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A28版: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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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特种大队第一天,我发现战士们都理着“锅盖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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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7 月 3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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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特种大队第一天,我发现战士们都理着“锅盖头”
  [内容简介]

  一个被人认为是小流氓的少年,中学毕业后,在无路可走的情况下参军入伍。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重新开始自己的青春。从“红四连”的步兵到特种大队的特种兵,再进入“狼人”集训队,经历了诸如纪律、爱情的种种考验,一块废铁终于炼成了一个钢铁战士,一个真正的特种兵。

  我被整编到了特种大队

  我没到特种大队时心里就有气。我们本来是一个步兵师的红军团侦察连的,部队整编,把我们这个团弄掉了,一部分机关干部去了一个上世纪五十年代才组建的炮兵团,却把我们的红军团的历史也带过去了。我对这事是有点意见,那种红军传统是经过几十年的血与火打拼出来的,是经过革命前辈前赴后继英勇牺牲杀出来的。它不是纸上的历史,而是经过一代又一代军人的血液流传下来的。红军团就是红军团,我们拉出来了就和其他部队不一样,士气好得嗷嗷叫。这不是说过去几个人,把军史馆一搞,随便找个部队就成红军团了。但这事咱做不了主,打住不说。

  我们侦察连更惨,不但离开了这个部队,而且还被编到了另一个集团军的一个什么特种兵部队了。我当时对特种兵真的没什么印象,觉得应该和我们侦察连的性质差不多吧,都是一个样儿,没什么新鲜的。所以心里还是很难受,好像没了娘的孩子一样。这不是我一个人的感受,全连的人都是,甚至全团的官兵都是这样。那天特地举行了一个整编仪式,阅兵以后,团长站起来拿着麦克风,好像想说几句鼓舞人心的话,但他还没来得及讲话就流泪了,接着政委、副团长也流泪了,我们所有的军官和士兵挺直胸脯站在那里,个个泪流满面。我们都深深地爱着这个部队,爱着我们的红军团。

  特种大队的战士理着我喜欢的锅盖头

  我们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来到了这个特种兵大队。驻地位置很不好,那个叫江城的城市是个县级市,刚开始还有点高楼,门前还有霓虹灯什么的,饭店门口也像模像样的站着穿着旗袍的服务员小姐,但车还没开过去,就出现了破破烂烂的灰色瓦房和拥挤的小楼了,路边还乱倒着很随便的垃圾。但就是这样,也比我们原来的那个红军团好多了,它在一个山沟沟里,附近就只有一个破破烂烂的小镇,周围没有一个像样的城市。但就是这样,我们也不高兴,没几个人会喜欢后娘的。

  进了营区,印象更不好了。卫生当然是没法挑剔的,只要是部队,都会打扫得干干净净的,所以这不能说明问题。我听说有些部队更邪乎,首长要来视察,为了在首长来时树上的叶子不掉下来,他们爬到树上把树叶都全部打掉了。厕所也冲好了,还洒上了香水,然后官兵们就不能再用这个香喷喷的厕所了,他们要跑到很远的公用厕所去,这个厕所就是为了等着让首长用一下,虽然首长可能根本就不会用的。不要以为这是笑话,真有这事。我们红军团经常有首长来视察,但我们就从来不干这种事。我们当兵就是为了打仗,不是打扫卫生的。

  我又他娘的扯远了,以后要多看一些小说,学学小说到底是咋写的。

  我对这个部队营区印象不好,主要是他们路两边栽的那些枝叶乱蓬蓬的小树丛很多很杂,高低不平,一看就知道他们根本就没修剪过,显得很不整齐。还有他们的营房,有很崭新的楼房,也有显得很破旧的,还有一些是瓦房,一看就知道是很久以前留下来的旧房子,很不整齐。当兵的都习惯了“步调一致”,它们显然不符合这个标准,显得很乱。营房后面就是一座不大不小的山,这山也不好好长,你要么一毛不拔地像个秃顶男人一样,要么树木葱茏很少女也可以啊,它偏偏很不老实,长得不男不女的,有些地方是秃子,露着一大片岩石,有些地方偏偏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色灌木。营区的大路两边立着大幅牌子,就是雷锋、张思德、邱少云这样的英雄画像,和别的部队没什么两样,上面的英雄事迹我都会背了。

