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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7 月 11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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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李把莫小洛的奶奶吓得摔伤了,我奉命照顾她
  [内容简介]

  一个被人认为是小流氓的少年,中学毕业后,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参军入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重新开始自己的青春。从“红四连”的步兵到特种兵大队的特种兵,再进入“狼人”集训队,经历了诸如纪律、爱情的种种考验,一块废铁终于炼成了一个钢铁战士,一个真正的特种兵。

  [上期回顾]

  小赵来信了,信里质问我是不是想抛弃她,我觉得莫名其妙。过了一段时间,她突然来部队找我。那几天,我们过得很愉快,然而一谈到我的收入,她就流露出不高兴。她临走的时候,要我复员回家结婚,我拒绝了。小赵回去半个月后,来信了,是和陈小刚合写的。他们祝福我和莫小洛白头偕老。

  捡垃圾的老太太摔倒了

  我和老李干了一件大事,一件轰动了集团军,甚至整个军区的大事。

  那天晚上是我和老李在特种大队门口站岗。我和老李站岗都站得很正规,我们从来不会东张西望,或者偷偷地吹牛,我们都很喜欢这种是名真正军人的感觉。

  那天晚上我们从九点站到了十点半,陈卫星和周志军接哨来了。我和老李从岗位上下来,一边漫无边际地吹着牛,一边往连队走。那本来是个很好的夜晚,月亮很大,不时地钻进云彩,然后又钻了出来,就像和我们捉迷藏一样。星星不多,但个个都很亮,我甚至都有了弄包花生米,买上几瓶啤酒,和老李偷偷地跑到营区后面的山顶上赏月的念头了。我看了看老李,刚想征求一下他的意见,他突然捂着肚子叫了起来:“他娘的,尿憋得很,我得解决一下。”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尿急,我俩就提着裤子往路边跑。刚下了营区的马路,看到垃圾站旁边影影绰绰地有个人,在弯着腰扒拉着那些垃圾。我本来不想管这事,撒完尿就要走了,老李却拉住了我:“咱们去把他撵走了。”

  我们都知道那个人是外面村庄的,他是在部队里捡垃圾。我对老李说:“算了吧,这事归纠察班管,和咱们没关系,快点回连去吧,早点睡觉,说不定半夜里还要搞武装奔袭呢。”老李不答应了,他很认真地看着我,严肃地说:“你这就不对了,部队就是咱的家,家里闯进来一个外人,你怎么能不管呢?”

  我一时也没话说了,老李就是这样,特别爱较真。他见我不吭声,劲头来了,又数落我说:“你都当这么多年兵了,还是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咱们这是什么部队?咱们是特种兵啊,是秘密武器,他万一是个特务怎么办?”

  老李这么一说,我也有精神了:“对对,冷战时期有个美国间谍,他每天都专门收集苏联驻美国大使馆的垃圾,从里面弄出了许多有价值的情报。”

  我知道我们特种大队的每个纸片都进了碎纸机,不会有什么情报混到垃圾里,我这样说,只是过过嘴瘾,谁知老李却当真了,他瞪大了眼睛看我:“真有这事?”

  我忙说有这事。

  老李着急地说:“那咱们快去看看吧。”我们还没到那个人影跟前,老李就大声地吆喝起来:“哪里来的特务?你给我站住!”那个人影站了起来,冲着我们说:“你们两个在这里穷咋呼什么?我怎么是特务了?”

  那是一个老太太的声音,我有点犹豫,不想去管了,老李却恼火了:“你跑到我们部队来了,你还有理?有本事你别走,我把你送到纠察班去,关你两天,看你还有没有理!”那个老太太有点慌张,跌跌撞撞地跑了起来。我有点担心,刚想让她注意点,老李却叫了起来:“你还跑,我看你还能跑到哪里去!”边说着边使劲地跺着脚,就好像他真的在追人家。

  那个老太太跑得更快了,她跑到围墙边,爬了上去。我对老李说:“别闹了,咱们也回去吧。”我话音刚落,那个老太太惊叫了一声,从围墙上重重地摔了下来,躺在地上大声地呻吟起来。

  老太太是莫小洛的奶奶

  潘连来了,他在黑暗中看了我一下,我没有看清他瞪了我没有,但他没有吭声,拿着手电筒照了照老太太。我这才看清,老太太的裤子上有一片血迹。潘连蹲下身看了看老太太的腿,温和地说:“老太太,没事的,我们先把你送到卫生队看看。”

  老太太抬起头吃力地看了看他,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但疼痛使她又抱着腿叫了起来。

  潘连立马站起来朝我努了努嘴:“小子,这是你干的好事,你把她背到卫生队去!”

