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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林轰轰烈烈谈起了恋爱
· 圈养出来的美女,不能正确地看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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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 年 5 月 29 日 星期   重要律师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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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林轰轰烈烈谈起了恋爱
  黄梵 著

  江苏文艺出版社友情推荐

  [内容简介]

  陈小楠父亲病逝,母亲清月独力撑持着贫寒之家。母性及挣脱底层的愿望,使她为改变儿子未来的命运而苦苦挣扎,这个屈辱的过程,牵引出一段隐秘、久远而浪漫的往日故事……而清月唯一愿望所寄的儿子,却在青春的躁动中不能自拔,反抗,叛逆,毫无良心地消耗着青春,消耗着清月的母爱。

  [上期回顾]

  大年初一,清月先去庙里上香,然后带着不情愿的儿子小楠四处拜年。说是拜年,实际上是跟有钱的亲戚要压岁钱。小楠苦于自己被当作要钱的工具,但是他对到表叔家拜年并不反感。表姐去荷兰上学了,但是家里处处有她留下的味道,小楠喜欢。带着表姐的笔记本回家后,他兴奋之余,居然勃起了。

  大学女教师颜玉挑中清月做保姆

  清月没像其他农村妇女那样围着职介员,相反显出落寞的样子站在走廊里。

  与荒僻农村来的这些妇女相比,清月就显得相当秀气,体面干净又持重,身上至少不会有雇主担心的乡下虱子。清月的策略很快奏效。容光焕发的颜玉,也就是一所民办邮电大学的女教授,刚辞退农村来的全职保姆,正试图找同城的下岗女工。

  清月把自己扔在冷森森走廊里的模样,引起颜玉的好感,“也许就是她了……”颜玉心想。等颜玉的呼吸几乎吹到清月脸上,她听见清月压低嗓音说,“我们能不能到外面去谈一谈?”颜玉高兴极了,她也不想交职介费,于是点了头一声不吭朝楼外走。在寒风冷峭的户外,她们飞快谈妥了一切,然后骑上各自的自行车,像两只扑灯的花蛾子,一前一后朝颜玉家扑去。

  颜玉需要好好观察她一星期。清月的工资按小时计酬,颜玉每天包用她四小时。刚开始因为紧张,颜玉一问她怎么做事,她就满脸通红。她心底的担心叫颜玉的话一挑就暴露在脸上。就算给两层楼的地板打完蜡,做完洗衣烧饭等所有家务只余十分钟,清月也不肯留给自己歇一歇。

  “多好的一个家啊。”她羡慕地望着随意摆放又悦目的各色家具,一股奇异的感觉在心里冉冉升腾。她觉得自己做粗人的时间太长,已经忘了什么是情调。以前能让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只是丈夫沉湎麻将桌的坏毛病。她没想到,颜玉家里从碗筷杯盏到拖鞋坐垫,样样东西都含着叫她难忘的情调,这情调叫她觉得自己的家里简直难以下脚。她战战兢兢地想到,原来自己过去是一个瞎子,在下岗劝退之前,还是一个满面春风的瞎子呢。

  清月把主人家的电饭煲烧坏了

  她真舍不得离开这个家,巴望干满一周颜玉能继续留用她。这根弦在她心里绷得太紧,反倒给绷断。试用期的最后一天,她干得更加卖力。她跑到阁楼把湿抹布伸到窗外擦玻璃,把手都冻僵了。“真冷啊。”当她把发麻的手拢到嘴前哈气,隐约嗅到一股怪味。突然她意识到什么,慌慌张张往楼下跑。 刚到楼梯口就看见厨房玻璃门上映着一团火光。“哎呀,不好!”奔进厨房,她一时手足无措,用眼睛慌乱地盯着燃烧的电饭煲。过了半天才想起用一盆水将它浇灭。等到厨房里的空气清新了,才看清电饭煲在腆着圆肚的地方烧出一个大窟窿。她倒抽一口凉气,然后一动不动愣在厨房里。“该死,刚才炖汤怎么没看到火边有电饭煲?”自责中她的头铅沉沉的,脸烫得像要哧哧冒出热气来。

  她几乎是用手按着扑通乱跳的胸口,等着颜玉回来。当两个人的目光在门口相碰,她抖抖索索吐出一句话来:“今天不好,我犯了大错。”她发抖的样子叫颜玉意识到了什么。颜玉刚打开一道厨房门缝,就看见电饭煲的惨状。她抱着双手在厨房里站了一会,惊诧和后怕像雪球在她心里越滚越大,滚了一阵就滚不动了。她嘴里只说了一声:“太危险!”就再也不吭声了。

