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简介]
本书的主人公是一位生活在深圳的孤单剩女刘林。在朋友的聚会上偶遇钻石王老五陆西若,两人从误会到相知,在看起来不可能的条件下产生了爱情。但刘林并没有因此将生活的重心转到陆西若身上,爱他但不依赖他。刘林的生活一波三折,最终她还是坚定地选择了自己的归宿……
[上期回顾]
陈树风把陆西若和他的初恋尤梦清的事情告诉了刘林,原来因为尤梦清的背叛,导致陆西若变成如今这种孤僻冷酷的脾气,现在尤梦清死了,陆西若情绪低落,开始迷上醉酒飙车,陈树风希望刘林去开导他。在周日早晨,茵子跑到杨杨门口叫骂,刘林不小心将茵子推倒,茵子流产了。
逃往西藏
刘林一直无法走出茵子流产的阴影,虽然每个人都劝她那是意外,但她仍旧无法为自己开脱。那是一个成了形的孩子,再过四个月,就要出世了,然后慢慢地成长,由天真的孩童长成一个有独立思维、独立人格的大人,可是自己却剥夺了他来到世间的机会。
刘林清醒的时候,也很清楚自己的状况,尽力自我调整。长时间失败后,便向陆西若提交了辞职申请。她打算离开深圳一段时间。脱离这个环境,离开这里所有的人,或许可以帮助自己忘记此事。刘林打算去西藏,因为西藏可以使她的心宁静,如果世间有一味药可以疗她的心伤,那味药便是西藏。
刘林原本不打算去找陆西若的那位朋友梁思言,但她一下火车,刚走出检票口,远远地就看见一人举了一块牌子,醒目地写着“刘林”,够夸张的。
刘林决定混在人群中悄悄溜走。然而尚未走出几步,便让人拉住,回头一看,正是那举牌的人。刘林诧异。举牌的人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而他的皮肤棕黑,这一笑,黑白分明。他道:“幸会,我是梁思言。”刘林只好尴尬地笑了笑,与他握一下手。
梁思言道:“我在这等了一星期。因为不知道你到底是坐火车还是飞机,还是以别的方式进藏,所以又派了人去机场、汽车站等。”他这话一出,马上击中了刘林的软肋。之前心里的抗拒片刻间消失大半。
刘林半晌道:“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梁思言看着她,再次黑白分明,不知为什么,刘林喜欢他的笑。
梁思言道:“你说。”
刘林说:“我这阵子状况不是很好,陆西若应该告诉过你。”
梁思言道:“我知道。”
刘林又说:“所以情绪不会很高,而且可能会持续一段时间,这些请你不要跟陆西若讲。”
梁思言过了一阵子才道:“你心事太重。应该不仅仅是茵子那件事。”刘林愕然,不由得止步。
梁思言看着,不易察觉地锁了一下眉。陆西若给了他一大难题,他以往诊断过的人,至少知道自己将什么压在了心里,稍加引导,即可找到渠道释放。而刘林完全不同,她对那些积压在心底的事情,选择刻意地忘却,又有着某种程度的保护,不让人去碰触,更不让自己去碰触,所以终令自己相信自己心中什么事情都没有。那都是些什么事情?程度极有可能并不轻于茵子流产事件。
进藏已经一个星期,刘林哪里也没去,整天就到布达拉宫广场上坐着,在高原的骄阳之下,赤裸着脸孔。相比将自己层层包裹起来的那些女游客,她显得过于不爱惜自己的皮肤。实际上她的那张脸,刚晒到次日便已开始蜕皮,接下来也就习惯了,更加想不起来去做必要的防护。
根据梁思言的安排,刘林开始跟着住在他旅馆里的一名旅客跑西藏。据梁思言介绍,此旅客来自北京,自驾一辆越野车,叫吴事。听这名字刘林忍不住就乐,他的父母亲看来与杨杨的父亲一样,爱省事。
及至真正见到吴事,刘林讶然,原来那些影视剧里帅酷的男人在现实生活中确有存在。在她眼中,吴事几乎可以媲美阿尔·帕西诺,美中不足的是少了阿尔的那份霸气,用《教父》中在西西里岛拥着新娘欢舞时的阿尔来相比就恰恰好。她毫不掩饰自己的花痴,很乐意这一段旅程有这么一位帅哥相陪。好色,原来不只是男人的专利。
从林芝回到拉萨,刘林的情绪明显恢复到状态上了。吴事整天拖着她去大街小巷找小吃。他们出出进进,气氛融洽,却把梁思言惹急了。他以为自己最初所担心的终于成了事实,而且已经发展到他无法控制的地步。因为吴事之前说过陪刘林跑完林芝即回北京,但从林芝转一圈回来,又不回北京,还要陪她去墨脱。这不能不引起重视了。急急忙忙给陆西若打电话,将刘林的情况作了如实汇报。
梁思言道:“明天他们一起去墨脱。这一路多艰险,也意味着多的是共患难共甘苦的机会。据我调查的数据显示,一般男女,在共患难共甘苦的旅途中更容易产生感情。”
陆西若在电话这端抽烟。梁思言很显然误会了他和刘林之间的关系。既然是一场误会,应该心底坦荡才对,却莫名地有几分恼火。那个叫刘林的女人,不过是自己之前的员工,自己对她一时心仁,所以找朋友帮她,就是这些了。至于她与谁去墨脱,又与谁发展感情,与他有什么相干?
