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8版:发现 阅兵幕后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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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海空受阅老兵全方位扫描四次大阅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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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9 月 28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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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海空受阅老兵全方位扫描四次大阅兵
  1954年阅兵我们受到毛主席表扬

  1954年,共和国5岁,张起鑫20岁。年纪虽然不大,却已在新中国的“海军摇篮”里历练了4年。他的海军梦是从南京起航的——1950年,年仅16岁的张起鑫入读海军联合学校,学校就在南京挹江门。两年后,学校迁到青岛第二海军学校(后改名海军高级专科学校)。正是在这里,他被选中成为五周年国庆阅兵海军方队中的一员。

  在天坛公园住了两个多月帐篷

  虽然已经过去半个多世纪,张起鑫却对当时的“选拔条件”记得清清楚楚:个头不能太矮、也不能太高,必须在1.65米到1.75米之间;相貌帅气、体型要好;政治素质、军事素质样样得过关。身高1.72米的张起鑫,样样都是上等,顺理成章地成为海军受阅队伍中的一员。

  “当时海军方队共144人,横排、竖排都是12人,我正好在方队的中心位置。”张起鑫回忆说,上世纪50年代新中国的海军建设才刚起步,十分重视海军人才队伍的培养。几年的基础打下来,正好为这次国庆五周年阅兵输送人才。

  从7月份开始,所有训练都转到了北京,海军方队的训练场地在天坛公园。“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有专门的阅兵村,天坛公园是开放式的,老百姓能看到我们在训练,我们也能看到他们,有时候还有一些外宾。”

  北京的夏季酷热无比,在火辣辣的太阳下面就算站着不动,也很快就浑身湿透。

  当时主要的训练内容是“踢正步”。“一步跨出去,宽度要75厘米,地上早就画好了线;高度是25厘米,拉了一根绳子作为参照,踢矮了过不去,踢高了又‘过’了!”说到这儿,张起鑫特别强调这是“一点都没得商量的”,教官手里拿了根小棍,“腿伸得不直就敲敲腿,胸挺得不直就敲敲胸……”虽然要求苛刻,但他认为姿势很好看,“比现在好看”,特别是抬手与甩臂的动作,“手臂抬到胸前第二颗扣子的位置,离胸口10厘米。”

  每天从早晨8点开始,除了中饭和短暂的午休,其他时间几乎都在训练。因为一个方队人比较多,所以训练以班为单位进行。“晚上不是规定的训练时间,但大家几乎都会连着练,每个班都害怕落后。”

  军纪如山,想多看一眼毛主席都不行

  10月1日终于到了!“那天凌晨1点不到,我们就集合了,往长安街的东单附近开拔。”张起鑫说,大家本来就兴奋得睡不着觉,个个精神抖擞。出发前吃饭,平时能吃好几个馒头的,谁都不敢多吃,水也不敢多喝,就怕到时候不方便。

  阅兵服是前两天发下来的,“上白下蓝”,跟蓝天白云配起来别提多好看了。阅兵结束后,这套衣服留给大家做纪念,张起鑫珍藏了好多年。

  海军方队在走过天安门的时候,虽说盼这一刻盼了好多天,但真正到了跟前却还是有点紧张,“就听一声‘向右看’,大家的头都转了过去。”想起这一刻,张起鑫至今还很激动,“毛主席就站在天安门城楼上,扭头就能看到毛主席,这简直是太让人期待了!”但是军纪如山,扭头的方向、视线的角度,一点都不能错位,“多看一眼也不行啊!”

  1954年国庆阅兵,海军方队是最靓的风景之一。张起鑫特别自豪的是,他们后来被评为全军第一名。那天,站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也对海军方队格外称赞,当海军方队通过后,毛主席转过身对身后的海军司令肖劲光说:“海军走得好,走得像一个人一样!”

