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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良墨动术”透露了张贤和柳荫的秘密
· 最后一刻,残存日军士兵精神终于崩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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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10 月 6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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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刻,残存日军士兵精神终于崩溃
  [内容简介]

  1944年的夏季,在长达三个月的时间里,7000余名中华男儿用鲜血攻下了滇西的松山,消灭了那支野兽般的军队,创造了抗战史上中国军队首次歼灭一个日军建制联队(团)的辉煌胜利。65年后,同为军人的余戈用最为艰苦的正面强攻的方法啃下了这场战役,他以“微观战史”的方式,详实地记录下松山战役的每一天,展现了松山战役中日双方真实攻防的全过程。

  [上期回顾]

  松山之上,远征军猛烈的炮火震塌了敌人的战壕,拉孟守备队队长金光被活埋。而松山之上,最后和鬼子血拼的是一群被强拉来的壮丁……

  重夺3号高地,“喷火枪”射手居功至伟

  9月3日,日军进行反扑,3号高地“得而复失”。从大后方到松山送新兵的补1团团长王光炜被何绍周临危授命,令其代理第309团团长,接替陈永思指挥后续战事。

  9月4日中午,前来代理指挥的王光炜在3号高地前与负伤的第309团团长陈永思交接指挥权。此二人均为何绍周心腹爱将,两人决定协力指挥攻击3号高地。

  午后,我军炮兵一开始射击,王光炜就用信号弹令副团长周志成指挥他带的3个突击队向敌佯攻,日军果然被吸引住了。这场战争,在一线冲锋陷阵的老兵蔡智诚的记忆中,细腻非常。

  时年22岁的蔡智诚是贵州遵义的一个名门富家子弟,跟第8军军长何绍周过继四弟何辑五的女儿何丽珠是中学同学。本来在抗战爆发后南迁至遵义的浙江大学电机系读书,因一名中央军校教官用军棍暴打了自己的实验室主任,在“美国援华协会”当医生的亲姐姐也在街上被一伙兵痞欺负,一怒之下决定弃笔从戎,跟当了敢死队长的王光炜去打松山。大学生蔡智诚因为能看懂英文,在新兵教导队无师自通地掌握了美式火焰喷射器,成了人才难得的“喷火枪”射手。

  第309团有一个喷火小队,原本装备有3支“喷火枪”,这时只剩下了一个人。此次战斗中,那个喷火兵在火力的掩护下滚过来,爬过去,好不容易爬到了碉堡的正面,探出喷火枪刚要发射,就被日军重机枪击中了。接着,子弹又打穿了他背上的压缩空气瓶,爆炸产生的气浪把这个喷火兵掀起好高。

  这情景把毫无战斗经验的蔡智诚看得目瞪口呆。

  突击队被压制在阵地前沿。人堆里,蔡智诚背着两个大铁罐,还带着助手,显得十分耀眼。周围的士兵都望着他,意思是“你有这么威风的武器,还不赶紧想个办法……”蔡智诚急了,一咬牙,就准备照着那个射手的样子朝碉堡前面滚。

  助手罗烟杆连忙拽住他:“不行!没有火力掩护,一上去就是死!”蔡智诚赶紧请示长官:“掩护我!我冲上去喷火!”

  “小蔡,快过来!”不知什么时候,陈永思团长已经到了阵地上,蹲在副团长周志成旁边向他招手。

  “你看见没有,那里有一个弹坑。”陈永思指着大碉堡的侧面,“我们组织火力掩护,给你10秒钟的时间,能不能冲过去?”

  蔡智诚看见了50米外的弹坑,那里距离日军碉堡只有30米左右。“能过去!”——可是,喷火枪在那个位置根本无法瞄准敌人的射击孔,而碉堡的侧面又没有门窗或者孔洞,冲到那里能有什么用处?

  “你不用把火焰打进碉堡,只要在地堡前打出一道火墙,挡住敌人的视线就行了。我带爆破队上去炸了它!”

  9个敢死队员已分成了3个组,陈永思也拿着爆破筒准备一起上。副团长周志成急了,伸手就去抢爆破筒:“你不要上,我上!”陈永思说:“有什么好争的?今天拿不下阵地,回到山下也是死,还不如死在山上痛快些!”

  蔡智诚和爆破兵们顿时十分激动:“团长,要死大家一起死。我们先上,等我们死光了你再上去!”

