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卢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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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师妹小木梳着简单的辫子,小巧的五官,整个人轻轻的、弱不禁风的样子。小木时常来找我,谈写作的体会,我们渐渐熟悉起来。她一口一个师兄叫着,还索要了一张照片开玩笑似的要我签名。
有一年,小木的一篇小说在《人民文学》上发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故事讲述了一个女孩子的爱与成长之痛。像一片苔藓,潮湿而温暖。小木再来找我的时候,寝室的兄弟都喊她美女作家,她笑着,纯棉一样的柔软。我总是疑惑,因为那些阴郁的文字是与她绝缘的。
后来,我就要毕业了,我那有一张温婉精致脸庞的女友也要走了。爱情正式结束。吃散伙饭的晚上,我带上了小木。面对我一帮迷惘的兄弟们,她总能落落大方地应对自如。我拉着她半醉半醒地爬上图书馆的七楼天台吹风,我说:小木,你是我四年最美好的回忆。她靠着我,哭得稀里哗啦。
我一个人来到南京,开始了一种虚伪的白领生活,谈着现实的恋爱。偶尔还会接到小木的电话,说说彼此的生活。一毕业,她就选择出国了,她说自己是一种阴性植物。我知道,她还是那个小木。
今年春天的时候,我在地铁出口,碰到一个校友。她盯着我看了半天,我笑笑,她说:我见过你。我说:在哪?“在小木的床头,一张你看书的照片,挂了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