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4版:国际新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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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2 月 2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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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找尸骨、识别尸骨、让尸骨重新下葬
德“尸骨猎人”寻找二战遗骨30载
  厄文·科瓦尔克在挖掘尸骨

  虽然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结束了半个多世纪,但许多家庭却依然没有得到平和。在二战尾声,数以万计的士兵和平民不仅失去生命,遗骨也四散,得不到一个像样的安葬之地。近30年来,有一个人一直在从事一项特殊使命:寻找二战中失落的遗骨,辨别他们的身份,然后让他们一一入土为安。这个人就是厄文·科瓦尔克。这位“尸骨猎人”的生活主要就是和尸骨“打交道”,每次发现遗骨,厄文都要小心翼翼地铲开泥土,把下骸骨、头盖骨等从土里慢慢捡出来,放进一个小小的、灰色的纸棺里,一一按顺序拼好。

  看牙齿辨国籍 看骨头识身份

  这一天,厄文花了3个小时和发现的3具遗骨“谈话”,然后把自己发现的那些遗骨信息记录下来。

  这位有经验的法医指着一具新发现遗骨的牙齿说:“这是个年轻人,20岁左右,智齿还没长出来。”厄文多年的工作中不仅找到了许多德国士兵、平民的尸骨,给予他们身份和安息之地,也找到了一些苏联士兵的遗骨。而牙齿,就是一条很重要的线索。厄文可以根据牙齿分别出那是德国人的遗骨或是苏联人的:“苏联人的牙齿磨损得比德国人的厉害。”几分钟后,厄文发现了一双腐烂的皮鞋,证实了他的说法,这是一个苏联人的遗骨。因为这双鞋的橡胶鞋底“专属于苏联红军士兵”。

  二战中的大部分战死者都只是简单掩埋。成千上万的遗骨都还被“遗忘”在德国土地下面。

  这些遗骨通常都是因为政府修路才会“出土”。金属探测器能发现所有含金属的东西。厄文解释:“如果任何遗骨身旁有铲子或武器,我们都能发现他。”这也就是在当今科技下的“寻骨”方式。死难者如果戴着头盔、身上有刺刀、手枪,金属探测器就会发现他的位置。军需品发掘队负责找到武器,厄文负责找到遗骨。

  厄文在一颗牙齿里发现了充填物,这也是辨明这具遗骨是德国人身份的重要线索——当时苏联人不做那种汞合金补牙。随后,厄文又发现了一把坏掉的黄色梳子和皮包,皮包里面是一些硬币,但还是没找到最重要的东西,也就是能证明这名士兵身份的东西。厄文只知道这是名25岁左右、1.7米高的德国士兵。

  骨头对厄文而言,就像是一本书,他看骨识人,习惯和尸骨交谈,他能从上臂的大小知道这个人的高度,能看骨头就知道年龄。

  厄文在现场勘察完毕后,剩下来的事情就要交给战殁德军联会了。战殁德军联会专门有个资料室,保存着战死士兵的身份资料。虽然在二战期间,许多资料丢失了。但无论如何,这仍是许多人寻找阵亡家属身份的重要地方。从结婚戒指、勋章、到情书,战殁德军联会会把“尸骨猎人”找到的所有和遗骨相关的东西都分门别类地收起来,然后再与二战德军的1800万士兵资料相比对。

  “尸骨猎人”父亲战死在法国

  厄文·科瓦尔克在这个领域是绝对的专家。他从1980年开始为战殁德军联会工作,战殁德军联会从1919年开始寻找、辨认战死德国士兵的遗骨并让“他们”入土为安。因为这个特殊职业,厄文踏遍了二战战场。厄文已经到达了退休年龄,但他选择了为这个组织继续当志愿者。上世纪90年代,前南斯拉夫共和国解体,随后巴尔干半岛陷入了一系列武装冲突中。在那之后,厄文也曾花了几个月的时间在前南斯拉夫的土地上寻找、辨认死难者遗骨。

  这位看起来很绅士的老人已从事了这个被称为“尸骨猎人”的职业将近30年了,厄文今年已经68岁,别看他今日已是老行家,当年第一次任务面对尸骨时一样是手足无措。

  厄文的父亲1944年战死在法国也是他从事这个职业的原因之一。当时,他站在法国最大的德军墓地,看着父亲的墓碑伤心欲绝,对他而言,有个职业能忘掉悲伤,能给那些和自己一样失去亲人的家庭一些信息,对他来说也很重要。

  在20世纪90年代以前,这不是个容易的任务,当时,为希特勒军队服役的士兵都被看成是坏人。每年,厄文和他的25名同事在欧洲东部、俄罗斯等地为战死士兵找身份,从1990年以来,厄文为2万多战死士兵找到身份,也给他们找到安息之地。那些死在国外的德国士兵通常都会被安葬在该国的德军公墓。

  作为两个女孩的父亲,最痛苦的事情,就是发现的是儿童的遗骨。厄文说:“即使经过这么多年,每次发现小踝骨和小鞋子,我的心仍然会痛。”

  二战已经结束60多年,伤痛仍然存在,厄文最近参加了一个葬礼,是他发现的一具遗骨再次下葬,当他看到葬礼上站着的悲痛家属,感到了这个与尸骨为伍的“可怕”工作的意义。对于死难者的遗孀、女儿以及孙女而言,找到自己的亲人并让他入土为安,是等待了60多年的梦终于圆了。

  据《信息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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