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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我奶奶怀着我爸爸嫁给了老李
· 冯石把手上的几千万都拿来贿赂了,还觉得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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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7 月 2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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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我奶奶怀着我爸爸嫁给了老李
  [内容简介]

  掘得第一桶金后,李可乐和他的四个朋友开了一家寻人公司。一次,他们刊登的寻人启事被一个空姐看到了,而他们要找的那个人恰巧就在空姐服务的那个航班上。空姐打来电话,就此认识了李可乐。接下来,李可乐就一直为了公事和女人忙碌。在经历一连串的都市历险后,李可乐修炼成一名英雄。

  [上期回顾]

  在康红的“监视”下,我去乡下捐资建学。回来的路上,我们遇到了地震。克服重重困难回到成都后不久,康红和杨警官拿了一份中级人民法院的判决书来逮捕我。进监狱之前,康红押着我回家去看我妈。结果在我家遇到了庄亦归,他说我是他孙子。

  老李回乡路上碰到孕妇

  康红告诉我一个故事……康红的表达能力有限,现在我用自己的语言整合如下:

  老李。

  当老李还是小李时,他是个弹棉花的,部队定点在他这儿弹棉花做军装军被,小李人好,弹的棉花又像雪花一样白、一样软,部队就长期照顾他的生意,而且从来不赊账。

  后来,老李决定回家,部队首长见留不住他就发一笔钱放他走了,毕竟老李出来都20年了,从18岁的小鬼变成了38岁的老鬼。他要回家娶老婆。

  部队给的那笔钱正好可以修房子可以讨老婆,老李回家的路上很高兴,走啊走,见离家很近就取下背上的大弓弹了起来,当当,每当他高兴的时候就要当当弹起大弓……突然他发现,耳朵里听到的不仅有他的当当,还有女人的哭声,定睛一看原来前面有几个兵匪在抢女人。老李本来不想管闲事,可他再定睛一看,那被抢的女人容貌好看、身怀六甲。

  老李大喝一声,抱着大弓就冲了上去,老李刚从部队回来,身上穿的又是黄军装。那些兵匪以为碰上大部队,跑得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

  老李扶起地上的女人,说这么乱你跑出来做啥子,赶紧回婆家。那姑娘一听婆家泪水就哗啦啦,老李一见吓了一跳,说婆家出事了么,那你赶紧回娘家,姑娘泪水就更哗啦啦。

  我爸在老李的照顾下粉墨登场

  听到这里,大家想必知道那老李,就是我爷爷,不过那时他还没升格成我爷爷;那回不了婆家也回不了娘家的姑娘,就是我奶奶,不过那时她的身份还是庄亦归的太太。庄亦归撤离大陆前以为三个月就可以打回来,可是他万万没料到,他根本回不来了,庄亦归还没料到的是,他刚刚撤退省城已经乱成一片,有人就传说他已战死沙场,消息传来,庄太太哭得晕死过去。

  此时,城外是枪炮隆隆大军压境,城内是被击溃的兵匪满城抢人,甚至有一股从陕西撤下来的流兵在梨花街烧杀抢掠,庄亦归的太太身怀六甲,吓得花容失色,好歹在伺候她的老妈子帮助下才躲过一劫。

  庄太太心想,城里肯定呆不下去了,庄亦归战死沙场,可她腹中有庄家骨肉,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当即决定和老妈子一起回老家。她俩穿着老百姓的衣服,混在人群中出了城,走啊走,走了三天终于到了老家广安,可一看就傻了,原来的家一片废墟。有好心邻居告诉她,三个月前打仗时,这家人死的死,跑的跑,全都不见了。庄太太当下就和老妈子抱头大哭。

  两个人就上路,第一天没事,第二天没事,第三天早上刚从小旅店出发,突然有一排炮火打过来,还有一群敢死队亮着刺刀说要和共军决一死战,四下一片大乱……枪林弹雨中,老妈子竟被一颗流弹打死了。庄太太一时悲痛欲绝,觉得人生了无希望,不料祸不单行,就碰到几个兵匪来劫财,见她姿色过人顺便还摸了几摸,庄太太何时受过这等气,可一弱女子如何拼得过那群悍匪,正寻思咬舌自尽时,只听到耳边一阵怒吼,一个穿黄军装的大汉拿着一把大弓冲了上来,几下就打跑敌人。

  老李见庄太太细皮嫩肉,言语中又有迟疑,当即猜出这一定是大户人家出来逃难却又有难言之隐的,也不好细问,他是个直性人,就说你不如跟着到我家吧,你可先行到我家避一避,等避过风头之后你再出去寻亲也不迟。

