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诉人:陈雷 1981年生 (文中人物皆为化名,请勿对号入座)/ 时间:9月30日 / 地点:新街口置地广场 / 记录:爱周刊记者 梅剑飞
插图 俞晓翔
从一开始,我就隐隐感到,爱上蓝蓝或许是一条不归路。那时候她还在洗头房工作。我们的爱情在不被看好中启航,一路走来遭遇了无尽的礁石。
心弦触动
我对离过婚的洗头妹动了情
一切都源于一次醉酒,2007年7月17日,我和几个将离开南京的同学就要分开,大家喝了很多酒。
晚上,我带着要离开南京的一哥们,去了珠江路一家洗头房。我确实喝多了,酒精促使我带着同学去那地方,我的理由是多点别离的回忆。
进洗头房时,我的意识是清醒的。我的本意是请我的哥们,可是最终却没有把持住自己。我没有来过这类地方,不懂,单纯地躺在包间里等。不一会,一个女人进来了,我忽然就坐起了身。她很漂亮,真的很漂亮。反正给了我一个冲击,我没有想到,这地方还有这么漂亮的女人……
该发生的都发生了。她告诉我她叫蓝蓝,是贵州人。蓝蓝的皮肤很白,眼睛很大,睫毛弯弯,笑的时候露出整齐雪白的牙齿。我想,蓝蓝不该出现在这地方,她应该出入在另一种场合。我知道,自己有这样的想法其实很可笑。
蓝蓝给了我一点温柔和喜悦,我也想给她点什么。最后我发现我带的钱不够,我很尴尬,哥们还在外面等我结账。
本来是我请哥们的,好在哥们身上带了两百块钱……
临出包间时,我拉了蓝蓝的手,她的手很软。我说,下次我带钱了再来。蓝蓝笑了笑没说话。
回来的路上,哥们说我有病。我说,要怪就怪我大学四年没有谈过恋爱吧。
我对蓝蓝真的已是魂牵梦绕,整夜都在辗转反侧,我对哥们说,我喜欢上今晚那个蓝蓝了。哥们说,“你把自己整成柳永了!”我嘿嘿地笑。
第二天,我送走了同学。在火车站,大伙都知道我“喜欢上了蓝蓝”,大家都以为我是在玩笑。但我清楚,提到蓝蓝,我的心口就会荡起几丝涟漪。
再一个晚上,我去找蓝蓝。我们聊了很多,或许她在逢场作戏。但我是真诚的,我相信蓝蓝能感受到我的心。
事后,蓝蓝说我的袜子上有个洞。我笑了笑:“你给我补啊!”蓝蓝没说话,她在收钱。蓝蓝把钱握在手里。我们到头来只是在做交易啊!我觉得很冷,就像风灌在脖子里。我终于明白自己在做什么,在这里动情,注定只是个笑谈罢了。
在我强迫自己要清醒时,还是动摇了——第三次来见蓝蓝,她递给我一打袜子。我很感动。这个晚上,我知道了蓝蓝有个3岁的女儿,但孩子留在贵州。蓝蓝是个离婚女人。
坠入爱河
扭曲的爱情之路崎岖不平
我和蓝蓝互留了手机号码,我刚刚工作,手头没有多少钱。也不能一直来她这。但我每天至少四十条短信、十个电话跟蓝蓝找话题。在我的穷追不舍下,蓝蓝貌似跟我谈起了恋爱。
不再去洗头房了,蓝蓝经常到我的住处。还有,我不准她再去洗头房上班。我知道,我的要求很苍白,甚至只是徒劳。
2007年10月,蓝蓝到1912一家KTV上班了,这种地方比洗头房高贵。在云彩一般的女人中,蓝蓝的打扮不是最好,但在我眼里她最夺目。
蓝蓝算是重新开始一份生活,我把这想象成她为我改变。如果她能够为我继续改变,再换一份工作——离这样的喧嚣再远一点,我可能会娶她。我把这想法告诉蓝蓝时,她咯咯地笑。
其实蓝蓝挣的钱比我多,我还是愿意给她买东西。我们会结伴在莱迪逛来逛去,蓝蓝是1984年生的,她跟逛商店的女孩们一样年轻漂亮,她不是有个三岁小孩的母亲,也不像KTV里穿梭的佳丽。我们是中规中矩的情侣,是最普通的人。
我带蓝蓝参加朋友的聚会,我有意隐瞒蓝蓝的身份,但大家还是知道她是做什么的。好友劝我,漂亮女人很多,蓝蓝不会静下心来跟我的。我不相信,蓝蓝亲口跟我说,其实她也喜欢我,但是怕我不愿意从心底接受她。我发誓要从心底接受蓝蓝,不加世俗的浑浊,干干净净地爱蓝蓝。
2008年9月,我带蓝蓝回镇江老家。我的父母不知道蓝蓝的身份,对蓝蓝很好。但当我妈问问蓝蓝的工作时,我和蓝蓝抢先回答的急促,使得我妈当场就觉得蓝蓝“来路不明”。之后,我幼稚地跟父母坦白了,蓝蓝在KTV工作,但很快就会离开。我妈气得打了我一巴掌,要我不跟蓝蓝分开就别再进家门。