  看不到天安门,只能盯着长机

  南京市中和桥空军干休所的老干部们,对阅兵有着一份特殊的感情,因为有不少人是亲身参加过的。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老人们也很奇怪,为什么还记得这么清楚呢?昨天记者在干休所内见到王文臣和申广顺两位老人,听他们讲述了1959年的国庆阅兵,那是他俩最后一次参加的阅兵式。

  王文臣,现居南京。曾参加1951年、1953年、1959年的国庆阅兵,担任飞行员。

  申广顺,现居南京。曾参加1955年、1957年、1958年、1959的国庆阅兵,担任飞行员。

  飞行靴里能倒出汗水来

  “我们都82岁啦!”见到记者时,两位老人首先自报家门。两位老人生于1928年,王老是山东人,申老是河南人。两人的经历十分相似,在十六七岁时参军入伍,后来因为身体条件很好,都被挑选去学飞行。人生几何,如若有幸参加国庆大典,那是一生的荣耀,而王文臣和申广顺还不止一次。1951年、1953年、1959年,王文臣参加过三次,申广顺则是1955年、1957年、1958年、1959年四次参加。

  1959年,这是新中国成立的第十个年头,所以国庆规模更胜从前。

  当时申广顺所在的空军某部就驻扎在唐山机场做日常训练,王文臣和他的战友则是从别的地方转场到唐山去集训。

  “编队合练那是很辛苦的。”回忆起往事,两人异口同声地说。因为训练主要是在夏天,当时飞机上又没有空调,阅兵又是800米低空飞行,难度系数很大,尤其是充当僚机的飞机和机组人员,更是吃尽了苦头!因为飞机编队要求机与机之间的距离很小,“跟前面飞机大概相距45米”,喷气式飞机所排放的尾气与气流对后面的飞机影响很大,“僚机会被气流冲得抖,所以驾驶时手要死死地握住方向盘。”天气酷热,几个起落下来,“我们的飞行靴里都能倒出汗水来。”

  多次参加国庆阅兵,天安门一眼也没看过

  1959年10月1日早上,北京天安门前人头攒动,首都群众早早地就等在了街面上。王文臣、申广顺正在距离天安门好几百公里的唐山机场整装待飞,唐山机场是机群起飞、降落的地方。

  “在机场飞机是一架一架起飞,飞到空中再排队形。”申广顺用双手比画着说,在空中每5架飞机编成一个“人”字,全部排好队后,再飞往北京。航线都是固定好的,每架飞机在什么位置,也都是事先演练了多少遍的,“我们飞过天安门时,要控制在800米低空的一条线上,一下就飞过去了,估计也就几秒钟。”王文臣开玩笑道:“我们本来以为去参加阅兵式,可以看到毛主席,结果光看长机了。”

  就这样,王文臣和申广顺多次参加国庆阅兵,却是连一眼天安门都没有看到。

  本版主笔 快报记者 陈英 郑春平

  他俩吹响1984年阅兵的第一个音符

  1984年,20岁的陈远年从军校毕业被分配到成都军区某部工作,适逢成都军区按照国庆35周年大阅兵要求组建军乐集训队。擅长演奏单簧管的陈远年被推荐参加军区的选拔。考试那天,陈远年却因为会吹萨克斯,当场被拍板留下了他。

  与陈远年的经历类似,这一年,在南京军区后勤部服役的何光,被选拔进了南京军区军乐集训队。不过,在进行选拔考试时,他使用的乐器,正是陈远年放弃的单簧管。

  陈远年,现为中国银行业协会秘书长。曾参加1984年国庆35周年大阅兵,担任联合军乐团萨克斯演奏。

  何光,现为安徽寿县刑警大队副大队长。曾参加1984年国庆35周年大阅兵,担任联合军乐团单簧管演奏。

  身板笔直,脸像黑炭,一看就是参加阅兵的

  6月份,陈远年和何光随各自集训队来到北京,与来自全军各大军区、各军兵种的集训队一起组成联合军乐团,驻扎在清河二炮文工团附近。9月,联合军乐团开始与42个受阅方队进行合练,每次从住地清河往返几十公里抵达阅兵村所在地——昌平沙河机场。

  “每天训练下来草绿色的军装都会留下深深的汗渍。在成都大多是在室内练习,到了北京却大都在室外练,没几天脸就晒伤了,开始脱皮,成了花脸。”陈远年回忆说。而何光更直接,把自己当时晒伤的脸称作“阴阳脸”。

  一次,陈远年和几个战友利用休息时间到王府井观光,在书店买了一张《天鹅湖》黑胶唱片,可后来买其他东西时把唱片落在了柜台上。“走了好远了,营业员追上来把唱片还给我,非常热情,她说,‘你是阅兵村的吧,一看就知道。’我们那时身板笔直,脸像黑炭。”

  阅兵时,鸽子的排泄物落到了身上

  大阅兵那一天很快就到了。

  陈远年和何光所在的联合军乐团跟着军鼓的节奏率先进入广场。他们站在国旗旗杆下,面对天安门城楼。快到10点钟时,整个天安门广场突然一片沉寂,好像全世界都在屏住呼吸侧耳等待。接着,他们一起奏响了35周年国庆阅兵的第一个音符,盛大的阅兵开启大幕。

