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9版:加减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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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2 月 12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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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离,为他怀,为他成了未婚妈妈
他却消失在茫茫人海
插图 俞晓翔

  晶晶是一位未婚妈妈。

  在给还在上大学的恋人生了孩子后,晶晶一直在等待恋人许诺娶她的一天。

  只是,每一次等待背后,为什么都是遥遥无期的失望。

  周记笑着说:“看到你哪还顾得了生死。”他的话让我心头沾满蜜汁,不过,我也承认,我长得确实漂亮

  几乎每个周末,周记都会来苏州看我。这是我们并未点破的约定。

  周记比我小四岁,他家在徐州,我家在武汉。周记的爸爸与我的爸爸是战友,每年过年,我们两家都会相聚一场。周记喊我姐姐,他一直迷恋我。他到南京上大学后,我们悄悄恋爱了。其实我知道,我们的爱情难有结果,在以往的接触中,我发现周记的妈妈看不上我。我高中读完就在苏州工作,周记在考上大学后跟我已“不是一个层次的”,他妈在言谈举止中这样流露过。我跟周记讲,未来会有羁绊。周记说:“你放心好了,等我大学毕业就结婚,现在不行,还需要父母给钱。”

  非典期间,周记照样在周末跑到苏州陪我。我说:“你就不怕死啊!”周记笑着说:“看到你哪还顾得了生死。”他的话让我心头沾满蜜汁,不过,我也承认,我长得确实漂亮,周记依赖我并非没有理由。

  相恋不久,我就怀孕了。我第一时间给周记打了电话,他第二天就赶到苏州,看到我就冲上来紧紧抱着我。我的心暖暖的,双手环抱着他的腰,我的十指相扣,真想紧抱不松开。这场姐弟恋终于第一次有了爱的结晶。不过,肯定得打掉。

  怀过一次孕,我对周记的依赖加深。我们的关系到底引起了周记妈妈的猜疑,周记对我的殷勤不是普通姐弟该有的气息。2004年春节,周记的妈妈也许想让我离她儿子远点,要给我介绍对象,就在徐州,这男孩的家境非常好,就是生理上有些缺陷。周记跟我说,“这是害你,糟蹋鲜花。”

  我毅然答应了!我爱周记,可我们难有结果,如果嫁到徐州,我们就有了无数相处相遇的机会。我的这个出发点让周记也动摇了,他答应我可嫁,但要求我不准给那男人碰。

  我们都在梦幻着,地理位置上的距离相近会给我们爱情捷径。2004年冬季我如愿以偿嫁到了徐州。在洞房里,我对法定意义上的老公极度反感,看到他就想躲。他要跟我睡一起,我冷酷地说:“身体不适,你睡沙发。”

  我闪电结婚,周记从南京赶到徐州,手里握着戒指,塞在我手里,“没想到你穿着婚纱会这么美!”我们在祝福声中,互相观望,心情复杂。婚宴上的音乐让我晕眩,我以人在徐州的代价换来接近周记,将会何去何从……

  周记侧面对着我,他没有戴眼镜,对门口看了一眼,又掉过头去。我的心仿佛被摔碎

  结婚后三天,周记就忍不住了,发短信要我来南京。我也快憋疯了,后悔闪婚的莽撞。

  我跑到南京,在火车站我们相拥而泣,周记摸着我略带憔悴的脸庞,心疼地吻我,“别回徐州了,就留在南京吧。”我说:“还要告诉你,我又怀孕了。”周记把我抱得更紧,“生下来,我毕业了就娶你。”我叹息着,早知道这样,为什么还要嫁到徐州。

  这样的局面,是周记的家人和我老公的全家都无法料及的。周记的母亲愤怒地给我打电话,“有本事你就给生下来!”这话深深刺激了我,我一定要把孩子生下。

  之后,我也做到了,生了个男孩。孩子在武汉出生后,我去了趟徐州。看到了老公,我找茬让他发火。他的愤怒在我的预料之中,他要离婚。我们很快就把离婚手续办了,离婚真的很简单,跟结婚一样简简单单。撕掉离婚证,我给周记打电话,我说儿子还没户口。他在电话那头并没有我结婚那天的癫狂,只是平平静静地“噢”了一声,“放心吧,毕业了儿子就不是黑户了。”周记此时已考上了专升本,在读本科。

  周记在平静中慢慢衍变,在我赶回武汉照看孩子期间,他竟跟我失去了联系,手机停机,我不知他新的宿舍号码。连续两天的停机,这绝不是偶然,脑子一片空白,危机如潮袭来。我慌里慌张,立刻从武汉赶到南京。到了江宁,他以前的大学,我到处找,碰到学生就问。不知道他在哪里,我只能大海捞针。

  2006年8月的南京,潮湿而忧伤。我在一场大雨中,在江宁和市区之间往返,我不知道周记在哪个校区。恐慌像雨水一样撕裂着我,每一秒都能终止我疼痛的呼吸。无助的心情,是天上飘下的雨,不知会滴在哪一寸土地上。

