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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铸夫人曾志的传奇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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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2 月 1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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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母亲求法庭 为杀子仇人开恩
  2008年7月14日,一位死者母亲恳求法官刀下留人的故事,感动天、感动了整个北京城。差十天就要结婚的独生儿子被扎了十多刀惨死,51岁的河北邯郸农村妇女梁建红在遭遇中年丧子的人生不幸后,却深明大义地在法庭上哭着为杀死儿子的凶手求情,她的博大胸襟让法官、公诉人、辩护人及杀人犯都潸然泪下。

  22岁的杀人嫌犯宋晓明,在法庭上本来还要百般狡辩以求保命,却在听了梁建红的一番话后,向她鞠躬下跪“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高喊一声:“妈妈!”

  凶案现场,两种亲情纠结下的血案

  2008年1月8日18时,北京市海淀区杏石口路北侧西平庄公交车站,22岁的河北小伙子宋晓明正左顾右盼等待着马跃的到来。

  来自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矿区的马跃是北京一家保安公司的业务经理,宋晓明跟随马跃当过保安,在展销会上发过门票和传单。按照马跃定下的规矩,发门票和传单每天50元,当保安每天40元,办完一次展会就结一次钱。马跃之前从来没拖欠过工钱,但最近却欠了宋晓明560元钱一直没给。

  可眼下快过年了,在外闯荡了好几年,宋晓明想回家过一次年。宋晓明的母亲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跟父亲离婚嫁给别人。几年前,经常打骂自己的父亲去世,患有先天性心脏病的姐姐远嫁到江苏,现在河北老家只剩下白发苍苍的奶奶和19岁的弟弟。而拿不回马跃欠下的工钱,他没法回去。

  天擦黑的时候,马跃如约来了,但还是没给宋晓明工钱。两个人争执起来。马跃随手抓起车站旁水果摊上的水果砸向宋晓明,宋晓明抽出刀来朝着马跃的大腿捅去,马跃赶紧回身夺刀,宋晓明拔出刀来又捅了几刀,直到马跃倒下。

  马跃捂着血流如注的胸口躺倒在站台上。宋晓明害怕了,他冲上去用手按住了马跃的伤口,然后哭喊着央求路人说:“谁有手机?借我打个120,我扎人了。”一位路人见状拿出了手机,宋晓明连忙拨打了120急救电话。

  在等待救护车的时候,马跃死在了宋晓明的怀里。

  宋晓明讨要工钱杀死马跃,是为了回家寻找久违的亲情。而马跃之所以拖欠工钱,最重要的原因是父母借债为自己操办婚事,他不想让父母为难,努力多拿点钱回家。正是在这两种不同的亲情纠结之下,酿成了一起血案。

  杀人偿命,难解中年丧子之痛

  2008年1月8日晚上11点,也就是马跃被杀几个小时之后,河北省邯郸市峰峰矿区义井镇北侯村,马跃的母亲梁建红正在一针一线地缝着儿子的婚被。

  而第二天上午,梁建红和丈夫、女儿就出现在北京的殡仪馆。当拉开冰柜看到儿子被解剖过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时,儿子身上长长的刀口、紧闭的双眼和挂满白霜的脸庞,让梁建红万箭穿心,放声痛哭。

  那一刻,梁建红一家三口恨不得千刀万剐杀人凶手,他们咬牙切齿地说:“一定要让凶手偿命!”