  和平鸽呼啦啦地从军乐团队员头上飞过,一只鸽子停在了何光的帽檐上,它们也停留在许多队员的肩膀、帽子上。同时,它们的排泄物也落到军乐团队员的帽子上,眼镜上,衣服上,“我们面不改色,继续演奏。我们熟练地将身体重心在左右脚之间不停地变换,但身姿不动,稳稳当当地站在那里。”

  那次阅兵,陈远年和何光还见证了一个“历史事件”的诞生。11点过后,开始群众游行,大学生方队走到天安门金水桥东华表时,队伍里突然出现了一个横幅,上书“小平您好”四个大字。“我当时挺紧张的,这会不会成为一个政治问题呢?可现场观众的反应很热烈,小平同志也对着那个方向在微笑。第二天,相关照片就出现在国内外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这惊世一举,成了经典了。”

  受阅人员要经过金属探测器检查

  1997年,19岁的王通化考上了被誉为“中国西点军校”的海军大连舰艇学院,开始了军旅生涯。1999年1月的时候,学院决定在97级和98级两个年级中挑选学员,组成方队参加国庆50周年大阅兵。王通化毫不犹豫就报了名。

  经过两个多月的校内训练,3月25日左右,大连舰艇学院方队的学员近400人进驻昌平的沙河阅兵村。

  王通化,现任《解放军生活》杂志编辑。曾参加1999年国庆50周年大阅兵,为大连舰艇学院方队队员。

  为补充体能,海校喝红牛,空院吃咸菜,陆军喝放了盐的绿豆汤

  阅兵村的训练尚未开始,王通化就和战友们遇到了一个“难题”,要重新学习叠被子。“和陆军不一样,我们海军叠被从来不叠成‘豆腐块’,因为在海上,船体比较颠簸,‘豆腐块’容易被甩下来,所以,我们平时就是把被子平铺,用绿色的军毯覆盖起来。”王通化和战友们忙活起来,可不管怎么叠,就是不如空军和陆军的被子那样被叠得板板正正、棱角分明。当这些问题都解决后,阅兵村的训练开始了。

  训练时,学员们被要求具备“两桶汗水”的精神。时间到了5月份,北京的气温开始直线上升。六七月份,空旷的机场水泥地的地表温度已经达到了70℃,机场上的气温亦达到了40多℃。学员们身上不停地流汗,为了补充体内的盐分,医生要求他们喝盐水。“太难喝了,我们都不愿喝。但我们的区队长会不时地检查,从水壶里倒一点水在壶盖里,喝喝看。我们摸到诀窍了,就用壶装淡水,把盐都抹到壶盖弯弯角角的缝隙里。后来,我们的‘伎俩’还是被识破了,被严厉地批评了一顿,外加罚摆臂一千次。”

  为了补充学员们的体能,阅兵村的伙食很好。“但伙食经费还是按照平时标准下拨的,海军和空军的标准高一些,陆军的标准就相对较低。虽然各方队的伙食不一样,但缺盐确是共性。”所以,各队都在想办法补充队员的体能。王通化他们每次间餐都会补充蛋糕,外加一瓶当时非常流行的功能饮料红牛,一瓶需要五块钱。空军方队则准备了几大盆咸菜,一解散,队员就会直扑咸菜盆,就着蛋糕吃咸菜,而陆军方队就会喝着放了盐的绿豆汤吃面包。

  阅兵礼服的裤管上沾的泥点子至今舍不得洗

  “我们的训练从刚开始时一排排地练,到后来几排合练再到后来整个方队练,时间到了八月下旬,阅兵村的训练开始方队与方队合练。”在国庆大阅兵之前,阅兵队员们曾经三次去天安门广场演练。“都是在下午的时候,军车好几百辆从沙河阅兵村出发,沿途有许多群众围观,当时的感觉特别神圣。”

  王通化终于等到了国庆那一天。“凌晨三点就起床了,参谋还拿着金属探测器清查物品。其实,真正到了这一天,也没觉得什么特别,就觉得时间过得太快,激动劲还没过去呢,方队就走过去了。”

  至今,王通化还保留着参加阅兵时的白色礼服。这件礼服的裤管在阅兵那天沾上了许多零星的泥点子。十年过去了,泥点子依旧“点缀”在雪白的裤管上。 本版主笔 快报记者 张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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