  清月走的时候脸阴惨惨的,颜玉砰一声关上门前没有搭理她。整个晚上,颜玉在为这件事左思右想。雇这个女工会不会叫她倒霉背时呀?她心知肚明,清月在她家里算得上是出力也出心的。

  第二天,太阳好像把冰雪覆盖的心给晒出一条亮晶晶的路。她打电话叫清月来,清月非常惊慌。

  颜玉开口前,清月的心一直被自责搅着,唯一能安慰她的还是那句老话:各人有各人的命呗!她不自在地将手探进衣兜,摸出昨晚竭尽全力写的一封信。

  颜玉对递到她手上的信不感兴趣:“我们还是敞开天窗说亮话吧。”清月嗯一声就等着发落,她觉得从到医院当护工起,她的晦气就一直没有断过。

  “昨晚我定下心来想了又想,觉得你除了偶尔粗心其他什么都好,所以……我还是想继续留用你。”

  清月吃惊地望着颜玉,无力承担这个好运似的愣在屋里。等彻底明白颜玉的好意,身子便醉了一般站起来,从丈夫留下的公文包里掏出一只花布钱包。

  “你家电饭煲被我弄坏了,我真难为情,昨天回家路上我去了超市,特地问了这种电饭煲的价格。”

  她恳求颜玉把钱收下,颜玉探出身来倾听一会,便把钱硬塞回到她手里。颜玉最后说的话相当凝重有力:“我把这个家交到你手上,希望不会再出事了!”

  清月差点落了泪,一对栗色的大眼睛有些花,当心终于变得踏踏实实,她已经走在回家的路上。也许那天是颜玉的什么调休日,颜玉打发清月回家休息一天,说好翌日开始正式雇佣她。

  马林喜欢上细声细调的鲁岚

  差生们都喜欢马林的大胆。上课时,都眼巴巴等着马林突然从手里放出一架纸飞机,或把纸辫子悄悄别在前排男生的背上。本来坐得端端正正的好学生,这时也被心里的笑意憋得难受,或一个劲地挠着头。教室里只要有谁先笑出声来,差生们便跳神赶鬼似的装作一齐高声谴责:“笑的人滚出去!”有时老师真被这帮人给指挥了,伸出手来把最先笑的人揪到门外。就算有班干部把这出闹剧看得很清楚,也不敢当大家的面点破,只好等下了课再去打小报告。大概在马林眼里,班主任脸上的条条怒纹只是画上去的,在他心里一点也不见效。

  起先班主任得意地叫来马林的父亲,结果他父亲除了舔舔干裂的嘴唇,反倒请求老师多在学校里惩罚他。据说上初中前,他父亲隔三岔五就要打他。连我父母也骂他父亲太糊涂,说如此频繁的一顿又一顿暴打,简直是在卸掉做父亲的责任。等他上初中大了,他便像他父亲手里一条滑溜溜的大泥鳅,怎么按也按不到床上或凳子上了。再后来,他简直就像一只壮硕的袋鼠,随便一撞就能把他父亲撞得仰面朝天。父亲打不过儿子的种种窘态,他在我们面前是说不够的。

  他父亲在班主任办公室里踱的步子很大,常常踱得班主任什么要求也不提了,只巴望他能快些离开。

  马林谈起恋爱也像哗哗的海浪,弄得几乎人人都能听见。

  在黑压压的放学人群里,他几乎像挑月亮似的一眼就挑出邻班的鲁岚。鲁岚披着一头细软的头发,说起话来也细声细调。她是有理由为自己大哭一场的。跟母亲过的单亲家庭,多少有损她在学校的颜面,她还要忍受母亲因开公司忙碌对她的疏忽。但是马林恨不得托花瓶似的用手心托着她,马林的这个回应在她眼里比天上的星星还晶亮呢。

  和鲁岚确定关系的那天,马林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老远就听见他憋着气一喷一喷在嗷叫:“当——当——当——”“上——课——啦——”放学的学生被他的嚎叫声逗得笑成一片。那天他手上比平时多了一包东西,是他用零花钱为鲁岚买的相思梅。马林一到我们差生中间就被包围起来,“你早该下手的,省得叫人家等了那么长时间。”

  那天,他第一次买烟给大家抽,看他从嘴里吐出一个个烟圈,其他人都嫉妒得要死,会不会抽烟被这帮人看作是不是有男子气。

  在离学校半站路远的公园一等到鲁岚,马林便藏起抽着的烟头,他夸张地把这些差生介绍成了水浒里的各路英雄,直说得鲁岚瞪大的眼里几乎只剩眼白了。鲁岚轻轻靠着马林的肩头,说来也怪,他俩在一起时那一阴一阳的感觉比哪对恋人都强烈。他手揽细腰的景象简直令我们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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