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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甘岭上血的记忆:铃铛声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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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8 月 19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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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甘岭上血的记忆:铃铛声与水
  78岁的章熙宁在报社坐下来的时候,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汗珠。“打上甘岭的时候,我在15军44师131团1营3连。15军打得惨啊,上上甘岭时,我们那么多人,下上甘岭时,就那么点儿了。15军在上甘岭30天不到,人员损失得我们军长都掉泪啊。我都78岁了,当年在战场上的经历再不说,以后就没人知道了。”

  铁丝网上的铃铛,让他失去了好战友

  在章熙宁的记忆里,那铺天盖地的炮弹如雨点一样落到上甘岭上,掩藏在坑道里的战士们只能拼命张大嘴巴,减缓巨大的冲击力对耳膜的伤害,即便如此,一次轰炸过后,许多人的听力都受伤了,说话都要扯着嗓子吼才行。

  “到了夜晚,我们一小拨一小拨地出去,发起一阵进攻就回来,再换一拨人出去,再进攻,弄得敌人高度紧张。有夜色作掩护,我们的伤亡也减少了许多。”但是,敌人很快就想出了对策。他们发动了一次集团冲锋,占领了前沿阵地,围上了铁丝网,并且在铁丝网上挂满了小铃铛。

  不知情的战士们在当天夜晚又开始出击了,章熙宁被分在第一拨,但还没出发前,肚子突然痛了起来,“由于坑道内的战友对小分队夜袭的经验都很足,战友林琳(音)就跟我临时换了一下,我就成第二拨的。”章熙宁到了坑道的后面,还没站起身来,就听到了一阵“叮当叮当”的声音,立刻耳边就传来敌人机枪扫射的声音,第一拨小分队的战士全部牺牲。第二天早上章熙宁才发现,战友们的遗体都挂在铁丝网上面,身上被打满了窟窿,“我就趴在战壕口看着,嚎啕大哭,要不是我肚子疼,现在趴在铁丝网上被打成筛子眼儿的,是我呀,而不是林琳。而且,我和他本不太熟,也是上了坑道以后才认识对方的。只知道他的名字,连他是哪儿人都不知道,而他们的遗体再也抢不回来了。”

  坑道里的我们趴在石头上舔水渍

  上甘岭上,所有的物资如水、弹药都要靠保障部队在夜间突破敌人的封锁线送上来。志愿军的坑道很深,一个坑道里可以待上十几号人,水,就显得尤为珍贵。每个战士的身上都携带压缩饼干,平时弄一块下来,和着水能泡上一碗,现在水没了,不吃又不行,战士们就满嘴是泡地干咽着,常常是卡在喉咙里上下不得,痛苦万分。“没水喝,就喝‘光荣茶’吧,刚开始,有的战士喝不下去,实在是渴极了,班长就会命令他喝。用尿泡着压缩饼干。但是,后来连‘光荣茶’也没得喝了。”

  章熙宁看到身边的牙膏,灵机一动,将它挤出来,上嘴唇一条,下嘴唇一条,清清凉凉的,顿时舒服了许多。但这也只能管上几十分钟,牙膏就成了固体,他们就揭掉,再重复一遍。“后来发现坑道里裸露出来的石头表面凉飕飕的,用手一抹,竟然有点水渍。用舌头舔了一下,有水分。我赶紧喊大伙儿看,结果,一群人就趴在石头上,用舌头舔着上面的水渍。起身一看,石头上白糊糊的,嘴唇上的牙膏条全粘在石头上了。”

  章熙宁和战友被困坑道内,有关首长批示,保障部队冒再大的牺牲危险,也要将水、弹药等物资送到坑道内。保障部队的战士许多倒在了路上。终于有一夜,保障部队上来了,带来了两大壶水,喝水的时候,随队上来的卫生员交代他们,一开始的时候要少喝一点,喝猛了会伤到内脏的。“管不上了,一口气咕咚咕咚就灌下去许多,喝得肚子疼,才不敢喝了。”战士们在上甘岭待了二十多天,眼里看到的是满目疮痍,以致下来休整时看到绿色树木,眼睛突然疼痛起来。

  1954年,章熙宁回到国内,在湖北应山县三里河参加营房建设,1962年转业到了地方。“在地方工作上,我从不挑剔,还有什么样的困难能超过上甘岭?每当遇到委屈的时候,我都在想,比起那些已经不在的战友,我这能叫委屈吗?”快报记者 张荣 文快报记者 顾炜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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