亲人的压力步步紧逼,我身边的好朋友都劝我。我信心百倍地给蓝蓝信心,要她相信有情人终成眷属,而蓝蓝退却了,她要分手。虽然我们走在一起,并没有明确的互相表白,但她一句分手还是道出了我们的关系。蓝蓝也觉得她是我的女朋友。
家人以前对我很少过问,现在不一样了,常从镇江突然赶到南京。看我是不是跟蓝蓝在一起。搞得我跟蓝蓝非常狼狈,最被动的是蓝蓝,我妈对她说:“你要是有自知之明就离开我儿子!”为此,蓝蓝在我面前哭过好几次。
枉费真心
我陷入了马不停蹄的忧伤
父亲跟我心平气和谈过一次,晓之以理地跟我说“你和蓝蓝是两个世界的人,早点收手吧。”我静下来想想,如果真的离开蓝蓝,我舍得吗?答案是舍不得。
我对蓝蓝说,我们坚持三年,古今很多可歌可泣的爱情都是坚持才有收获的。蓝蓝言真意切地答应了我,她说如果不是世俗的偏见,可以跟我结婚。
可是她却背叛了我们的约定。2009年4月7日,我去KTV找蓝蓝,让我脑门充血的是,我的蓝蓝在我眼前跟一个男人上了车。也许她故意做给我看的,她上车后绝尘而去——我发短信告诉她我就在门口。
这个晚上起,我再也找不到蓝蓝。不久,她的姐妹跟我说,蓝蓝不在这上班了。她们说的很含蓄,我还是知道了,蓝蓝跟一个有钱的老板去了。她被包养了。蓝蓝要我别再找她了,她跟我爸说的一样“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我需要的,你给不了我。”
为这话,我伤透了心。蓝蓝说她需要钱,也喜欢钱,“我也渴望有个好男人能爱我,但是这没有钱给我的安全感可靠,你也看到了,你想跟我好,可你根本就给不了我什么依靠。”
也许,这是蓝蓝埋怨我不够爱她,或者是我连爱她的能力都没有,处处受阻。我为自己的渺小而感到卑微。我还在发狂地找着蓝蓝,却是无处可觅。
直到7月3日夜里,衣衫不整的蓝蓝找到我。(我知道,除非她自己出现,否则我很难找到她)我不知道从哪里来的火气,上去就给她一巴掌。打完后,我后悔极了。蓝蓝被我一巴掌打得在我面前,她说那个老板喝醉了把她打出了门,“你也打我!”我……我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敢说,我确实很爱蓝蓝。从第一次见面起,从她给我买一打袜子的那个时刻起!我把蓝蓝拉起身,把她抱在怀里,我们两个人一起哭了。就像一对迷路的小孩。我心里知道,蓝蓝你回来又会怎么样?还是会走的——我意识到了别人所说的“两个世界”,这是不争的事实。
我捧起蓝蓝的脸,问她是否愿意踏踏实实跟着我。蓝蓝显然在迟疑,稍后默默点了头。我很感谢她的迟疑,她要是毫不思索就点头,那说明她心里没有我。
把蓝蓝安置在我的房间,我对自己说,要是蓝蓝愿意心甘情愿跟我,谁给我压力都无所谓。要爱就爱一场吧!只要蓝蓝的心是纯净的,又何必牵系过去。
命运再次捉弄了我,半个月不到,蓝蓝就离开了。她给我留个纸条,说回贵州看孩子。我很失望,如果是很透明的事,可以跟我商量的啊!
这一次走,我不想让自己伤心。这样也好,彼此清静地结束,就当我们曾经没有相遇过……
就在我还没有把蓝蓝忘记的时候,9月20日晚上,蓝蓝给我打电话,问我在哪。我的内心顿时翻起波涛,却故作平静地说“和女同事在汉府街吃火锅。”蓝蓝带着哭腔说,“把孩子带南京来了,但是刚才走失了,你来帮我……”
我给女同事解释了一会,正准备放下碗筷,电话又响了,蓝蓝说孩子找到了。可我再也提不起吃火锅的胃口,心里飘起苦涩的麻辣。
爱周刊问:
A·陈雷有没有好好想过:除了漂亮,你还爱蓝蓝什么?假设你们最后真能结为夫妻,但当蓝蓝老去,美丽不再,你会爱她依旧吗?
B·陈雷理想中的婚姻是什么样的?你觉得如果跟蓝蓝结合,你们的婚姻会是你想象中的模样吗?
C·假设她当着你的面再一次上了另一个男人的车,然后绝尘而去;假设她再一次衣衫不整地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告诉你另一个男人将她打了出来;假设她再一次给你留一张条,说是去看孩子了,然后突然消失……你还会一如既往地接受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