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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平门血案凶手被判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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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2 月 9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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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捅了女友50多刀——“极深”!“极残忍”!“极其恶劣”!“极其严重”!
太平门血案凶手被判死刑
听审的余昌弘

  “被告人余昌弘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昨天上午南京中院第五法庭里,法官当众宣读了“6·22”血案的判决。今年6月22日,由于年仅16岁的女高中生小房提出分手,余昌弘在南京太平门云中食品店持刀在小房身上捅了50多刀,致使女孩不幸身亡。这起血案并没有因为宣判而阴影散去,他亲手毁灭了一个花季女孩和他自己,也让两个家庭陷入了无尽的伤痛。

  庭审现场 凶手一言不发

  昨天上午10点30分左右,余昌弘在两名法警的押解下步入法庭。一看见众多摄像机镜头,他就立刻低下了头,坐上囚椅后也始终埋头,让人很难看清他的正面。

  一副黑框近视眼镜背后,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户籍资料显示,余昌弘出生于1987年11月,如今年方22周岁。他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看着自己那双曾经持刀行凶的手,聆听法官的判决。

  判决书只有8页,对于一起判决结果是死刑的案件来说,这个页数有些少。法官仅花了几分钟就将这份判决宣读完毕,余昌弘直到最后也没有任何表情。他没有说一句话就被押解离开了法庭。

  案件细节     他捅了50多刀!

  在法庭上,法官宣读了查明的案情,透过寥寥数语,余昌弘在太平门血案中的凶残和偏执,再一次被刻画出来。

  早在2006年,在深圳打工的余昌弘就通过网络结识了当时才13岁的南京女生小房,两人通过手机短信和网络联系,很快确定了恋爱关系。

  今年2月14日是“情节人”,小房乘飞机赶到深圳与余昌弘见面,两人同居了9天。第9天时,小房接到了父母的电话和短信,说因为找不到女儿,他们已经报警。余昌弘就让小房回南京。

  余昌弘交代说,3月中旬的一天,小房给余昌弘打电话,正巧余不在,一个女人帮他接了电话。小房为此怀疑他另有女友,便向他提出分手。在争执中,小房说自己已有新男友,余顿时火了。

  之后,两人一直吵架,他多次给小房打电话、发短信,小房都没有理他。由于后来小房的手机被家长收走,余昌弘又给小房的同学吴某打电话、发短信,但小房仍然没有回应。

  6月20日下午,余昌弘乘飞机来宁。在登机前他已经想好了一切:与小房谈谈,如果她不给机会,就把她杀掉。为此,他还随机托运了一把折叠刀。

  经过多次的联系,小房同意在22日下午放学后见面,但在短信中要求傍晚6点必须结束见面。

  “我专门来南京一趟,你却只给我这么一点时间!”余昌弘为此下决心要把事情“做绝”。

  当天下午4点多,他带刀走进了约定的云中食品店。5点20分小房进店。此时的余昌弘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

  他看到小房后,直接持刀迎上去,用刀朝她上半身乱捅,主要捅在了胸口和腹部。小房仅反抗了几下就倒地。但他没有放手,仍然继续猛捅,朝她脖子也捅了两刀,此时已经不下30刀。

  “我错了……”躺在地上的小房奄奄一息,哀求说。但他仍然觉得不够解恨,用刀继续捅。

  警察赶来时,余昌弘马上用刀对着小房的胸口,威胁说:“你们要过来,我就捅她!”由于不知女孩的情况和事发地点空间过于狭小,警察没有贸然上前。

  “你们把她的父母叫过来!”余昌弘说,他当时的想法是,把小房的父母也杀掉。

  在双方的对峙中,警方开枪击中他的面部。

  法医鉴定,小房因失血过多死亡,她身上的创口多达50多处。

  法院观点 手段极残忍,罪大恶极

  案件开庭时,余昌弘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他还说,不论法院如何判他都接受,但希望法院能够判他死刑。

  法院为余昌弘指定的律师辩护认为,被告人认罪态度好,有明显的悔意,而且主观恶性不深,有激情犯罪的情节。

  但法院的判决没有支持律师的观点。相反,法院在分析余昌弘的罪行时,用了这样的措词:“极深”、“极残忍”、“极其恶劣”、“极其严重”。四个“极”,将余昌弘牢牢锁定在最后的极刑判决上面。

  判决书中写道:余昌弘到案后虽对其主要罪行未作推诿,但其经预谋,在公共场所持预先准备的尖刀连续猛捅未成年被害人50多刀,致被害人死亡,且在警察到场后,仍持刀挟持被害人,阻挠警方解救,主观恶性极深,手段极其残忍,社会影响极其恶劣,后果与罪行极其严重,应依法严惩。

  据了解,余昌弘在归案后的表现很难说得上有什么“悔意”。当检察官在讯问他时,他曾经不耐烦地说:“你懂什么?我们年轻人的感情,你不懂!”

