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得赶紧出去抽根烟，否则他们又冲过来签名了。”在全运会赛场，蔡斌将离场休息的频率从每场一次，提高到每局一次，否则，他的看台前面，将挤满要求签名的人群，志愿者、工作人员，甚至是不知哪家单位的“局长”。这就是中国女排主教练的待遇，也是他的沉重负担所在。这几天一起看球，记者也见识了他的低调、他的雄心、他的坚持。

　　低调

　　要求别转播自己

　　郎平来章丘，赛区组委会安排了四名武警给她“保驾护航”，并被安排在主席台。组委会原本也安排蔡斌在主席台，但他异常坚决地婉拒了，只拿了一张制作简单的“赛事观摩证”，带领整个女排国家队教练组，坐在临时看台的塑料椅子上。他甚至和电视台都打了招呼，转播时镜头不要扫到他，好让自己安静地看球。他低调得让组委会的人说起来，都觉得因为太怠慢而不好意思。

　　“我确实只是来看球的。”所有场次一场不落的蔡斌，这个时候他说自己确实也不愿意高调、也没有高调的资本。和一个铁杆球迷站在一起聊天，球迷提及当年他任上海女排主教练时的辉煌，他立即摆手止住：“那个太远了，情况不同，不说了。”在章丘几天，他也几乎不接受媒体采访：“现在是全运会，作为国家队主教练，身份很敏感，绝对不能点评具体的哪个队员如何如何，否则，马上就会在队伍内部产生很大影响，什么事都来了。”所以，他在和记者一起看球时，针对非国家队球员的评述，他都会提前讲一句：“这个就别写了。”

　　这样的风格，已融入蔡斌骨子里。在飞机抵达济南机场时，他只拎着一个瘪瘪的小包，告诉记者：“我就这个小包，没托运行李。”在章丘随便聊天时记者问他，他说：“要带那么多行李干吗？我就两套衣服，穿一套洗一套。”“自己洗？”记者问他。他笑：“对啊，还能让别人给你洗？”有趣的是，正聊着这个话题时，蔡斌任国青队主帅时曾带过的八一队老队员宋妮娜经过，她指着蔡斌的衣服大笑：“蔡指导，你昨天也穿着这件衣服，我认识！”被揭穿后，蔡斌尴尬地嘿嘿笑了。

　　敬业

　　对队员了如指掌

　　低调的蔡斌，想的东西，绝对不像他说话那么少。这次中国女排兵败亚锦赛，尤其是输给泰国队，让他经受了太多非议，但他并不肯说自己有多委屈：“在这个位置就这样，看似风光。太多人关注中国女排了，自然就会有很多质疑。”

　　很多人指责蔡斌没有真正了解中国女排，但和记者一起看球时，蔡斌对国家队队员的点评，却是几乎不会出现任何误差。天津队半决赛对阵江苏队那场，说到惠若琪，蔡斌说她精神面貌特别好，“总能在很大程度上帮助球队振奋士气”。更绝的是，他总是提前报出李娟接下来的攻击线路。“斜线！”蔡斌轻轻说一声，果然李娟打的是斜线；“下一个是直线！”果然，尽管江苏队的左边防守已经有点不到位了，李娟却是一个大直线打向了右边边线，面对着右边严密的防守，李娟打出了界。蔡斌看着，轻轻笑了——他对国家队的这些队员，已经到了了如指掌的地步。

　　“输球，还是队员太年轻了，心理状态很容易出现波动，再加上确实基本功也不够扎实，因为现在地方队上培养队员，都不太注重这个。”蔡斌很无奈。所有懂行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道理，但所有人指责中国女排时，都会不管这个道理。

　　未来

　　紧跟巴西不回头

　　蔡斌看完全运会之后将直接返回上海，休息几天他将在本月下旬到国家队报到，中国女排将重新集结，备战本年度最后一项大赛——东亚运动会。“届时还是以国家队阵容出战，”他说。关于他今年是否会下课的猜测，也将在此次集结后画上句号。而未来的中国女排怎么走，蔡斌仍充满自信，“我在上海休息的这些天，难道还真的休息啊？我考虑了很多！”

　　记者在和他一起看球时，也特意聊到了中国女排的改革和发展方向。“关于这个，我可以告诉你，中国女排会走有自己特色的路线，而且还将继续紧跟世界排球的发展趋势。”蔡斌所说的自己的特色，全中国人民都知道是“快速多变”，而他所说的“世界排球的发展趋势”，也同样是众所周知——巴西队打法。在聊天时，蔡斌并不介意外界对他的评价或者说是批评，即“崇尚巴西化”。他详细解释说：“所谓的快速多变，其实并不是那么僵化的，再细化下去，就包括在顺应世界排球发展的趋势里面，哪支球队都知道要打快球啊！”

　　外界都在说，巴西队很成功，目前不可战胜，应该代表着潮流，但中国女排一输球，却立即又说要守住传统，不能简单学巴西。蔡斌对外界的这种矛盾，只能无奈苦笑。“说到底还是大家不希望看到中国女排输球。”他说。蔡斌是个倔强的改革者，外界的压力只是让他不再公开表达观点，但他的改革计划从未动摇。

　　快报记者

　　付智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