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31版:学习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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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8 月 29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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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奔
  桉树,80后

  胶片烧包,水瓶怪咖

  每次见面,都是她赶过去。

  深更半夜,她披一件外套,站在楼下空荡荡的马路上拦车。她所居住的小区比较偏僻,竟然半天等不来一辆车,于是她会偶尔点根烟,边抽边等。结果有一次,竟然有司机停下车来,问她:“多少钱?”她愣了很久,才恍然大悟,立刻气血上涌,一跺脚,转身回家。给他打电话,语调冷漠地说:“今天我不去了。”原以为他会殷切问候,追问:“为什么不来?”但结果只是,他略微失望地“哦”了一声,再了结公事似的说了一句:“那你好好休息。”就挂了电话。

  还不是自己贱。气得摔了电话之后,又再战江湖,冲下楼去,正巧见到一辆空车,就跳了上去,直奔他家。他茫然地打开门:“咦,不是说不来了?”她也来不及生气,只好尴尬地钻进他怀里去。

  这天晚上大概10点多,照例是她过去。她在楼下等了一会儿,一辆车迅速地冲了过来,招呼她:“上车啊。”她上了车,车子又迅速地冲了出去,风驰电掣。她不禁提醒司机:“喂,别开这么快啊,小心点儿。”司机说:“没事儿,我的车技好得很。我赶时间啊,急死了。你难道不赶时间?”她好奇:“这么晚,你一个夜班的士司机,赶什么时间?”

  司机笑着不说话,只是往前开。他们在车里静默了一会儿,他终于有点忍不住了,炫耀似的说:“我要去看我女朋友,她住得很远。我想在她睡觉之前去看她一眼。”她笑他:“哎呦,很深情嘛。她住哪里?”他报了一个非常遥远的地名,她不禁又感叹:“真的很深情啊,好远。只是去看一眼?”“是啊。她11点就要睡觉了。我就去看她一眼,让她好好睡觉,然后我还要继续开车呢,不然怎么能赚钱娶她。”

  “就为看一眼要开那么远的车,换算起来能做好几笔生意了呢。”她继续调侃他。结果他也不恼,继续说:“自己喜欢的女人,怎么都是值得的啊,看一眼,那种满足……小姐,你在不在谈恋爱啊?你男朋友肯定也是这么对你的啊。”

  后座上忽然沉默了。司机扭头好几次去看她,也不见她开口。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像是被戳中了什么,点了穴道。终于到了目的地,司机喊一声:“小姐,到了。”

  她还是坐着,坐着,然后对司机说:“师傅,麻烦你,能再送我回去吗?”

  “不行哦,我要赶着去看我女朋友啦。”他欢天喜地地说。

  于是她默默下了车,站在路边上,等另外一辆的士载自己回家。她站在那里,看不太清楚来往的车辆,因为她的眼泪模糊了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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