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木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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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那晚第十三个独自进来的女孩子，在以往的经历里，我会在默数时主动跳过这个不算吉利的数字，但这次却没有，说不清理由。也许是陌生面孔的缘故，对于初次光临的人我总会特别留意。

　　“来一扎啤酒。”她的声音有点像海水，藏着无边无际的汹涌。我把倒酒的手停在半空问，“半扎可以吧？”“你怀疑我的量？”我说不是，继续倒满推到她面前。她拿起来闷声喝完就转身跑出门。我点上烟跟了过去，她在路灯下俯身蹲着，我说要不要给你拿瓶水。她没有看我，低声说，“给我一支烟。”烟雾在风里迅速散开，我们没有说话，直到她一阵风似的钻进一辆出租车……

　　第二天晚上她是在我快要打烊的时候推门进来的，身后还拖着大大的行李箱，我笑了笑。她说你笑什么。我说你要出远门？她淡淡地说，这是我在这个城市的最后一夜。语气决然。我说我陪你喝，她不置可否。在喝完三个半扎后，她便醉了，趴在吧台上不停地喊着另一个人的名字，然后睡去。

　　她是在凌晨离开的，没有叫醒我，无声无息地，仿佛从未出现过。她是谁，她的故事我一无所知。我很想告诉她，她跟我三年前的女友几乎长得一模一样，让我心疼。但她已经走了，跟我曾经的女友一样离开得毫无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