  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一点自己的个性都没有。

  让我们稍微感到有点精神的是,门口的哨兵不一样。我们站岗时都是很规矩地立正站着,他是跨立的,手背在后面,双目炯炯有神地盯着我们,样子真他娘的酷。我们立刻有劲了,伸着脖子往车外面看着,一两个战士在营区里匆匆地走着,他们的发型一下子就吸引住我了,就是我前面说的那种“锅盖头”。我在没当兵前,看过许多老美的战争大片,很迷这种发型。我本来以为我们部队也是这么干的,但到了部队以后,才知道大家的发型都是板寸。板寸也很有精神,但我就是迷上了“锅盖头”,我自己私下里理了这么一个发型,结果搞得班长很生气,大家都是板寸,就你理个很流氓的“锅盖头”,这不是想和大家对着干吗?这不是不“步调一致”了吗?他那时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锅盖头”,他说我这头是“流氓头”,给我两脚,让我在半小时内跑步过去重新理成一个板寸,不行就理个秃瓢。我一气之下就理成个秃瓢了。那段时间我那些不着调的老乡总是喜欢跑到我们连队来找我,找我就没别的事,就是趁我不注意时,摸一下我那个亮闪闪的秃瓢。

  我和老李分到了一个班

  我们的车开到了营区的操场上,那里有不少“锅盖头”,他们整齐地站成两排,背着手,古铜色的脸庞紧紧地绷着,阳光照着他们,脑袋上被剃光头发的青皮一闪一闪的,散发出来的沉稳、雄壮的气息让你一下子把神经都绷紧了。我在电视上看到过西安兵马俑,那个沉默的庞大的兵阵,它所透露出来的雄性力量,一下子就把我征服了。我看到这些“锅盖头”们时突然想起了电视上的这个画面。我瞪大眼睛,眨都不眨地看着他们。他们面无表情,就像一个模子里铸出来的一样,我突然感到一阵亲切,这才像真正军人的模样!

  后来我才知道,当时潘连也在那里,但我根本就没注意到他,我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他们的“锅盖头”上了。我感到有点发愣:这个部队的制式发型原来是“锅盖头”!这真是太好了。我本来对这次红军团被整编掉有一肚子气,情绪很大,但因为看到了这些“锅盖头”们,气就消了不少,我甚至已经冲着他们的“锅盖头”喜欢上这个部队了,但我还不好意思立即就露出笑脸来,我得有志气些。

  现在想想,我那时喜欢“锅盖头”并不是觉得它酷,比它酷的发型多了,有些家伙还能在头上理出一个足球或是稀奇古怪的图案呢。我主要觉得板寸太平常了,而“锅盖头”很有男人味,野性十足,很有味道。

  我们侦察连在操场上很可怜地再次被拆开分到了各个连队,那些“锅盖头”们按照名单,把我们像古罗马奴隶市场上的奴隶一样领走了。这个决定真是英明伟大啊,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流淌着原来那个部队的血液,我们要是还聚在一起,肯定就没办法融进这个部队了。每个部队都有自己的性格。

  我、老李、周志军和其他八个战友被分到了特战营一连。我在这个小说里主要讲老李、周志军和我,我刚学写小说,人物太多,我说不过来。老李就是李文旺,他是个三级士官,前年都当爸了,我们因此都叫他老李。虽然很理解人家的做法,但心里还是有点不好受,毕竟是朝夕相处几年的战友了,周志军的眼睛都红了,他毕竟才刚当了一年兵,有点舍不得他的老班长。我急忙过去拉着他:“没事,兄弟,还有我和老李呢,你放心,我们会照应着你。”我们三个原来就是在一个排里,也是玩得最好的兄弟。他不好意思地揉了一下眼睛,红着脸点了点头。这小子长得很秀气,我们都很喜欢他。

  我本来以为他们会在连队门口列好队欢迎我们的到来,摇着小旗我就不抱希望了,至少应该拍着巴掌欢迎我们吧,让我们一来心里就暖烘烘的,觉得这像是一个大家庭。如果能给我们打来热乎乎的洗脚水我也不反对,毕竟我们的老部队刚被整编掉,我们坐了几千里的火车到了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有些委屈是人之常情,需要安慰也是人之常情。我们刚当新兵到部队时,老兵们从大门口一直站到了连队门口敲锣打鼓地欢迎我们,哪怕我们是深夜来的,也照样如此。

  但这一切都没有,连队门口除了一个值班员,没一个鸟人。我们到了连队又被打乱分开了,我和老李被分到了一个班,周志军到了另一个班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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