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B9版: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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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智障女儿 我再次被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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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1 月 7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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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智障女儿 我再次被抛弃
爱情

希望

  倾诉人:素轩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时间:2009年12月29日/地点:洪武路某茶室/记录:爱周刊记者 是钟寅

  我是个弃婴,不知道姓甚名谁,也没见过亲生父母,幸亏遇到了好心人把我拉扯成人。18岁那年,许巍走进了我的生活,我以为终于有了自己的家,但女儿出生后,我才发现一个完整的家对我只是个梦!

  在小饭店打工时,许巍像大哥哥一样照顾我,我们无话不谈。

  2004年9月20日,是我17岁“生日”,这个“生日”是养父母给的,那是我被他们捡到的日子,他们说捡到我时,我在火车站的台阶上,用一个红色的包被裹着,里面没有留下任何信息。这17年里,养父母供我吃喝,对我关心有加,但我总感觉我们不亲,没有其他小朋友对家长的那种依恋感。“生日”刚过,我迫不及待地离开六合的老家,到南京打工。从江宁的玩具厂到栖霞的电子厂,再到明瓦廊的小饭店,我终于找到了可以停靠的驿站。

  在饭店打工的日子,许巍走进了我的生活。他是那里的厨师,比我大一岁,皮肤黑黑的,但五官端正,声音温柔,也是六合人。我刚到饭店时,他对我很照顾。每天深夜打烊,我要负责收拾,都是最后一个走,许巍虽然早就下班了,但他却每天都留下来,陪着我一起收拾清扫,和我一起回到宿舍。他说,他把我当成妹妹,而我也真把他当成可以安心依靠的哥哥。我们无话不谈,唯一没告诉他的就是自己的身世,我怕他会看不起我。

  面对养父母的刁难,许巍不但支付了彩礼,还安慰我不让我难做。

  2005年9月20日,星期二,是我18岁“生日”。那天饭店不忙,不到11点就打烊了。上班时,许巍悄悄地走到我身边,凑在我耳边说了声“生日快乐”!我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他笑了笑,说下班后一起走有话要和我说。那天他是唯一一个送我祝福的人,虽然没有蛋糕、蜡烛,但却是我最有意义的一个“生日”。下班后,我们并肩走在路上,虽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但我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砰砰”的心跳声。散步走到汉中门的秦淮河边时,他吻了我,望着他有些迷离的双眼,我醉了。他告诉我,他想娶我。我低着头羞涩地答应了,那一夜,我们谈了好多。我告诉他自己的身世,他把我紧紧搂在怀里:“无论生老病死,无论什么原因,我一定不会离开你。”

  两个月后,我们结婚了,我的养父母看不上他,索要1万元彩礼。为了这事,我和养父母大吵一架。但最后许巍不但支付了彩礼,还让我也想开点,养父母确实对我有养育之恩,他不想让我难做。这件事更坚定了我对他的信心,我确信他能给我一个温暖的家。

  听着女儿绝望的哭声,看着许巍残酷的背影,我瘫倒在地上。

  结婚不到一年,我生下一个女儿,我知道他一直想要个儿子,所以他对女儿的不闻不问我也能理解。带孩子、做家务、照顾家人,里里外外都是我一个人在做。但他的脸色却是一天比一天差。在女儿渐渐长大的过程中,我发现她和其他的宝宝有些不同,无论爬、走路、说话,都比其他的宝宝慢。在女儿一岁多时,我一个人带着宝宝去县医院看病,医生检查后说,宝宝是智障儿。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我不甘心,又带着宝宝来到南京儿童医院,医生给出了同样的答案。

  我忐忑地把这个结果告诉了许巍,他听说这个消息也懵了,足足半个小时,他一句话都没说,只是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他把最后一个烟蒂扔在地上,狠狠地踩灭,冷冷地说:“这个孩子坚决不能要,残疾的女儿不好养,就算养大了也嫁不掉。”

  我不相信许巍会说出这样的话,抓狂似的冲他喊,“我被父母扔了!我不要我的女儿也被父母扔了!”我明白被亲生父母抛弃的滋味,不能再让女儿重走我的路。我坚定地说:“就算这个孩子真残疾,我也要把她抚养长大!”许巍一开始好言相劝,但吵着吵着就火了起来,最后终于忍不住扇了我一个耳光,摔门离开。

  3天后,我打听到许巍的下落。当他看到我时,眼神里充满了歉意:“老婆,我错了!”我原谅了他,和他一起回家。许巍要我把孩子交给他,说要带孩子去脑科医院看医生,让我一个人先回六合老家。我听了很开心,想一起去,但许巍坚决不同意,说找好了熟人,一个人就搞得定。我的心里有些不安,一个人往车站走,但越想越不放心,就折回悄悄跟着他。许巍抱着女儿上了公交车,来到中央门火车站,下车后,他左顾右盼,找了一个人少的角落,把女儿放下就走。那一瞬间我的心就像被撕碎了一样,我想到了自己当年的样子,听着女儿绝望的哭声,看着许巍残酷的背影,我瘫倒在地上。

  晚上回到家,当我抱着孩子出现在许巍面前时,他先是一怔,然后冷冷地说:“这个家有她没我!你自己选择吧!”为了女儿,我再次被抛弃。我抱着女儿离开了家,以后不管多苦多难我都会把女儿抚养成人,绝不让她的成长之路缺少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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