度,变得婆婆妈妈。

  “我告诉你。我是个老兵,比你的资历还老!老子打过越战,打完越战回到了地方,转业成了一名公安民警,在自己的本职岗位兢兢业业,任劳任怨,全局的警察中抓捕逃犯数我抓得最多,后来找了个老婆,是个卖菜的,大我三岁还带个孩子,孩子是个女孩,六岁了,挺懂事,一直管我叫大胡子爸爸。工作在外我没有时间照顾她们母女,两个人一直相依为命。后来我老婆怀孕了,卖菜的大妈们都说瞧着这大肚子保准生个大胖小子。我头一次尝到当父亲的感觉,多好啊!”

  左三精神恍惚地只顾自个倾诉着,他不在意有没有听众。

  “有天晚上,我老婆突然临产了,周围没有熟人,她只好自己挣扎着去了医院,可医院里的人死活不接,非要家属先交五百块钱住院押金,我赶到医院后,掏遍了所有的兜,才从右边口袋找出几张饭票,左边的口袋里只有三块钱。无奈我把工作证抵押给了他们,好说歹说要他们先救人,我回去借也把钱借回来。那时候大家都穷,好不容易借到了三百块钱,等我赶到医院才发现,老婆还坐在我临走时扶她坐的凳子上,她的身子已经僵硬了,血顺着裤管流了一地。

  “知道吗?静静的医院大厅里不时传来值班医生和护士嗑瓜子的噪音,还有电视机里男男女女的欢笑声,那一刻谁他妈的知道边城一个小警察的老婆孩子死掉了?最后我杀性顿起,一脚踢开了值班室的门,拿手枪将两个医生和两个护士都干掉了,

  “再后来我知道已经不能回去自首了,我还有个女儿,我死了没有人会好好照顾她。于是我带着女儿来到金三角,凭我的一身本领混了下来,四处贩卖军火,现在我住四层的别墅,地下室的武器足够装备一个加强营。

  “本想着这是我最后一趟买卖,等平安回去了就金盆洗手不干了。给我的女儿置办嫁妆,让她漂漂亮亮地出嫁,从此不再过这种刀尖上舔血的生活。”

  “你的女儿一定很漂亮吧!”

  “是啊。只不过漂亮与否已经不重要了,她已经被你打死了。”

  刘汉轻轻抿着嘴唇,摇了摇头,他明白左三的意思。自己已经将他活下去的希望击碎了,他已经没有脸面回去见女儿了。

  “临死之前想听我说句话吗?这句话在我心头憋了二十多年,之前我从未曾和别人提起过。”左三说着将手枪击锤向后扳到待发位置,这样可以缩短手枪击发的反应时间。

  “别太多废话了,我是军人而你是通缉犯,你我都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刘汉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我转身从一数到三就开枪,你最好在数‘二’的时候痛快点,开始吧!”

  侦察兵做了这小半辈子最艰难的一次转身并大声数道:“一、二……”

  左三也立正姿势站好,迅速举起了手枪,大喊了一声:“当兵难啊!”

  “啪!”一声清脆的枪响,血浆四溅,左三慢慢放下了手中的枪,缓缓倒下。

  天亮了,幸存下来的“七把刀”也默默地打算离去,他该回去看自己的老婆孩子了,他出门已经够久够远了,是该回去了。

  一路上几个人默默无语,地平线上雪王狼群排成一线为将要离开圣地的人送行。

  “我昨天做了一个梦,恍惚中好像看到了一双眼睛,那样的幽深,我不知道是谁的眼睛,一会是一双人眼,一会是一双狼眼。它远远地盯着我,再后来我就看到了一颗子弹高速向我飞来,‘砰’的一声钻进了我的脑门,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我的身体向天空飞了去,一直飞、一直飞……”“七把刀”讲着他的一个奇怪梦境。

  “可能是睡觉的时候没有盖好被子吧!”黑雅调侃道。

  快到公路了,是分别的时候了。

  “什么时候还会见面?”尼泊尔雇佣兵问。

  “不知道,这是我最后一次任务!”刘汉若有所思。

  “记得时刻保持心情愉快,永远都别说‘这是最后一次’,这句话可是忌讳中的忌讳,说出这句话的人,几乎都会在最后一次任务中栽跟斗,所以我要提醒你,我亲爱的中国朋友。还有一条希望你也要牢记住,你在处理猎物时,你自己也是猎物!”

  “谢谢!我记住了。中国有句老话:送君千里,终有一别!走吧,只要有缘总会再见面的!”

  “七把刀”笑着转过身迈开了步子,突然间他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取下背后的长弯刀握在手里,大步又走了回来。

  “这把刀送给你,我以后再也用不着它了!”“哈哈,好朋友,你忘了你提醒我的话了?永远不要对自己钟爱的‘朋友’说‘用不着’,否则它真的会离你而去。它可是你最好的伙伴!拿回去吧,有你用得着的时候,我有自己的‘伙伴’。”说着刘汉指了指皮袄下面的十字弓和三棱军刺。

  “七把刀”有些伤感地笑了笑,粗糙的脸上荡出了一双酒窝。接着他的眉心突然间被开了一个黑色的小洞,鲜血像皇冠一样喷涌开来。片刻后刘汉反应过来,忙上前弯腰接住了他瘫软下来的身子,他已经停止了呼吸,子弹令他即时死亡,耳旁这才传来了自己十分熟悉的声音,是枪声,是步枪声,狙击步枪声,准确地说是KBU88的闷响。

  此刻这个身经百战的狙击手感觉时间好像一下子变慢了,他慢慢地放平“七把刀”的身体,花了好长时间才条件反射似的向子弹袭来的方向望去,远处一片土丘后亮过一丝闪光,稍纵即逝。

  八百米外,神秘人和他的访客依次站直了身子,枪手收了长枪背到身后,对自己的观察员说道:“走吧!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任务!”“任务简报带来了吗?”“带来了,你自己看……我觉得总部给我们的任务很蹊跷,任务确实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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