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11版:真相只有一个·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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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1 月 13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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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处理决定 院长当场哭了
快报记者昨天探访处于风暴漩涡的南京市儿童医院
  “徐宝宝”事件,给南京市儿童医院带来的,无疑是一场地震。带孩子前来看病的家长心里是否会有阴影?这件事又给儿童医院的医护人员带来怎样的触动?昨天下午,记者到儿童医院进行了探访。

  院长:

  听到处理决定当场哭了

  “我们接受这样的调查结果和处理决定,我们将以此为鉴,加强管理保证医疗质量。”当“徐宝宝事件”有了明确的调查结果后,南京市儿童医院相关负责人这样表态。

  这两天,南京市儿童医院的职工也是心里发慌。“医院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关系到医院的生存和发展,更关系到所有员工的前程。”医院一名医生说。

  对于这样的调查结果和处理决定,医院的不少医护人员感到难受。“但既然是事实,我们就要面对,错了就要承认。”医生说,昨天下午卫生局来医院宣布处理决定时,院长当场就哭了,并说“我对不起大家”。

  儿童医院相关负责人说,儿童医院有现在这么大的规模,是凝聚了几代人的心血的。这件事情之后,医院的员工也形成了共识,一定要保证医疗质量,为市民提供优质的医疗服务。下面,医院还将进一步加大对医疗安全、医德医风的监督,不断提升医疗质量。

  家长:

  不会完全否定医院

  昨天下午两点,记者来到儿童医院,门诊显得有点冷清。从一楼到五楼,候诊的座椅上空着三分之二。不过,负责挂号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这几天“徐宝宝事件”发生后,他们并没有感到门诊量变少,“我们还是和以前一样忙,连上厕所和喝水的时间都没有”。

  这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每年夏天是儿童看病的高峰期,到了十一月份就转为淡季。“今天看病的更少些,跟天气有关,今天天气寒冷,又下着冷雨,加上最近甲流流行,如果不是很急的病,很多家长是不会在大冷天带孩子看病的。”

  “虽然我知道这件事,但我和爱人还是决定带孩子来儿童医院,一方面是没办法,儿童骨科只有儿童医院能看,另一方面我们也想,不能因为一件事就全盘否定儿童医院,毕竟这个医院还是治好了很多孩子的病。”对于这家医院,家住河西的时先生有理解也有无奈。

  时先生3岁的女儿走起路来有些一瘸一拐,他和爱人昨天下午请假带着女儿来看骨科。对于“徐宝宝事件”,这几天,时先生也在报纸电视上看到了。他告诉记者,去年他的女儿在儿童医院做兔唇手术,当时就感觉医生对小孩子耐心不够,小孩子生病的时候,又哭又闹,医生们天天置身于这种环境中,可能已经见怪不怪了。

  由于“徐宝宝”当时是住在眼科的第45床,因此这几天,住院部十四病区的眼科45~50床这个房间也成了公众的焦点。记者昨天在这个病房看到,45床已经有新的病人入住,是来自六合的顺顺(化名)。三岁的他左眼上长了颗麦粒肿,需要做个小手术割掉。在11月10日,顺顺刚刚住到45床的时候,顺顺的爸妈才知道几天前发生了这么不幸的事情,开始的时候心里还有些别扭,但后来想想也就释怀了。顺顺的妈妈告诉记者,这是个小手术,并不担心孩子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两天,医生很负责,时不时就来看看病人。

  在45床隔壁房间的家长们可就没有那么淡定了,他们这几天精神也高度紧张,生怕自己的孩子有什么差错。来自安徽的李先生是11月11日带着孩子住院的,当他听说这件事情后,心里有一丝不踏实。“但发现医生很负责任,我们的心放下一半了。”

  医生:

  精神高度紧张

  这几天,儿童医院的医生们都增加了警惕性以及对疾病判断的风险意识。记者在眼科门诊看到,医生们询问病情非常有耐心,有些孩子怕疼哭闹,医生也很有耐心,细声慢语让孩子们放轻松,趁孩子走神的一瞬间,熟练地给孩子做了检查。在写完病历之后,还反复叮嘱孩子家长一些注意事项。

  住院部一名男医生告诉记者,这几天他们给孩子看病非常小心,甚至可以说是精神高度紧张。

  在儿童医院的14楼眼科住院部,病人家长都说,“这几天医生查房的次数多多了, 以前只有早上8点多查一次,现在时不时就过来问问情况,关心一下,再叮嘱几句。孩子们也似乎不太害怕看到这些白大褂医生了。这样的态度也让我们感到放心。”

  在其他病区,记者也采访了几位带孩子前来看病的家长,他们都表示,“以前我们来儿童医院都怕和医生打交道,他们总是不冷不热的,但现在医生和护士的服务态度总体好了很多。”

  儿童医院虽然表面上很平静,但医生和护士们私下的议论非常多,有什么小道消息也互相传来传去。一名护士向记者诉苦:“外面都说我们儿童医院医生态度差,其实我们也有难处,一个孩子生病,爷爷奶奶爸爸妈妈都一起跟着,人实在太多了,我们都忙得累死了,根本笑不出来。人在累的时候,脾气也就差,加上孩子一哭一闹,心里实在是很烦。”

  一名医生也告诉记者,医生的职责就是看病救人,只要把孩子病看好就行了,每天病人那么多,家长又个个紧张得要命,耐心一下子就没了。“我们的态度不好也是因为工作太累了。”快报记者 安莹

