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中国,令人吃惊的剖腹产率和阴道侧切率让产妇失去了生育的自信,水中分娩几乎是一个传说。小编为准妈妈们搜罗到一位中国女记者在丹麦跟踪采访、拍摄水中分娩全过程的报道。说句真话,看罢这则报道,小编的眼睛有点湿润,很想说一句:故事中的妈妈,你真的足够伟大。
■——待产——
Pia & Jens夫妇出现在走廊那头,门外的强光让他们看起来更像一幅剪影。坦白讲,如果从背后看,我很难发现这位夫人是个即将分娩的产妇,如果正面看她,你会觉得她的肚子上不是贴着一个半球,而几乎是一个球。
■——阵痛——
一次次的宫缩开始了。Pia的笑容逐渐开始僵硬,她双手撑腰地站着,开始规律地深呼吸。每隔5分钟左右,Pia的表情就变得振奋严肃,她大口地吞吃着空气,过一会儿再轻轻地吐掉。
“千万不要紧张,呼吸要流畅。”护士这样嘱咐着Pia。她开始频繁地换姿势,几乎每半分钟就会换一次:双手撑腰的,捧着肚子的,或者把双臂搭在丈夫身上的,看得出来,不论哪种姿势,她都不太舒服,体内那个跃跃欲试的小家伙目前正大头冲下向着宫颈跃跃欲试,他的每次努力都让妈妈感到子宫好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攥紧了。
■——入水——
摄氏37度,这是最适合进行水中分娩的温度。Pia进水的那一刻,好像突然轻松了许多。Pia轻轻地闭上眼睛,呼吸着带点儿香草味道的空气,她舒服多了。Jens的手从来没有离开过她的身体:扶着她的背,撑着她的腰,按住她的肩膀和脑袋,这双起决定作用的大手让Pia相信——她始终不是孤立无援的。
■——生产——
宫缩开始了,浴缸好像也在颤动。Pia闭紧了双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今年48岁的产师Ulla自1984年丹麦开始水中分娩的最初尝试时就参与了这个调研活动,而今天,是她23年医疗生涯中所接生的第2000个孩子。
11:15,Pia的表情越来越不轻松,她已经开始出血,但却没有感到孩子突破重围的行动。Pia说,“我觉得好像要去厕所……”“那就快去吧!”Pia披着一件大浴巾在丈夫的搀扶下离开了。我问Ulla这个时候去厕所,不怕感冒吗?Ulla说感冒并不可怕,如果不及时排尿造成胎头下降延缓,产妇和孩子才会耗费更多的体力。
11:50 ,产师认为一切正常,Pia可以随时再一次走进浴缸。“用热水给我冲冲腰吧。”Pia要求。她趴在浴盆中,让那股暖流从腰间流过,这种温暖环抱的感觉让她觉得腰不那么酸了。Jens在她脖子底下垫好了一块毛巾,好让她的头部更舒服一点。
然后好像是不到5分钟的安静,Pia静静地躺着,Jens为她挽起头发,Ulla用手进行的测量表明,那个新的小生命随时准备破门而出。这时候,整个产房好像突然安静了下来,静到可以清楚地听见墙上钟表的嘀嗒声。
Pia 忽然开始挣扎起来,她举起双手紧紧抓住丈夫,脖子扬得很直,整个上身都挺出了水面,然后身子猛然一偏,一缕鲜血出现在浴缸里,Jens立刻按住妻子的肩膀,然后又帮她把大腿分得更开。当我走到Pia对面的时候,她的阴部已经顶开一个拳头大的开口,一个棕发的婴儿脑袋隐约可见。孩子的脑袋已经过层层阻力,面临最后一关——会阴,Pia开始她最艰难的一段:不能放松,也不能用力过猛,以防孩子娩出时撕裂会阴,要用平缓而均匀的力气把孩子的脑袋推出体外,这在体力上的消耗远远大于一场平局之后的足球加时赛。
■——娩出——
在Jens的鼓励声中,12:15,Pia突然发出一声感叹,那是一种类似于将一杯干邑一饮而尽之后的慨叹,又像是面对一个艺术品时发出的那种轻声的赞许,还有一点儿完成一个巨大工程之后的那种怅然。孩子的头出来了,其余部分只用了15秒,Ulla好像只是从浴盆中轻松地捞出一个孩子。
他哭了,这是一个紫色的孩子,之所以紫,是因为他出生过程中还没有机会呼吸氧气。Ulla很快找到他的脐带,然后让一直在母亲身边的父亲为这个新落成的灵魂剪彩。三个头发湿漉漉的人欣喜地抱在了一起,好像一场海难中的幸存者。
这时候Pia迎来了她足球加时赛之后的点球大战:她要进一步消耗体力,从浴缸中出来,在床上进行分娩的第三产程:胎盘娩出。水中分娩的胎盘娩出必须在水外进行,以防浴缸里的水倒灌进子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