  我忙弯下腰,老李和文书赵志刚在后面托着把她架到我背上,她很瘦,身子很轻,我有点心酸,我奶奶如果还活着,也应该是这个年纪了。我背起她,忙慌慌张张地往卫生队跑。

  卫生队长也被惊动了,他过来看了看,问了问她哪里疼。她咬着牙,疼得小声呻吟着,说是胯骨疼。卫生队长摸了摸她的胯骨,然后皱着眉头,冲着我们摇了摇头:“可能是骨折了,得赶快送到大一点的医院去。”

  潘连俯下身来,问她:“老太太,你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去通知一下。”老太太瞪大眼睛看着他,突然用力地拍着床叫了起来:“通知我家人干什么?你们把我追得从墙上摔下来了,你们就得负责!”

  潘连的眉头很痛苦地皱着,但他没有生气,依旧很温和地说:“老太太,你放心,我们部队一定会负责治好的。可你总得先给家里人说一下吧,不然他们不知道你到哪里了,他们放心吗?”

  老太太抬起头,疑惑地瞪着眼睛看着潘连,潘连知道她这是不相信自己,他直起了腰,拍了拍胸脯:“你放心好了,解放军说话算话!”

  老太太这才说:“那你们到门口的小店给莫小洛说一下吧,就说她奶奶被人家追得从墙上摔下来,快死了。”

  我跑到那个小店门口,小店已经关门了,我只好使劲地擂着门,喊着莫小洛。莫小洛跟着我慌慌地跑到卫生队,她一看到奶奶裤子上的血迹,脸“唰”地白了,泪水也流下来了。连里的司务长也来了,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装着钱的厚厚的信封递给了潘连。潘连立即让我和莫小洛,还有卫生队的一个军医,再加上他,一共四个人,把莫小洛的奶奶抬到了救护车上,准备连夜送到江城人民医院去。

  到了医院一看,果然是胯骨骨折,没什么可说的,必须得住院了。

  莫小洛的奶奶是个好人

  那天晚上,办完住院手续,潘连要跟着救护车回去,让我先在这里看护着。他要走时,特地把我拉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看得我心里发毛,以为他要熊我一顿,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反正逃不掉了,别说他熊我,就是揍我一顿,我也认了,我们这是自作自受。谁知潘连并没有熊我,而是朝医院努了努嘴:“小子,我把你留下来,你自己得注意一下,别惹那个女孩子,你就陪老太太说说话,不要理她。我要是听说你和她勾三搭四的,到时我剥你的皮!”

  那天晚上我一直在忙个不停,给她们打了开水,又到夜市买了一些香蕉、苹果,每隔一会儿,我都会问问老太太还疼不疼。医生让她吃了些止痛片,她说好多了,不怎么疼了,有时她还会张开掉了许多牙齿的嘴巴,朝我笑笑。我一直不敢看莫小洛,我知道她不会骂我的,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我本来想亲自给老太太洗脚,但莫小洛把洗脚水夺过去了,她给老太太洗了脚。

  莫小洛除了和奶奶说说话,一直都在静静地看着我转来转去。老太太可能也真累了,一会儿就呼呼地睡了。

  屋里就剩下我们两个人了,都低着头,我在看着自己的脚尖,莫小洛在玩自己的指甲。我们都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种气氛很不自在,我终于鼓足勇气看了看她,她正好也抬起头笑笑地看着我,好像有话要对我说,我只好先下手为强,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先到外面抽支烟。”

  她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我点了点头,我忙一下子跑了出去。我刚到走廊上把香烟点着,她也出来了,我看了看她,还是不知道说什么好。我们把她奶奶弄成这样了,我都觉得没脸见她了。最后还是她先开口了:“真不好意思,给你们带来麻烦了,我们也不让奶奶到部队去捡垃圾,可她就是闲不住。”

  她这样说,我很感动,我忙真心实意地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错了,我们不该吓唬老人家……”想了想,我又加上了一句:“我不知道她是你奶奶……”说完这句话,我就有点后悔了,我这是什么意思啊?要是别人的奶奶,吓唬人家就是应该的了?我脸有点红了。

  她一点都没有埋怨我们的意思:“其实也怪我奶奶……”

  我看了看病房,有点不安地说:“你奶奶身体怎么样?不会有什么事吧。”

  莫小洛眨了眨眼睛,安慰我说:“应该没事吧,她身子骨一向都很硬朗,她每天吃饭前都要喝一杯白酒呢。不怕你笑话,她这么大岁数了,每次到你们部队捡垃圾都是翻墙进去的。”

  那天晚上我们说了很多,在黎明到来之前,我们才趴在床边沉沉地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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