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某小区内，80岁的马武义老人随着国庆的到来，心情格外激动。作为毛泽东的贴身卫士，60年前的开国大典，马武义亲手为毛主席整理好衣装，送他登上了天安门城楼。日前，当马老在家中对快报记者回忆起这段经历时，每一幕都是那么清晰而永恒。

　　

　　开国大典前

　　我为毛主席整理好衣装

　　下午1点，我叫醒毛主席

　　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将在下午3点举行。

　　已经过了中午，毛主席还在休息。这一天是马武义值班，他不忍心早早把主席叫醒。长期以来，卫士们早已熟悉了毛主席“夜里工作、早晨睡觉”的习惯。尤其是开国大典前夜，更是忙了个通宵，早晨服用了好几片安眠药才入睡。

　　“眼看着下午1点钟了，我进卧室去把主席叫醒。”马武义回忆，那天毛主席精神很好，起床后先刮了胡子，接着开始理发。当天的理发师是王会，“主席特别喜欢王师傅理的发，不光因为他手艺好，还因为他能聊天，不拘束。”虽然那天是开国大典的重要日子，但王师傅还是不紧不慢地边剪边跟主席闲聊。他们具体聊什么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有说有笑的。

　　“看似漫不经心，其实剪得仔细着呢！”马老说，主席跟这个王师傅通常没法急，每次一催他，他都说要好好剪，“主席的发型要给全世界人看呢”。何况，当天还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大日子，更是一点不马虎。

　　一套旧衫裤破了四个大洞

　　趁主席理发的工夫，马武义已经把毛主席的皮鞋擦好、衣服熨好，从值班室拿到了主席卧室。那天，毛泽东在开国大典上穿的是一套黄色的中山装。“料子是战利品，美国产的将校呢，是请北京有名的裁缝王子清做的，店面就在王府井。”马老记得，当年为做这套衣服还特地做了“加急”。好在王子清是有名的服装专家，曾经得过国际大奖，在很短的时间里就把衣服做出来了。

　　“那时北京天气已经比较凉了，主席还穿了一套毛衫毛裤。”说到这儿，马老的语气里透着些鼻酸，“这是什么衣服啊，上面有四个大洞！”他抬起自己的胳膊肘，“这里，左右两个胳膊一边一个大洞，还是在西柏坡时，韩桂馨用袜子头给补上的。”（韩桂馨，毛泽东卫士长李银桥的妻子——记者注）

　　裤子破得更厉害了。“两个膝盖也各有一个大洞，因为找不到这么大的袜子头，就一直‘破’着，进了北京城还在穿。”

　　毛主席穿好了上衣，开始穿毛裤，马武义上前帮忙，大概是有些着急，两脚一蹬，竟然蹬到两个大窟窿里去了！“主席站起身，我一看，两个毛裤的裤腿还在后面吊着……”马武义指了指提醒说，“主席，没穿好，这样不能上天安门。”主席低头看了看，“好，重穿！”又把毛裤脱了下来，小心翼翼地重新穿好。

　　“开国大典那一天，毛主席就是穿着这样一套露着两个膝盖的破毛裤，在天安门城楼上宣布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的。”马老唏嘘不已，“除了我们几个身边的人，又有谁能够想象得到？”

　　主席家规严格，不让做新衣

　　难道60年前，毛主席真的就做不起一套新毛衫毛裤吗？当然不是。马老告诉快报记者：“是主席不让做！他不同意，谁也不敢自作主张。”

　　马武义从1948年到1957年，跟随毛主席到西柏坡，又从西柏坡进了北京城，整整在主席身边工作了十年。主席这种艰苦朴素的作风，让他一辈子都记忆深刻。“他很多次对我们说，从西柏坡到北京，只不过是万里长征才走完第一步，不能骄傲、不能贪图享受。”

　　记得有一次，主席发现自己从延安一直用到北京的旧脸盆不见了，换成了新的，立刻找来李银桥问：“我的脸盆哪里去了？”李银桥回答说，脸盆太破了已经不能用了，所以就换了一只。没想到主席很生气：“今后换我的东西要经过我的同意，否则谁也不能换！”此后，这就成了一条不成文的“家规”。

　　后来直到1949年底去苏联访问时，周恩来指示为毛主席做了四套中山装礼服。毛主席连声说：“做的新衣服太多了，花钱不少啊！我毛泽东也开始浪费了！你们记住今后不能再做衣服了，这些衣服够我穿一辈子的了。”

　　快报特派记者 郑春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