  当天下午,梁建红全家在北京市海淀区四季青派出所了解了基本案情。当梁建红得知宋晓明杀人后立即打了120求救,一直捂着马跃的伤口施救,最终马跃死在宋晓明怀里时,她觉得杀人的宋晓明还有点良心。这个善良的老人在那一刻,开始谅解杀害了自己孩子的宋晓明。她对警察说:“既然我的孩子已经死了,改变不了了,毕竟人家孩子还活着,我不会提无理要求的。让他们赶紧找律师救自己孩子吧。”梁建红的一番话,让警官们错愕不已。

  在北京料理完马跃的后事,梁建红捧着儿子的骨灰回到老家,安葬在自家的地头上。此时,2008年的春节已经到了。突然,家里的电话响了,是儿子已有三个月身孕的女友苗青打来的。苗青哭着说:“阿姨,我对不起您,我把孩子做了。”

  放下电话,梁建红和老马抱头痛哭。儿子死了,老马家连个香火都没留下。哭了一阵,梁建红安慰丈夫说:“老马,咱要理解孩子,她要是我亲闺女,我也不乐意让她不结婚就生个孩子。”

  磕头谢恩,大义母亲为杀子仇人求情

  2008年6月26日,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开庭审理宋晓明杀人案。亲友们送梁建红他们到北京开庭的时候,纷纷对梁建红说:“咱啥也不要了,就要求法院把凶手枪毙了,抵咱孩子的命!”而梁建红劝慰亲友们说:“我儿子没了,我心疼。要是那个孩子也被枪毙了,他的娘能不伤心吗?枪毙他100次也换不回我儿子的命,还不如判轻点,给他一个重新做人的机会,做人何必以牙还牙以血还血呢。”

  法庭有条不紊地走着程序,但意想不到的事在法官让梁建红发表意见时发生了。

  “今天看见他这么年轻,就站在这里。我觉得他挺可怜的。看见他,我就像看见了自己的孩子。我儿子已经死了,即使把他枪毙了,我儿子也活不过来了。我就当行行好,能救他一命就救他一命吧。这样做我虽然觉得亏欠自己孩子,但判死刑,叫人家死了,我也接受不了。”梁建红边抹眼泪边说,她出人意料的表述,让在场的所有人先是震惊,继而泪如雨下。

  “他能赔偿我当然最好,赔偿不了,我也认了!他还年轻,请法院给他个机会吧,不要判他死刑,从轻判决吧,算是我给这个孩子帮个忙。我孩子是我生的、我养的,这件事我做主!”梁建红痛哭着替宋晓明求情,眼神毅然决然。

  梁建红讲完足足有十几秒,法庭里出奇地安静,所有人都惊愕了,人们仿佛还没回过神来。

  宋晓明站在被告席上,微微转向他一直不敢望去的梁建红的方向。开始他的最后陈述:“我犯了这么大的错,被害人的父母仍然原谅了我,我一定好好改造,出狱后一定好好报答两位老人。”说着,宋晓明弯下身子,给梁建红和老马深深鞠了一躬。

  法官宣布择日判决后,庭审结束。正当法警准备将宋晓明带走时,只见他“扑通”一声跪在梁建红面前,“咚咚咚”磕了三个响头。梁建红看着磕头的宋晓明,也落了泪:“你要好好改造,出来重新做人啊……”宋晓明重重地点点头,哭着被法警带出了法庭。

  2008年7月14日上午9点30分,梁建红和丈夫一起走进法庭。当听到民事诉讼原告人梁建红向法庭表示“宋晓明还年轻,不要求严惩宋晓明,请求对宋晓明从轻处罚,让宋晓明有机会做一个对社会有用的人……”时,所有敬佩的目光齐刷刷向梁建红投去。

  法庭判决如下:“宋晓明因债务纠纷持刀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死亡,其行为已构成故意伤害罪。鉴于宋晓明案发后要求他人报警,并在得知他人报警后在现场等候,到案后能如实供述犯罪事实,具有自首情节;案发后主动参与施救,具有酌予从轻的量刑情节。死者的母亲在法庭审理中不念丧子之痛,在未获任何利益补偿的情况下,请求对宋晓明从轻处罚的义举应予褒扬,其意见法院充分予以考虑,并据此对宋晓明酌予从轻处罚。”最终法院从轻判处宋晓明有期徒刑12年。     丁一鹤/文

  (请作者与本版编辑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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