  上天同情我,我终于查到周记在御道街的一个大学。但是门卫不让我进,我异常平静,说是学生周记的姐姐,来给他送钱。进了校园,我的平静溜走,我每一步都像如履薄冰,生怕下一步会坠入陷阱。

  在周记的宿舍楼上,来来往往的学生洗完澡正到处穿梭。我找到了周记的宿舍,站在门口,我不敢进去。宿舍里,四个人围在一起打牌。周记侧面对着我,他没有戴眼镜,对门口看了一眼,又掉过头去。我的心仿佛被摔碎,这是形同陌路的冰冷么?一起打牌的同学互相对视,他们意识到,我肯定是在找人,因为我的眼神盯着室内,盯得炽热。

  他们问我找谁,我说:“我是周记的姐姐。”周记这才戴上眼镜跑出来,他笑着捏了捏我的鼻子,“你是神人啊,你怎么找到的啊?”我说,“你怎么不跟我联系!”周记一脸委屈,“我妈不让,查到我们通话的话,会断我生活费的。”他的这个借口,或者说是可怜的理由让我的心被酸痛吞噬。我没有哭。

  在部队门口,他向我悄然走来,步履维艰,好不容易走到我跟前,他笑了,捏了捏我的鼻子,“老天爷,你……你怎么找到的啊?”

  周记陪我在南京找工作,他恳求一个公司的老总能收留我。周记跟我说,好好工作,毕业就结婚。

  我很知足,孩子留在武汉给父母带,我在南京工作,还能陪着周记。但好景注定短暂,没过多久,周记就说要去外地当兵,暂时离开南京几年。

  而我刚在南京安定下来。他的这个决定不用想,绝对是他妈妈的主意。我说,可以不去吗?周记摇摇头,“不可以,老婆你好好在南京工作,退伍了我就回南京娶你。”这话似曾相识,只是,为什么让我觉得越来越远,很难抓住。

  我还没做好思想准备,2006年11月,周记忽然就离开了南京,回了徐州,他说要回家准备一下。还没等几天,他就离开了徐州。突然蒸发,就像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这个人。我大惊失色,在电话无法接通的忙音中一次次恍然。

  我发誓要把周记给找到。尽管,他的家人在严密封锁周记的消息,听到我的声音就挂电话。我们两家以前很亲密,我哀求我爸给周记家打电话,我爸在唉声叹气中给老战友打电话,也没问出周记的行踪。

  泪水全都出来了,我天天哭,抱着电话慢慢打。奇迹出现在2007年4月,我查出周记在太原。我毫不犹豫,立刻起身去太原。

  在太原,出了火车站,看着灰蒙蒙的天空,我站在风中,像迷路的小女孩,我看到当兵的就冲过去,很多被我吓了一跳的陌生人对我很好,给我指路。

  我颤巍巍地出现在周记面前了,他比我还要表情复杂。在部队门口,他向我悄然走来,步履维艰,好不容易走到我跟前,他笑了,捏了捏我的鼻子,“老天爷,你……你怎么找到的啊?”我推开他俏皮的手,狠狠甩给他一个巴掌。再也忍不住了,我的行李包“啪”地掉在地上,我像是撒娇,拳头捶在他的胸口。周记不停地哄我,“乖,别闹了,这是部队……”我说,“儿子是你要我生的,你就这样突然跑了,不要我们了吗?”

  太原的风很陌生,很浑浊,吹动着我歇斯底里的荒凉,我的心凉透了。周记温情脉脉地安慰我,“你不只是我老婆,你还是我姐,你要多理解我,我一退伍就娶你。”

  我相信了,就如相信他许诺我,生下儿子后,我们的爱情会在生命的结晶中升华。我带着不舍与期待离开了太原,回了南京。我独自等待,独自品尝着等待的煎熬。

  2008年11月24日,我永远忘不了这一天。周记给我打来最后一次电话,“我退伍了!到南京之前会告诉你。”接到电话,我正在办公室,我欣喜若狂,语无伦次,“儿子长大了……他可以光明正大地看到爸爸了。”

  让我无法捉摸的是,这是周记给我的最后一个电话,从此再没接到他的半点讯息。我发疯一样再次找他,去了徐州很多次。从2008年年底到2009年年底,我一直期待周记出现,但是,我失败了,他失踪了,比以往的消失要更加纯粹。

  我抽搐了,如果时间可以停留,我想永远沉浸在2008年11月24日,周记就要回南京了,这是饱含期待的一天,这一天,南京是多么美,多么美。美到风吹我,吹得我满脸都是幸福的眼泪。

  

  故事梗概已在love.dsqq.cn/“情流感”提前与网友互动,来听听大家是怎么说的

  网友还有谁:当初你怎么就那么相信他呢?不过,那时你还小。

  网友看一看:很担心这个孩子,无辜的孩子怎么成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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