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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千帆:京沪大学招生存在歧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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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想关注高考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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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统一高考卷无法解决公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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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0 年 1 月 7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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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千帆:京沪大学招生存在歧视
  翻看各个版本的2009年十大教育新闻,一半以上与高考有关。高考,既是中国教育最受关注的一环,也是中国教育最大的病灶。在民间各界给高考改革开药方的热潮中,以北大法学院张千帆教授为首的法律界人士,日前也推出了一份《大学招生考试制度改革建议书》。建议书含有一套详细的高考改革方案,力图打破中国各省之间存在的倾斜的分数线,倡导给山东、河南等人口大省平等的录取权,给西部边远省份考生更多的倾斜。

  张千帆

  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政府管理学院双聘教授,北京大学宪法与行政法研究中心常务副主任,中国宪法学会副会长。

  高考已被捆绑在错综复杂的各方利益之间,似乎动弹不得,这份方案将如何找到一个突破口改变现状?中国青年报记者专访了张千帆教授。

  缺乏公民参与,高考改革必然停滞不前

  中国青年报:作为法律界人士,您和您的同仁都属于教育的圈外人,为什么将目光聚焦高考改革?

  张千帆:长期以来,高考改革似乎只是教育圈子内部的问题。当然,从“专家治国”的角度看,高考改革确实应该听取教育专家的意见。但高考改革不只是教育专家关心的问题,而是一个全民关心的、涉及每个家庭利益的问题,所以必须在全社会参与和监督下才可取得实质性进展;否则,高考改革改来改去,必然会出现停滞不前甚至倒退的现象。

  法律界人士以往也不太重视这个问题,但是这个机制出了问题,最好的人才进不了最好的大学,这意味着中国教育资源配置出现了严重失误,不仅耽误国家的人才培养,而且关系到公民的基本权利和国家的长远发展。我希望今后有更多的法律界人士关心高等教育的机会平等问题。我们这个课题组是很自然走到一起的,因为宪法第33条规定了“公民在法律面前一律平等”,宪法学者自然很关心公民的平等权,在孙志刚案件、废除收容遣送办法、户籍改革、乙肝维权等一系列事件中一直提倡取消形形色色的歧视,大学招生和考试制度只是众多歧视中的一个。

  山东、河南等人口大省考生成为歧视对象

  中国青年报:在您推出的《大学招生考试制度改革调研报告》中非常尖锐地批评目前高考制度“违背宪法原则,剥夺平等机会”。并举例,2009年,北京大学对每万名考生在天津投放的招生指标为10人,在上海投放的指标为4.8人,但是在山东与河南投放的指标却只有1人,在广东与安徽投放的指标更是不到0.7人,导致不同省市的单位招生指标相差好几倍甚至十几倍。同年复旦大学对每万名考生在浙江投放的指标为5.2人,在北京投放的指标为4.2人,而对河南与内蒙古投放的指标都仅略超过0.4人,不同省市的单位招生指标同样相差巨大。

  张千帆:中国社会形成了一个误区或盲区,那就是全社会都在关注高考,却看不到普遍严重的招生歧视。广大考生最关心的是能否获得录取,而录取机会首先取决于招生体制;如果在招生环节上歧视不同地域的考生,那么考试设计得再合理也没用。实际上,在招生歧视的基础上改革高考体制很难取得实效;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我们过去一二十年的高考改革成效有限。

  高等教育机会是最重要的公共资源,理应按照机会平等原则公平分配给所有公民,而不应该因户籍地等不相关因素而受到歧视。然而,部属重点院校的分省招生指标制度对本地考生给予特殊照顾,严重歧视了外地考生接受高等教育的平等权利,明显违反宪法规定的教育机会平等原则。众所周知,北京大学不是北京的北大,而是全中国的北大,但是北京考生考取北大的机会却要比山东、河南等省的考生高出几十倍甚至上百倍;而上海、江苏、浙江、武汉等地的招生地方化甚至远比北京大学严重。

  我们认为,高考改革首先要摆正目标,这个目标就是招生公平。来自全国各地的考生不论户籍地在哪里,都要获得平等的录取机会;谁能考取清华、北大,得凭自己的真才实学,而不是父母户籍所在地等不相关因素。这个目标首先得确定下来,然后才能考虑什么是最适合这个目标的高考制度;不然,高考改革本身就失去了方向。其实在招生标准平等的大框架之下,考试制度的设计还是大有空间,不过不是所有的考试模式都符合宪法要求,譬如说目前的各省市自主命题模式就不符合要求,因为各省市考卷都不一样、成绩都不可比,大学面临不同省市的考生没有一个统一的衡量标准,请问招生平等如何实现呢?招生平等的前提就是全国必须存在一个统一的评价标准,所以高考必须全国统一;但是在这个前提下高考怎么考、可以考几次等技术问题,都可以留给教育和考试专家去设计。

  不应忽视农村学生的上升通道

  中国青年报:此方案以极大热情关照了农村学生的上升通道问题,在目前的城乡二元制前提下,很多教育界内部人士认为教育问题就是社会问题,整个社会不改变,教育无法解救众生,您怎么看?

  张千帆:有人认为标准统一反而对边远地区的考生更加不利,现在已经在照顾他们,不然说不定他们一个都进不了北大、清华。这种说法其实混淆了不同性质的问题。我们主张招生公平,主要是针对京、沪等大城市,而不是边远地区;这些地区基础教育薄弱,大学招生可以适当倾斜和照顾。

  至于教育问题也是社会问题,这种说法固然不错。但是要等取消户籍才能改革招生考试制度,那要等到猴年马月?又要贻误多少人才培养、损害多少考生的平等机会?这种看法低估了教育改革对社会改革的作用。招生考试制度只是社会不平等的一个环节,教育改革完全可以先于户籍改革并带动整个社会改革,而不能坐等社会变革。

  综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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