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再苦熬几年,儿子大学毕业了,日子就会好过些,可是现在碰上搬迁,今后这几年日子该怎么过?”昨天上午,无锡人何锡坤站在南长街上喟然长叹,他觉得非常对不起刚考上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的儿子。面对窘境,他发出疑问:“南长街的改造,一定要以我们这些弱势群体的迁移为代价吗?”
辛苦只为供儿读书
何锡坤今年46岁,家住南长街439号,从小就在古运河边长大。婚后和妻子一同生活在一幢两层高的老宅里,面积虽然只有40多平方米,但日子还能过得下去。可是,1995年妻子因为肝病从厂里病退后,一个月就拿100多元,老何的日子就难过起来。好在利用老宅一楼20多平方米的面积,何锡坤开了一个烟酒店,勉强过日子。
“前几年我妻子每个月的病退工资涨到900多元,勉强够她吃药的钱。我开烟酒店每个月挣的2000元刚好供一家三口过日子。”何锡坤说:“那时候我还是对生活充满希望的,因为我的儿子比较争气。人长得好,上高中时就显露出表演天赋,今年考大学,他还以全国专业排名第八的成绩考上了中央戏剧学院表演系。虽然上表演系每年的学费都要1万多元,今年送儿子到北京上大学把家里的积蓄花得差不多了,但我还是充满希望的。”
碰上搬迁左右为难
何锡坤的憧憬在今年的9月份,也就是把儿子送到北京后就被打破了。“街道通知因为古运河改造,我们要搬迁出去。”何锡坤说,他在去年就知道古运河南长街要保护性改造的消息,当时虽然有要拆迁的传闻,但街道并没有给他们施加太大的压力,“当时,我们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很高兴的,因为毕竟现在住的房子从我奶奶那一辈就住在里面,房子比较破。现在政府准备进行改造,对沿河、沿街房屋的立面进行整治修缮,费用由政府出,今后要作为无锡市知名的旅游景点推广。我想我现在开的这个烟酒店今后的生意就会更好,说不定以后还可以针对游客的需求开旅游用品店呢。”何锡坤说。
让何锡坤没想到的是,原本定下来要拆的老宅可能不拆了。“11月4日,清名桥街道劳动服务所的一个女同志上门来,说我们需要搬迁,问我们要钱还是要房子。”何锡坤说,他现在全家生活和儿子的学费就靠这个烟酒店维持,如果要钱按之前的拆迁政策只有5000多元一个平方,而且他们没地方住,要房子他们就得住到南湖大道那里去,也没条件开烟酒店。
要能回迁该有多好
前段时间,何锡坤接到了一份没有盖章的告知书,署名是无锡市南长区拆迁管理办公室。该告知书说因为至今没有和拆迁单位达成协议,为了确保工程施工,将在2009年__月__日前组织力量帮助搬迁到临时安置点。尽管告知书没有写几月几日,但何锡坤还是很担心,因为11月10日又有好几个莫名其妙的人来,把他房子的卷帘门撬了,电线也剪断了。
对此,清名桥街道拆迁办有关人士解释说,南长街的改造是遵循无锡市政府的有关文件精神执行的。从何锡坤目前的情况看,他根据政策拿到钱以后,完全可以用这笔钱在其他地方开一个烟酒店,应该说他并不算特别困难的。总之一切都得按照政策来办。
“我打听过了,南长街200多号有几间房子已经改造得差不多了,一开始说是对外卖5万元/平方米,后来又有人说传闻不实,其实是按照3元/平方米·天的价格对外出租。如果改造好了是按这种价格来做生意,我这种小老百姓是肯定做不起的,也只能在梦里想着,要能回迁该有多好。”何锡坤说。
陈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