陆西若向刘林表白了
陆西若抵达西藏时,刘林和吴事及Q友已在去墨脱的途中。梁思言道:“我以为你应该会早到两天,我已经尽力拖延了他们出发的时间。”
陆西若道:“我在成都签一份合约,顺便过来。”
梁思言道:“除了梦清,刘林只怕是第一个让你这么费心的女人吧?”
陆西若深吸了口气:“我看你是误会了。十月份我和玉敏结婚,你如果有时间,不妨来一趟深圳。”
陆西若休息了一晚,次日即出发去墨脱。
听到陆西若进藏,刘林已经很诧异,再听到说他现在正在来墨脱的途中,更是惊奇。虽然上次一起爬山,陆西若已经小露身手显示他户外活动中非凡的功力,可在刘林眼中,他依旧是个养尊处优的生意人,出入以车代步。
陆西若次日傍晚时分抵达墨脱,找到刘林他们下榻的县政府招待所。因为途中遭遇了一场大雨,陆西若浑身湿透,加上临近夜晚,气温下降,不禁有些冷,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有Q友要给他拿感冒药,他拒绝了,只是拿了干爽衣服换上,然后泡了桶方便面。
Q友站在他床前,拿手放在他的额上,一边嚷嚷道:“怎么烧成这样?差不多都有四十度了。”他以为是Q友在胡闹,想起身,结果全身绵软无力,这才肯相信,自己真病了。Q友跑了出去。
陆西若听见他在叫:“刘林姐,刘林姐……”还没有听到刘林的回应声,他又昏昏沉沉地睡了。沉睡中,陆西若做了一个梦,他梦见自己向刘林表白了。
醒来,腕上挂着点滴,刘林坐在床前发呆,老半天才发现他已醒过来,便拿手往他额头上试一下,随即嘘一口气,神情略显轻松。很显然他已退烧。
陆西若问:“吴事和小Q呢?”刘林道:“玩儿去了。”一边盯着他看。
陆西若道:“给我倒杯水。”她没反应过来,还是盯着他看。陆西若重复了一遍,她方才如梦初醒般,忙倒了水喂他喝。刘林的表现明显反常。
陆西若是有经验的,向刘林表白那段,也许不是梦,说不定是高烧中的胡话。究竟是梦还是胡话,他一时无法确定。犹豫许久,仍是没有勇气直问,绕着弯道:“我发烧的时候,有没有说胡话?”
刘林愣了愣,道:“说了。”
“说什么了?”他紧盯着她。
刘林沉吟了一阵,放松下来,坦然地回视他,道:“小Q之前问我,你和吴事两个人,如果让我选择其中一个,我会选择谁。我说我会选吴事。”
“为什么?”
“因为他比你帅,比你大方,而且钱不会比你少。”
陆西若心底明镜似的。那的确不是梦,刘林不会说谎,所以直接回复对他的感情所持的态度。也就是说,她拒绝他了。
他笑一下,没再做声。
刘林道:“该把针取下来了,我去叫医生。”走到门口,在门口发了一会儿呆,又返转,真诚地对他道,“陆西若,其实你这人很好,真的很好。你对人有情有义,表面上却无情无义,那都是你装的。”
陆西若恢复了冷漠,道:“别以为自己很了解我,我和你还没有熟到那种程度。”
刘林没有介意他的不友好,她本来还有话说,但见他显出不耐烦来,便不再多言,默默退了出去找医生。望着她隐去门后的身影,陆西若道不尽自己心中是后悔还是庆幸。
也许应该庆幸。高烧中的胡话,总是无理智下的不负责任的乱言,如果刘林顺杆爬,对他来说,不可谓不是一桩烦恼,首先十月份那桩婚事便不知要如何处置,还有那个等待做他新娘的女人,自己要将她置于何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