  余昌弘被抓获时,身上有一封遗书。在这页仅三四百字的信中,他表达了自己想死的心愿,还描述称他与小房感情真挚。从信件的抬头看,是写给小房父母的。可是在多次审讯中,余昌弘坚持表示,自己就是要小房死,而且自己也想杀了她的双亲。

  “很明显,他本意并不是要对她父母怎么样。很可能是后来杀了女孩之后,情绪已经无法控制了才会这样。”律师遗憾地说,“从这点也能说明这个年轻人的心理状态。”

  两个破碎的家

  小房家长:

  希望尽快执行判决

  小房的父亲和舅舅作为刑事附带民事原告人,表情哀伤地坐在法庭之上目睹了宣判。自从余昌弘被押进法庭,他们的目光就始终投射在他身上。宣判结束,两人仍然坐着,表情迟滞。“我觉得这个判决还是比较公正的。我能接受。尽快执行判决吧。”小房的父亲说。他的舅舅马上补充:“如果有可能,我希望他被千刀万剐!”

  小房的父亲已经不愿多回忆心碎的事情,只是断断续续谈了一些。“孩子母亲来不了了,身体不舒服。这个事情对我们家是毁灭性的打击。她母亲长期思念女儿,感情上还是过不去,不能到现场来。她接受不了事实。”

  法院附带民事判决余昌弘赔偿小房家人38万余元,但被告人实际上并没有能力赔偿一分钱。小房父亲也明知这一点,他觉得钱已经不重要,再多的钱对他们家庭而言也没有意义。

  警方在行凶现场曾经翻出了余昌弘的所谓遗书,遗书中以“房爸爸”、“房妈妈”来称呼小房的父母,而一想到这封遗书,小房的父亲就怒不可遏。“他是放屁!我都不认识他,过去从来没听说过他。他是一个成年人,我们家女儿是未成年人,她学习成绩还是不错的。他用一个成年人的手段,去骗一个未成年的人,他竟然残忍地剥夺了她的生命,简直是罪大恶极!”

  小房的父亲无法忘记事发的那一幕:“当时我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这个人非常狡猾,他已经用刀捅了我家女儿了,把她挟持到墙角处蒙蔽警方。”作为一名父亲,他对相关方面处理方式也颇有怨言。“要是以我当时的性格会冲过去的,他只是一把刀,又不是枪。为什么要等那么长时间,最后她流血过多死亡……”

  凶手母亲:

  每天在泪水中活着

  自从儿子余昌弘离开深圳,到南京炮制惊天血案之后,裴正连就没过上一天好日子。事后,在深圳打工的她,曾经接到过警方的电话。“警察让我等通知,后来就一直没人跟我联系过。”她说,直到前天她才从律师那里得知案件要宣判。但是由于事发仓促,她也凑不出那么多乘飞机的钱,只好作罢。

  昨天,裴正连没有上班,她将手机放在身边,抹着眼泪等待判决结果。由于对这个判决结果已经有了心理预期,她听到结果时,只是顿了一下说,他要走这条路,我也没有办法。她很想到南京来看看儿子,可是又担心:“看了又能怎么样呢?看到我,他心里会更痛。”

  她对儿子的所作所为已经无话可说,还担心小房的父母。“他们一定很痛苦。我真想去看看小房的父母,我希望他们能好好地过下去。但是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太内疚了……可是我又怎么能去看他们呢?我无法面对,也无能为力……”说到这里,裴正连大声地哭了出来:“如果判我死刑能让小房父母心里安慰一点,那就判我死吧!我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呢?”

  “这一生活得好累好苦,我经常想,为什么这么多不幸的事发生在我身上,好像我生来就是受罪的一样。”她前夫在上世纪80年代因故意杀人被判死刑,20多年后轮到了儿子,这样的结局让裴正连哀叹命运的摧残。“就让我天天流泪过完这辈子吧。”她最后说。

  快报记者 马乐乐 文/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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