  周志成咬牙一声令下,机枪、步枪和枪榴弹的火力一齐射向了大碉堡。爆破兵立刻跃出坡沿,滚翻爬跳,冲向各自预先选定的掩体。

  蔡智诚朝着那个弹坑奔去。在10秒钟里,全副武装的他终于扑进弹坑,他挪动身子,在弹坑的边上刨出个缺口,探出枪口,扣动扳机,“噗”,灼热的火龙飞出了掩体。3秒钟的标准射击之后,熊熊的火焰立即把射击口封得严严实实。

  蔡智诚和助手捂着头在弹坑里趴了老半天,却丝毫没有感觉到爆炸的震动。终于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发现鬼子的射击口虽然被烈焰封住,但机枪隔着火焰盲射,照样把试图突击的敢死队员拦在阵地前沿。但日军的地堡厚实的顶盖上热气腾腾地冒着烟,看上去就像包子铺里的“大蒸笼”。原来,松山日军碉堡的材料并不是钢筋混凝土,而是用几层木柱铺上泥土搭建而成的。经过长时间的炮击,泥土震散了,木柱也震松了,凝固汽油喷上去就渗进了木架的缝隙。松山当地的木料大多是松木、核桃木、栗木,所含油脂比较多,遇到灼热的火焰,木头里的油脂和水分就被迅速蒸发出来,使碉堡的顶盖变得烟雾缭绕。

  鬼子的地堡能燃烧?那就好办了。蔡智诚抬起枪口接连打了两个“三秒”,这回也不必考虑落点,只管加足压力,把凝固汽油直接喷到堡垒壁上就是了。随着“嘭嘭”的爆裂声,浓烟里蹿出了一股股火苗——“大蒸笼”变成了“烽火台”。

  这时候,山顶上正起风,风从地堡的射击孔灌进去,就像生炉子一样,把堡垒烧得噼里啪啦直响。鬼子再顽强也没办法还击了,阵地前沿的第309团官兵都高兴得欢呼起来。

  干掉了大地堡,还剩下个小地堡就好办多了,四五挺机枪同时开火,把它唯一的射击口封锁得严严实实,一颗子弹也打不出来。陈永思兴奋得嗓门都变了调:“小蔡,点了它……给我把它点了!”

  又是两个标准射击,小碉堡就变成了“大火炬”。

  第309团的将士们呐喊着冲进敌人的战壕,山头拿下了。

  最后一刻,残存日军士兵精神终于崩溃

  9月7日这一天,对于敌我两军官兵来说,这天无疑都是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天。

  天亮前,全部松山日军已被锁定在横股阵地、松山和西山斜面这一三角形区域内。

  凌晨,在被包围的横股阵地,日军重伤员和慰安妇缩在泥泞不堪的“ㄈ”形大战壕里。据后来活下来的卫生兵吉武和石田说,不少折断了腿的士兵都挣扎着从其他阵地爬到了横股阵地,认为这里位置低,处于死角,也许有生的希望。

  然而,他们得到的却是升汞片——按既定“处理”方案,由卫生兵给每人发放。石田说自己尽管同情这些伤兵,但除了口头安慰两句外,也别无他法。但许多重伤员都拒绝吃这些药片,宁愿自己用手榴弹自杀;有的吃了又吐了出来,嘴里一个劲地叫:“杀了我吧!”

  后来活下来的里美荣伍长回忆,当时联队本部的一个下士官对自己说:“要把慰安妇杀掉!”并给了他十多粒升汞片,要他把它搅在饭团里,让慰安妇吃掉。里美说:“我不能做这种残忍的事,实在不行,就叫她们当俘虏吧。”那个下士官就对里美吼道:“你不这样做,我先杀了你!”这时,朝鲜慰安妇都哭喊着要去当俘虏。尽管当时有命令,要杀掉她们,但是谁都不愿意亲自动手。后来木下昌巳也回忆说,当时听到有日本兵说:“这个地方被占领了才好,还可以保住命回国去!”

  对此,品野实在《中日拉孟决战揭秘——异国的鬼》中说——“在最后一刻,残存日军士兵的精神终于崩溃了。”

  凌晨3时,真锅邦人命令木下昌巳准备出逃,并给了他一张纸片,说:“你把这封信带出去。”事先,真锅已挑选会说中国话且熟悉地形的两名步兵里美荣兵长和龟川肇元上等兵与木下一起出逃,给了他们一人半张纸,上面写着命令,内容为:“脱出敌围,代表拉孟守备队全体兵员,报告战斗状况,呈出将士之功绩资料,并转告遗族(指阵亡人员家属)。”三人换上便衣后,将命令纸叠得很小,藏在袖口的夹层里。木下告诉两人:“到达本部后再拿出来给他们看。如果跑散了,谁先到达,要说明后面还有两个人。”

  木下等三人过河后,分散躲在对岸山坡岩石下直到黄昏,目睹了松山日军覆灭的最后一幕……

  下午5时,松山枪声渐渐稀疏,一轮红得刺眼的夕阳正缓慢地坠向怒江上游,坠向高黎贡山脉。夕阳将残血一般的余晖洒向怒江峡谷的崇山峻岭,涂抹在弹坑累累遍地焦土的松山阵地。一直躲在水无川崖下的木下昌巳,将这一幕永远刻在了记忆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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