  经过调查,毛医生当时确实在玩游戏。目前,他已被吊销医师证和行政开除,儿童医院院长被行政记大过、党内严重警告。

  有网友认为,毛医生的这种行为是不是构成渎职,会不会涉嫌犯罪?昨天,记者采访了南京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孙国祥,他告诉记者,毛医生是否涉嫌犯罪,要看最终徐宝宝的尸检结果。因为从目前的结论来看,虽然可以确定毛医生有玩游戏的行为,但玩游戏和徐宝宝的死亡是否有直接的因果关系,目前还不得而知。如果毛医生的行为确实直接造成了徐宝宝的死亡,那么根据刑法第三百三十五条规定,医务人员由于严重不负责任,造成就诊人死亡或者严重损害就诊人身体健康的,构成医疗事故罪,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快报记者 朱俊俊

  失职毛医生

  是否涉嫌犯罪

  要看尸检结果

  各方反应

  “徐宝宝”事件,震动了南京的整个医疗界。当多方介入调查的结果公之于众后,也在社会各界引起了各种各样的反应:法学专家肯定了多方介入调查的模式,并建议推广到医疗纠纷以外的领域;而针对网友攻击当事人毛医生及其家人的行为,也有人呼吁网友能够“嘴下留情”。

  各家医院:

  医生电脑上的游戏一律删除

  “徐宝宝事件”为南京各家医院的医护人员上了“紧箍”。昨天,在南京多家大医院,谈到这件事情,医护人员问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调查还有结果啦”。一家医院的徐护士说,自从儿童医院的事情被曝光后,她所在的医院经常开医疗安全会议,各个部门的都要求来,主题都是“医疗安全和服务态度”。“我这两天工作时也很紧张,小心翼翼的,生怕一时大意出差错。”徐护士说,以往她在为病人挂水时,都是“一针见血”,现在总想着儿童医院的事情,心里紧张,手就发抖,有好几次都要重扎一针,惹得病人不太高兴。

  南京一家大医院的院长说,其实,前几天“北大医院医死教授”的新闻已经给各家医院敲响了警钟,这次,“徐宝宝事件”发生在南京,对于南京地区的医院来说,其震动要比北大医院的事例强得多。“医院对于这个事情非常重视,我们一方面不断剖析事件的原因,另一方面从原因中查找自己的不足,医院里召开了干部的专题会议,研究如何更好地落实医疗质量和医疗服务的举措。”另一家医院则对各个科室进行全面检查,院长书记全都下去检查,一旦发现医生的电脑上存有游戏,立刻删除,如果拒不删除,就要处罚。有些医生已经主动删除了电脑上的游戏,以免自己说不清。“不让医生在上班时候玩游戏,就是要杜绝医疗隐患,不再重蹈南京市儿童医院的覆辙。”这家医院的院长说。

  法学专家:

  多方介入调查方式值得推广

  南京的一位法学专家告诉记者,多方介入的调查方式,更能引起社会大众的群体心理认同,由于媒体代表、网友代表等方面的介入,这样的调查结果更能拉近社会公众心与心之间的距离,提升调查组的公信力。对于解决医患纠纷等矛盾,这种调查方式是非常积极的,今后可以成为一种固定模式,在医疗纠纷领域甚至更广的领域内推广。由政府牵头、社会各界参与,可以用最小的成本解决问题、化解危机;对于社会公众来说,也能在一次次的意见表达和独立调查中,逐渐增强参加公共事务的能力。

  法学专家说,其实,第三方介入调解医疗纠纷的模式,这些年来一直在实践。“第三方”的介入避免了医院与患者的直接面对,其中间人的角色容易取得患者的信任,有利于医患纠纷的化解。

  网友呼吁:

  对毛医生的家人“嘴下留情”

  “徐宝宝”事件中,主要的当事人——南京市儿童医院的毛医生成为不少网友攻击的对象,有的网友甚至已经攻击到毛医生的家人。还有的网友,把儿童医院的副院长黄松明说成是“黄哭哭”,并攻击他在新闻发布会上为毛医生流的眼泪。

  南京市儿童医院的一名医生说,对于毛晓珺医生来说,他已经受到了吊销医师执业证书并行政开除的处分,已经为此付出了代价。而对于毛的家人来说,在这起事件中,并不需要担负责任。“希望网友不要把毛医生的家人也带进去,毕竟在这起事件中,他的家人也是痛苦的。”一名网友也呼吁,大家能够“嘴下留情”。

  政府发言人:

  监督内外结合凸显政府公信力

  对于“徐宝宝事件”,政府部门主动接受舆论监督,处理措施非常及时有效。南京市政府新闻发言人曹劲松说,最初,南京市儿童医院自身调查结果不尽如人意,引起一片质疑。此时,作为政府部门,卫生局也迫切希望能够还原事实,迅速成立了调查组,并不断改进和调整调查的方式方法,从第一次的组织医院管理部门进行调查,到后来成立联合调查组,都反映了政府在接受舆论监督方面的主动性和积极性,并将对政府部门的调查结果监督延伸到对调查过程的参与和监督。

  曹劲松说,这两天,政府部门保持了信息渠道的畅通,每天安排一场新闻通气会或发布会,及时向社会通报事件调查的进展情况。。

  “通过这起事件的处理,对政府部门也有借鉴作用,比如,在调查处理这次事件中,政府部门建立起良好的社会监督机制,把内部的监督和外界的监督很好地迅速结合起来,很快就还原了事件的真相,更加凸显了政府的公信力。”曹劲松说。快报记者 张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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