  庄太太本不想跟一个陌生人走,但又一寻思现在正没有去处,而这大汉看来又是一个好人。她举目无亲,于是放下南浦艺专才女的身段、放下国军少校军官太太的架子,扔掉那些绸缎衣服,只拎着那把小提琴,把匣子里也装满了琴谱作为伪装,跟着老李一起回村了。

  庄太太正待分娩,老李本来就为人殷勤,这下真当成自己老婆一样,又是炖老母鸡又是煮红糖蛋,跑前跑后地伺候,待庄太太生下一子后乡亲们纷纷来朝贺,都夸这孩子长得既像妈又像爸。之后的故事变得很简单,庄太太举目无亲,生下一子后见老李也疼得和亲生的一样,母子俩正需要一个像老李这样的男人照顾,不用说长夜漫漫、干柴烈火这样的话,时间一长,自然就真正嫁给了老李,当然,婚礼是不能明办了,只能给乡亲们散发些喜糖了事。

  这样,我爷、我奶、我爸就正式登场了。

  我爸临死前留下了琴匣子

  也该我爷福浅,我爸三岁时,我爷因为喝酒夜归跌进一个池塘,第二天捞起来时人都没气了,他连个子嗣也未留下,帮人冒名顶替了三年老爸就走了。我奶虽不喜欢我爷,但她念我爷当年救命有恩,而且娘儿俩全靠我爷拉扯,心中大为悲痛,为了纪念我爷,也为了保证安全,所以一直没跟幼小的我爸说明出身,也不改姓,只是一个劲地教我爸拉琴,让他长大后一定要去省城,去读音乐学院。

  我奶还没有等来我爸考上音乐学院,就郁郁寡欢而死。那年我奶42岁,我爸20岁。临死之前,她拿出那匣子,拉着我爸的手述说了多年的秘密:那匣子其实是后周皇室的一个首饰盒,原来装着一对雌雄手镯,雄的那只被你爸带走了,雌的这只在匣子的暗格里。

  我奶撒手人寰后,我爸努力练琴,他并不知道他亲生父亲其实没有战死沙场。可我爸时运不济,那时的音乐学院并不是一年一招,也不是统考,而是首长一拍脑门,高兴了就一年招一拨,不高兴了三年都不招一拨,而且政审严格,后台也要极硬。一连六年,我爸考了三次都没考上,眼见自己已26岁却一事无成,觉得非常对不起我奶,苦闷之下生平第一次喝了酒。那是一个炎热的晚上,他喝了酒,红着眼睛沿着田埂走,突然就有跳到河里洗个澡的想法,他纵身一跳,却摸到一个女人光溜溜的身体,我妈。

  我妈生性豪放,尤爱晚上跳到河里洗澡,那时候还没有裸泳这个说法,她管这个叫冲凉,那天她还没有冲得很凉,却觉得胸前一热,被一个男人摸到胸脯。我妈大怒之下和他一阵搏斗,先在水里搏斗,后来又转移到岸上搏斗,又奔到树边搏斗,不知为何,搏着斗着,他俩就跑到旁边的谷墩里了……

  那是1975年夏天的事情,10个月后,我就出生了。

  村里张灯结彩,喜迎村长嫁女,当时我妈笑得合不拢嘴,一点都不含蓄;而我爸低头垂泪,情知此生梦想已断,他本来还想最后再考一次音乐学院,可这下完了,因为我妈一心想让他成为拖拉机手,而不是小提琴手,为此,他俩已吵过很多架了。

  从此,他只有把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教我拉奶奶很喜欢的《月光奏鸣曲》,只是我不争气,每次拉得和杀猪一样,也难怪我妈说这是“月光救命曲”。

  后面的事情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我爸带我去考音院附小,我却被一道旋转门嗖的不见了,失去五年一次的特招,他郁郁寡欢,和我奶一样死去。

  我又见到了亲爱的袜子

  我厉声质问康红: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些的,知道这些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你不告诉我是什么居心,还有那份判决书是怎么回事,真是判了10年吗?

  康红的答案是:从发现那个匣子里的秘密开始,我们就知道这里面有重大隐情,所以一切都是在演戏,昨天那份判决书上面连法院的公章都没有,难道你没注意到?哦,你当然注意不到,当时你吓得都快尿裤子了,还充英雄好汉。

  一切真相大白,我坐在地下遥望苍穹,觉得脸上湿润了,莫非是为往事感怀为今事激动而哭,不是,我回头一看,一条土狗正在殷勤地大舔我的脸,我挥手把它赶开,咦,这口水味道很熟悉,Oh,My God……不对,应该是Oh,My dog。

  My dog,我的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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