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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之殇 爱之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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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1 月 2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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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之殇 爱之祸
  

  

  

  一部电视剧,写尽了工薪家庭在高房价面前的辛酸与无奈;一部电视剧,道穿了纯真爱情与丰裕物质的矛盾与诱惑;一部电视剧,浓缩了70后、80后在当今社会的迷失与困惑。这是一个为了房子无所不用其极的故事,这不仅是一个有关房子的故事,还关于家庭的维系、爱情的承诺,关于犯错,关于背叛……35集电视剧,宛如一面亮晃晃的镜子,逼真地反射着现实生活,看得观众心头直颤、毛骨悚然。

  火在真实,火在残酷,这就是《蜗居》能够如此风靡的原因,网上热议的根本。这个故事的主线是海萍心中惦记着的一套房子,它成为全中国房奴以及不够资格成为房奴的人们压抑怨气的集体宣泄口。故事的副线“小三”海藻以及她所爱的小贝和所选择的宋思明,成为网民彰显自我道德风尚的最佳途径。让我们一起来解读其真实的残酷。

  一套房子引发的惨剧

  “咱们存钱买套房子,再生个孩子,人生大事就解决了一半。”《蜗居》第一集里苏淳对妻子海萍说。这话说得轻松,但对于一对没有家庭后援,独自在大城市打拼的工薪小夫妻而言,谈何容易。尤其是当计划的次序被打乱,噩梦便开始了。房价不断飙高加上女儿冉冉的意外出生,让购房计划在艰苦八年抗战后仍旧是镜花水月。

  郭海萍等不下去了,决定要立刻买房子,两口子的存款离首付还有太大的距离。除了存款,海萍打算她和苏淳都再问各自的父母拿一部分钱,最后还差两万块她只好向妹妹郭海藻开口。比她小七岁的妹妹郭海藻与海萍一直相依为命不分你我,姐姐缺钱,海藻二话不说就把自己仅有的八千块存款都给了她,还是不够的情况下又让男朋友小贝把他们存着准备结婚用的钱也拿了出来。

  房价飙高虽然近年一直被反复提及,但情况丝毫没有改善,而社会积压也尚未爆发,原因是许多家庭都是像上述情况一样,几家人合半生之财买一套房子,换得一时间安居乐业。然而此等安乐背后,隐藏的危机如同黑洞,稍有不慎可能会吞噬家庭幸福甚至危及生命。

  有人说中国老百姓似乎都有着浓厚的“房子情结”,其实不是情结,而是居安思危的中国人只有在拥有了自己的房子才算拥有了一个暂时遮风避雨的家。于是乎,“房奴”成为了当今社会上的一支“生力军”,且其队伍还在不断壮大中。《蜗居》中的海萍和苏淳为了能和自己的宝贝女儿住在一起,砸锅卖铁、拼命捞钱,终于挤破了脑袋成为了房奴队伍中的一员。可是,就为了这么一套房子,却赔进去了妹妹海藻的爱情和子宫、妹妹情人宋思明的生命以及苏淳自己在工作中的清白。

  纯真爱情的悲哀

  每个人都有着朴素的愿望,海萍的愿望是在大城市拥有一套房子,和老公女儿一起安心过日子。妹妹海藻的愿望,则是尽可能满足姐姐的愿望。男朋友小贝没有同意再拿钱给海萍,还说这是海萍虚荣的代价。小贝不能理解海藻心里的感觉,从父母意外地背上违反计划生育的负累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开始,郭海藻就是多余出的一条命,是因为姐姐才留下了她这条命,也是姐姐悉心照顾了她这二十五年,总之这份感情是让海藻为了姐姐去死她都愿意的。心急加上气愤的海藻咬着牙去找了仅数面之缘的宋思明借钱,她没有想太多,只知道为了能帮姐姐解困不惜一切。

  海藻是戏中最有血有肉的角色,也被网友誉为“最让人同情和怜悯的‘小三’”。网上有人说,海藻是爱着纯情率真的小贝,只是被“万事通”情人惯出来的惰性欲望,欲望使得她一步步走向身败名裂的深渊却无法回头。其实不然,请不要一上来就给80后扣上物质主义、享乐主义的帽子。海藻在小贝和宋思明之间纠结挣扎最后做出选择,并不是贪图物质享受放弃爱情,而是理性地在两个男人中选择一个更适合与自己相处的,虽然他已经有家室。

  这不符合道德规范,恰恰是现实的残酷所在。小贝是爱吗?纯情如水。不过他却如玻璃瓶,单薄而易碎。一个无法理解你姐姐的朴素愿望,还将斥之为“虚荣的代价”,同时还要阻隔你为姐姐付出的一片真心的男人,不能说他对你没有爱。只是,缺乏理解和包容的爱,来自一个青春激扬的男生,就好像一艘在暗礁中肆意闯荡的船,随时可能触礁,毫无安全感可言,女孩将宝贵青春给了他,得到的只有伤害。就算运气实在好,两人在一起相安无事,顶多也就变成姐姐、姐夫的翻版,面对同样的无奈与悲哀。

  直面灰色地带

  就连编剧,也未必说得清海藻到底爱没爱上宋思明。爱,本来就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从被强暴到半推半就,再到死心塌地地做未婚妈妈,海藻对宋思明的依赖与日俱增;而宋思明看似顶天立地,不管面对什么事似乎都游刃有余,可骨子里对海藻也有了情感上的依赖——唯有在海藻这里,宋思明才能找回生命的激情;唯有面对海藻,宋思明才能不用带任何心机。与其说两人互相爱着对方,不如说两人互相需要着、依赖着对方。

  “熟男”宋思明闯入海藻的生活,这位市委秘书为她和她的姐姐、姐夫解决了一个又一个困难,让她能够拿着大把的现金去商场里疯狂购物。在宋思明挖空心思的讨好下,海藻沉迷了,沉迷在这种物质和精神的双重宠溺里,沉迷在这种可以不为生活费心费力、单纯尽情享乐的奢华生活中。她告诉姐姐,自己是喜欢宋思明的,不仅仅是为了钱和他在一起,但其实,这话更像是在对她自己说,在为自己的这种移情别恋找个正当的借口,在和那种以钱为目的的“小三”划清界限。

  两人的行为违背道德,却合乎人性。人性里的灰色远比书本和道德标准上那些黑白来得多。去指责任何一种生活,其实都是没有真正经历者的隔岸观火,说得轻巧而已。《蜗居》里的灰色就如我们的社会一样,这就是为何母亲和姐姐几乎都接受了海藻的生活一样。黑白是父母老师教小孩的,他们自己也明白灰色才是成年人世界里的主要构成。

  现实残酷物语

  有人说这是给80后看的戏,其实60后70后80后都看见自己了。理性的80后在《蜗居》里感慨海藻看似有选择其实注定接受命运安排的无奈。务实的70后看见了婚姻的柴米油盐,看见了物质对原则的无限诱惑。世故的60后也惜叹婚姻味如嚼蜡的滋味,也看见了手心手背的难以取舍。随着剧情起伏的心情冷静下来之后,我们更加能够体会现实的残酷无奈。

  现今社会上房奴一族的真实写照:终于如愿买到了房子,迎接他们的却不是幸福生活的开始,而是对金钱的更大需求和对现状的更深不满。于是,海萍的优雅不见了,宽容消失了,每天忙着教外国人说中国话赚点外快,却因为无法为公司加班而被开除;老实的苏淳在妻子的施压下开始接私活画图纸,却因为缺乏知识产权意识差点被关进深牢大狱。这就是海萍夫妇的房奴生活,但他们从没有后悔过,因为房子对他们来说更重要,为了房子,他们可以负重前行,义无反顾。

  工作单位乃是非之地,还是人性竞技场,在努力工作力争上游的虚假外衣底下隐藏着一颗颗贪婪、丑陋的私心,要玩好职场游戏,就必须得遵循游戏规则。苏淳因为接私活被公安机关以“泄露商业机密”拘留的时候,每个同事都对他和海萍避而不及,唯恐他们祸连自己。而当苏淳被宋秘书保出来的时候,同事中间开始盛传苏淳的后台强硬,每个人便争先恐后地请苏淳吃饭、唱歌,甚至送上重礼,巴不得攀上这棵大树,势利的嘴脸变化之快,我想我们每个人在现实生活中都是见识过的。

  爱一个人,总有理由。在社会的道德标准和舆论导向下,理由是孝顺、体贴、吃苦耐劳等就是正确的选择,如果理由是帅气、美貌、风趣,虽然流于表面但也能接受,若理由是金钱、权力、物质则是为社会所不容。

  挥舞道德大棒是网民的快乐源泉,这种简单的二分法,只适用于隔岸观火,抚心自问,“贫贱夫妻百事哀”的生活谁愿意过?爱一个人,爱他头上的光环有错吗?海藻的母亲在见过宋思明后说:“如果宋没有那层光环(意指宋的金钱和手中的权利),海藻还会爱他吗?”这话很是一针见血,这就是这个时代的爱情。 羊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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